南宮琤是第一次參加這樣正式的社活,有些忐忑也是難免,而南宮玥憑著前世的經驗,對這些事早已是了如指掌,立刻笑著提議道:“大姐姐,我記得你很擅長繡花,而我剛學了調製熏香。不如你親手繡製一個香囊,在裏麵放由我調製的安神香,送給蔣家姑娘,你覺得如何?”
南宮琤頓時雙眼一亮,略顯激地捉住南宮玥的雙手,驚喜地說道:“玥姐兒,你這個主意好!無論是香囊還是熏香,都是我們親手製作,恰好代表了我們的心意,又不失大方!”說著,不由用一種微妙的眼神打量著南宮玥,心中有一意。這個三妹妹最近仿佛是開了竅一般,越來越出挑了。但很快又在心裏斥責自己:祖母說得沒錯,自己和三妹妹代表的都是南宮家,一榮俱榮,自己應該為三妹妹到高興才是。
南宮玥似笑非笑地看著南宮琤,瞧出了對方的心思。這個大姐姐麗聰慧,就是心眼太窄了,也許這就是前世越走越偏,最後為家族也為自己引來滅頂之災……
南宮玥眉眼微閃,卻是若無其事地說道:“可惜我手拙,隻會照著書做點熏香,這繡花的細活就要擾煩大姐姐了……”
這時,南宮琤已經恢複過來,笑道:“好主意!玥姐兒,我們一起做吧。隻是這送給蔣家二姑娘和三姑娘的需與送蔣家大姑娘的有所區別才行,不如我們再親手製作幾朵珠花如何?”
“還是大姐姐你考慮周到!”
定下了要送的禮,南宮琤也算鬆了口氣,兩人就著香囊的形狀、花,以及珠花的材料等等商量起來,不知不覺便說到了繡工。
“我們幾個姐妹的繡工還是欠了一點,萍表姑倒是繡工不凡,也許我們……”南宮琤似乎想到了什麽,說了一半,就突然噎住了。
南宮玥不由好奇地問道:“大姐姐,可是有什麽不對?”
南宮琤蹙了蹙眉頭,遲疑許久,才試探地說道:“玥姐兒,你有沒有覺得萍表姑最近有些奇怪?”
難道是南宮琤察覺了什麽?南宮玥心下倒是覺得有趣起來,但表麵上卻故作不解地問道:“大姐姐,萍表姑怎麽了?”
南宮琤麵有些古怪,猶豫著開口:“前些日子,我去榮安堂給祖母請安,順路去找萍表姑說話解悶,正巧看到萍表姑在繡一個荷包……”頓了頓後,接著道,“本來姑娘家無事繡個荷包練練紅也實屬正常,可……可我今天早上在榮安堂請安的時候,看到四叔上掛著的荷包與萍表姑前些日子繡的那個很是相似……”說著,再也不好意思說下去,俏臉漲得通紅。
南宮玥聞言,不由想起了蘇卿萍腕間那對上好的和田玉白玉手鐲。莫非那鐲子和荷包就是蘇卿萍與四叔的定信?
南宮玥諷刺地角一勾,若無其事地對南宮琤道:“大姐姐,萍表姑是大家閨學,又怎麽會與,與……”做出不忍啟齒的樣子,快速地將話題帶過,“許是那荷包湊巧相似吧。”
南宮琤張了張,言又止。若非這萍表姑姓蘇,早已將此事稟告祖母,可是萍表姑偏偏姓蘇,此事要是理不好,便會讓祖母以為自己輕看了蘇家,隻會惹祖母不喜。
也許真的是事有湊巧吧?
**◆**
花會當日,府裏為兩位姑娘準備了馬車,準時把倆和幾個丫鬟一起送到了恩國公府。
一到恩國公府下了馬車,便有兩名俏麗的青丫鬟過來為們指路,領著們一直到了花廳。
廳裏擺著一張紅木四方桌,桌上用一式樣的白瓷盤子供了各種水果,牆角花幾上擺了各式的盆景、花瓶,明亮的八角琉璃燈將廳堂照得更為明亮。
恩國公夫人和恩國公世子夫人都在,前者六十多歲,穿了一件豆綠織仙鶴紋的花褙子,頭上戴了一方鑲著紅寶石的額帕,此刻正笑容滿麵地坐在一張紅木圈椅上。旁邊的次位上坐得正是世子夫人,看來三十餘歲,穿著一件玫瑰紅的比夾,角笑意盈盈,看來很是和善。旁邊有四個穿著青褙子的丫鬟在一旁服侍著。
“見過夫人,世子夫人!”南宮琤和南宮玥一同給們請安。
兩位夫人留著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便吩咐丫鬟帶倆去了花園。
恩國公府的花園果然不凡,水榭,太湖石堆砌而假山、山,水池,各種鮮花……看得人目不暇接。
此時的花園還稍顯冷清,其他府的姑娘們顯然還沒有前來,隻在水榭中坐了三位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姑娘。
來此之前,趙氏已經跟兩人仔細介紹過這恩國公府,府裏現在有三位姑娘待字閨中:嫡長蔣逸希十三歲,另外兩位庶蔣逸雲、蔣逸悠分別是十一歲和十歲,三姐妹一個秀逸,一個明,一個可,也是各有千秋。
一見到南宮玥和南宮琤到來,三位蔣姑娘立刻起迎了上來,自然是以蔣逸希為首。
看著這位蔣大姑娘……南宮玥心中有些唏噓,蔣大姑娘為恩國公府的嫡長姑娘,有誰不羨慕,可是又有誰知道前世蔣大姑娘後來被皇帝下旨和親北荻,彼時多人同,又有多人幸災樂禍,卻不想這位蔣大姑娘竟最後在北荻了一國之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雖然恩國公府沒落了,唯有屹立不倒,有了一片自己的天空……
“你們就是南宮府的兩位姑娘吧?”蔣逸希得地行禮,並自我介紹道,“我蔣逸希,這是我的二妹妹蔣逸雲,三妹妹蔣逸悠。”
南宮玥、南宮琤也忙介紹了自己一番,跟著便送上了們準備的禮。
送給蔣逸希的是一個圓形小巧的小繡囊,是時下閨中小姐們最喜的樣式,不僅樣式小巧,佩戴起來又方便好看,還帶著一種子獨有的俏之。南宮琤聽說這恩國公府的嫡偏牡丹,特意小繡囊上繡了一朵致的紅牡丹,邊上用金線勾勒了一遍,看起來更是俏又麗,顯然是花了心思的。
送給蔣逸雲、蔣逸悠分別是一對手工珠花,珠子選用的是琉璃珠,特意請了師傅在每個珠上麵雕了花紋,上,每道工序都做得極為細,所以外表看起來異常小巧。
恩國公府的三位姑娘看後都極是喜歡,連原本客套的笑容都自然了一些。
蔣逸希滿臉驚喜地笑道:“兩位南宮姑娘,禮很別致,真是多謝你們了。”
“你們喜歡就好。”
這之後,五個姑娘就著香囊和珠花也算多了一個話題,聊起來也熱絡多了。
之後,其他府的姑娘也陸陸續續地到了,每位姑娘明顯都是心打扮過的,個個穿紅戴綠,妝容致,配飾華貴,霎時間,整個花園一片鶯言笑語。
見到南宮琤和南宮玥早早地就來了,便有一個黃衫姑娘笑道:“南宮府的兩位姑娘來得真早啊,倒顯得我們來遲了。”這位姑娘姓張,是懷化大將軍府的姑娘,閨名毓苼。
恩國公府這次花會雖沒有請多人,但請的個個是三品以上大臣的兒,而像南宮府這般沒實權的從三品大臣是沒幾個人看得起的,便也不懼,說起話來隨意了幾分。
南宮琤一怔,沒想到這一來便到了攻擊,不過愣了愣便恢複過來,若無其事地笑道:“哪裏,不過是南宮府與恩國公府腳程比較近而已。”
那黃衫姑娘張毓苼瞬間噎到。曾經,南宮家是最閃耀的世家之一,因而王都的府邸位置是極好,附近住的都是王宮貴胄、名門世家,南宮府距離恩國公府不過隻有一條街,的確比們大部分人都近得多,所以南宮琤和南宮玥來得比們早也倒無可厚非。
臉上有些不快,正想再度發難,卻見一個很是麵的小丫鬟快步走來,對著蔣逸希等福了個,稟告道:“大姑娘,明月郡主來了!”
一句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明月郡主曲葭月乃皇帝的表弟平侯與柳妃之妹的兒,不僅份尊貴,而且深皇帝的喜,自然是王都中的貴樂於往、結的對象。
而南宮琤也是心下有些複雜,不由想起不久前與明月郡主在白龍寺的那次見麵……那絕對稱不上有多愉快。但是的教養讓藏住所有的不安與忐忑,不聲。
很快,一個貌如牡丹綻放的姑娘在丫鬟的指引下款款朝花園這邊走來。隻見一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外罩暗花繡金蝴蝶紗,三千青被挽雙鬟,飾以紅翡滴珠芙蓉珠花,脖戴赤金盤螭瓔珞圈,耳飾紅寶石珍珠耳墜,腕帶紅寶石絞手鐲。配上明豔的臉龐,整個人看起來華貴大方,白如玉,清麗高貴。
南宮琤細細地打量著對方,雖然初看之下,對方似乎與那天年的模樣迥然不同,但隻要細看,便會發現兩人確實是同一人。無論男裝亦是裝,這位郡主都異常奪人眼球。這樣的人,又有那般顯耀的家世,確實稱得上王都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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