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夕西下,蕭奕得意洋洋的帶著南宮玥滿載而歸,在他們的後跟著無打采,好像被雷劈過一樣的眾人。百發百中的箭倒也不稀奇,稀奇的是百發百中之餘,還每一次都能一箭雙雕甚至三雕
這已經不能單單用箭好就能夠形容的了。
先前,在蕭奕和南宮玥贏了第一局之後,其他人不服氣的要求再比,然而再比就沒有那麽容易,蕭奕笑瞇瞇地挑唆著他們把上最貴重的東西拿出來當作賭注,然後再次輕易的把他們殺得落花流水。
不服再來
要不是到了快回獵臺的時間,估計連他們的馬都要被贏走了。
蕭奕把戰利品一腦兒全塞給南宮玥,然後目灼灼的著。南宮玥笑盈盈地全收下了,很認真的誇了幾句,誇得蕭奕眉飛舞,隻差沒搖尾。
所有人都哀怨的看著他們,準確的說,是看著自己輸掉的東西。
“臭丫頭。”蕭奕策馬靠在邊,小小聲地說道,“小鶴子那小子有一把上好的雪域藏刀,是當年詠祖母的戰利品,下次我給你贏回來。你拿著一定會很好看的”
南宮玥眉眼彎彎地應道:“好啊”
的笑容讓蕭奕得意極了,恨不得直接用搶的,現在就替他的臭丫頭把藏刀搶過來。
跟在他們後麵的傅雲鶴莫名的打了一個冷,很有危機的退到原令柏的後麵。
“表哥。”正在這時,伴隨著滴滴的呼喚聲,一個穿著紅騎裝的策馬奔了過來,歡喜地說道,“表哥,我找你好久了,你們去玩怎麽不我呢。”
蕭奕的好心被打斷了,一臉的不快,南宮玥向他微微一笑,兩人的馬徑直與方紫藤而過,誰也沒看一眼。
方紫藤臉一陣青一陣白,自恃甚高,在南疆的閨秀中更是呼風喚雨的存在,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瞧不起過。本來想得好好的,要是這南宮玥不識相的想要阻止和表哥說話,就有法子讓南宮玥在表哥和這麽多人麵前丟臉,可是、可是這南宮玥就跟沒有看到自己一樣
丟臉的是誰,顯而易見
傅雲鶴等人在邊經過,依然像看不到有這個人存在一樣,唯獨傅雲傅發出了一聲嗤笑,似乎是在嘲笑的不自量力。
方紫藤暗恨地用力著韁繩,心想:南宮玥,我們走著瞧
一行人回到獵臺的時候,大部分狩獵的人都已從獵場歸來了,獵臺上已經堆滿了一座座小山似的獵。
因為皇帝今年的新規則,大部分獵都是一箭斃命,反倒是因此了不腥味。
下了馬,南宮玥遠遠的看到了南宮琤,向蕭奕笑著說道:“我大姐姐在那裏呢,我先過去了。”
蕭奕依依不舍的拉著的袖搖了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讓南宮玥不“噗哧”輕笑了起來。在他的手掌上輕輕握了一下,還不等蕭奕反應過來,便直接跑向了南宮琤,隻留著蕭奕呆站在原地著,眼中著脈脈溫。
“大姐姐。”
南宮玥向著南宮琤福了福,見隻有一個人,便問道:“大姐姐,筱表妹呢”
南宮琤有些不讚同地蹙眉說道:“筱表妹與三皇子去溜馬了。”雖說在獵場,男大防比不上在王都時這樣嚴苛,可是,筱表妹一個子與三皇子獨自相,總還是十分不妥的,南宮琤也勸過,偏偏白慕筱一副不以為然。
南宮玥挑了挑眉,才不過見了這幾麵,這兩人倒還稔的
避開了白慕筱的話題,南宮玥隨意地問道:“大姐姐今日去學馬了嗎”
南宮琤笑了起來,“是啊,一開始我還有些怕,但慢慢的,覺著還有趣的,等到再過幾日,我也能騎馬去獵場了”目清澈,再也沒有了毫的霾,笑容竟是比晚霞還了一分。
兩人隨意的閑聊著,這時皇帝在一群臣子的簇擁下,大步走來。
眾人向皇帝行禮後,幾個侍將今日的狩獵結果稟告給了皇帝,皇帝連連點頭,朗聲問道:“今日狩獵的魁首是建安伯府世子裴元辰,不錯不錯果然是虎父無犬子賞”
皇帝豪爽地賞了裴元辰一把大弓、一匹寶馬,此舉不止引來不子弟豔羨的眼神,連不貴都將目投注在裴元辰上,覺得他果然是文武雙全,名不虛傳。
南宮玥心裏不由有些慨,這位裴世子確實是不錯,也難怪母親林氏替南宮琤應下這門親事,偏偏算了,過去的事多思無益
裴元辰謝恩退下後,皇帝又賞賜了第二名和第三名,跟著好像想到了什麽,目落在某道頎長的形上,問道:“君哥兒,你今日有何收獲”
韓淮君忙出列,恭敬地作揖道:“回皇上,小侄今日毫無所獲。”
“君哥兒,怎麽回事”皇帝奇怪地問道,去年春獵,韓淮君可是第一日的魁首,可是今日竟一無所獲
見此,人群中的齊王世子暗自冷笑,覺得自己這個庶兄今日可是在皇帝麵前丟大臉了。
韓淮君不慌不忙地答道:“回皇上,今日小侄與柏表弟和鶴表弟他們跑馬去了,所以沒有狩獵。”
皇帝聞言倒是笑了,以長輩的口吻輕斥了一句:“你們這幾個孩子啊,就是貪玩”說著,他又看了一眼同樣毫無收獲的蕭奕,了然地說道,“看來奕哥兒也和你們一起去跑馬了。”
“皇帝伯伯。”蕭奕吊兒郎當地笑道,“侄兒還贏了不彩頭呢。”
皇帝興趣地問道:“你的那些彩頭拿過來給朕瞧瞧。”
蕭奕笑瞇瞇地說道:“全送給侄兒的媳婦了。”
皇帝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啊你,還沒親就懂先討好媳婦了。”
“那當然。”蕭奕理所當然地說道,“侄兒的媳婦可是皇帝伯伯您親自挑的。”
皇帝笑得更加歡暢。
周圍的貴們紛紛扭頭羨慕的看向南宮玥,南宮玥抬頭,目不斜視,但臉上已是飛霞一片。南宮琤拉著的手,生怕惱怒,勸著說道:“三妹妹,世子這也是看重你,你可別惱了他。”
南宮玥的眉眼皆是笑意,向著說道:“大姐姐,我知道的。”
皇帝心甚好的又一一問了幾個子侄今日的收獲,隻是在問到齊王世子的時候,眉頭不經意地皺了皺。直到天漸暗,這才收了興致,擺駕回了獵宮,而獵臺上的眾人自然也散了。
等南宮玥姐妹倆到清夏齋的時候,白慕筱已經回來了,相互見了禮之後,南宮玥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沐浴更。
跑了一天的馬,南宮玥有些怏怏的,百合的神卻好的不得了,笑瞇瞇地說著:“三姑娘,這秋獵真是太好玩了,明年您可要也帶奴婢一起來”
南宮玥見百合興致頗高,便笑道:“那我明日放你一天假,你自己去獵場玩玩如何”
“三姑娘,哪裏是喜歡狩獵”百卉笑著拆百合的臺,“是到聽牆角才是”
“什麽聽牆角啊”百合不依了,嘟著嗔道,“我就是到找人聊聊罷了。”說著,好像想到了什麽,眼睛閃閃發,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三姑娘,你知不知道太常寺卿家的黃夫人其實是良妾扶正”
“聽說齊王世子今天本沒獵到一隻獵,都是侍衛幫著獵的”
“聽說車騎將軍府的二公子今天從馬上摔了下來,還死要麵子地說是馬哈哈,太好笑了。”
“還有還有,奴婢聽說”
“對了”
夜就在百合嘰嘰喳喳的聲音中漸漸深了,萬籟俱寂
秋獵眨眼間就進了第三天,在早晨最後一次祭天儀式後,皇帝親自點了三位皇子以及幾位世家公子一起隨駕進獵場狩獵。這皇帝出行自然是聲勢浩大,出行前,就先由一千多名林軍進圍場裏布圍,一時間,馬蹄翻飛,黃土飛揚,連地麵仿佛都微微震了起來。
至於那些姑娘家,大都三三兩兩地自己玩去了。
今日蕭奕他們全都隨駕去了,南宮玥便和傅雲雁、原玉怡約了一起去附近跑馬。
三人帶上幾個手尚可的丫鬟,繞著獵場的外圍跑了一個時辰,原玉怡終於疲累地停:“玥兒,六娘,我們休息一會兒吧。”的額頭早已是香汗淋漓,臉上更是掩不住疲。
一豔紅騎裝的傅雲雁仍舊神奕奕,故意用鄙視的眼神看了原玉怡一眼,親昵地取笑道:“怡表姐,你真沒用才跑了這麽一會兒就累了,應該讓我祖母好好練你一番才行。”
“六娘,你就饒了我吧,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那麽喜歡練武啊。”原玉怡轉頭向南宮玥尋求認可,“玥兒,你累不累”
南宮玥其實尚可,但還是配合地說道:“六娘,我也有些累了。我和怡姐姐就在這裏休息片刻,你要是還想跑,就盡管去吧,我們在這裏等你。”
傅雲雁本想下馬與們一起歇息,但突然想到了什麽,了背在後的弓道:“也好,阿玥,怡表姐,你們就在這裏歇一會兒,我去給你們獵個山回來。”說著,也不等南宮玥們答應,就夾了夾馬腹,帥氣地策馬走了。
南宮玥見不住傅雲雁,幹脆便給了百合一個眼,讓跟上去。
南宮玥和原玉怡下了馬,隨意地找了草地,隨行的丫鬟們利落地在草地上鋪好了一塊薄毯。兩人就這樣悠閑地席地而坐,吹吹風,看看景,好不悠哉。
“可惜,希姐姐不能一起出來玩。”原玉怡有些婉惜地說道。
秋獵這幾日,蔣逸希因著“水土不服”,“病倒了”的緣故,一直沒有出現,倒是們幾個每天都會過去瞧瞧,與說會兒話。
“我們昨日去瞧的時候,的神已經好了許多了。”南宮玥含笑道,“想必再過幾日,就能與我們一起跑馬玩耍了吧。”
原玉怡想想也是,眉眼又舒展了開來,說道:“那等一會兒,我們再去瞧瞧,一個人待在獵宮也悶的。”
南宮玥笑著應了。
沒多久,就聽噠噠的馬蹄從前方傳來,很快那悉的黑馬和悉的豔紅影就映倆眼簾,南宮玥和原玉怡互看了一眼,都是含笑。
是傅雲雁
傅雲雁不止是自己回來了,還如之前所言地帶了一隻碩大的山回來。
百合也跟著一起回來了,笑著讚道:“傅姑娘的箭果然是厲害,奴婢都還沒反應過來,傅姑娘的箭已經是一箭穿了山的眼珠”
“那是。”傅雲雁利落地從馬上跳下,“怡表姐,阿玥,我來烤山給你們吃,我做得花可好吃了”
“六娘這句話倒是不假。”原玉怡笑著點頭道,“也就這道菜拿得出手”
原玉怡本意是調侃傅雲雁,可是傅雲雁完全沒覺得不好意思,還理直氣壯地應了。
三人其樂融融,氣氛很是輕快,一直到吃了烤山,又休息了半個時辰,這才再次上馬原路返回。等回到獵宮,們便一塊兒去了蔣逸希那兒。
從蔣逸希那兒出來時,已經快申時了。
這時,不止是原玉怡,就連南宮玥都出了疲態,傅雲雁忙道:“阿玥,怡表姐,你們趕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說著,歎了口氣說道,“你們的力還是太差,以後應該常到我家多練練才是”
三人又說了幾句,便分道揚鑣。
回了清夏齋後,南宮玥沐浴更,之後便悠閑地半躺在人榻上看書。
“三姑娘,”等一本書看完一半,百卉苦笑著走進來了,稟告道,“方四姑娘來了,說是鎮南王妃命給您帶一句話。奴婢說姑娘您睡著了,就在外麵等了足足一個時辰,看樣子還會再等下去。”心裏不得不佩服方四姑娘的“耐心”,這幾天幾乎是天天來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拒絕的次數多了,今日倒知道拿鎮南王妃作依仗了,而且還偏就待著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