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出皇後的疑,失笑道:“朕今日一大早就收到了來自北疆的軍報……大半月前,君哥兒率領一支先鋒隊悄悄
皇帝這句話把皇後也說懵了,難道皇帝要給蔣明清賜婚?
皇帝也被說得眼中染上笑意,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來,意味深長道:“說來,應麟倒是很快要欠朕一杯人酒。”皇帝說的應麟就是皇後的哥哥,也就是恩國公世子。
皇帝能說出這番話已經是對五皇子最大的肯定了,皇後自然是喜氣洋洋,含笑道:“皇上放心,臣妾會吩咐小五邊近服侍的幾個宮好生注意著些的。皇上這麽誇清哥兒,臣妾定要把這話原封不地轉述給大哥大嫂,省的他們日裏說清哥兒貪玩不讀書,還說著要早點給他說門親事,找個媳婦管管他。”
皇帝繼續道:“柳太傅還說小五他們如今已經在讀《史記》的七十列傳了,小五這個年紀也算是用功了。難怪這古有孟母三遷,小五、清哥兒和昕哥兒讀書都甚為努力,可見朕這伴讀確實沒給小五挑錯。”頓了頓後,皇帝又叮囑了一句,“皇後,小五子弱,你也要勸他注意勞逸結合,這書要讀,但也莫要累病了。”
“正是,皇後的記不錯。”皇帝頷首道,“朕還特意看了看,小五寫的不錯。”說著,皇帝的表中出一滿意。五皇子在策論中條理分明地提出了八項治國方略:均田、擇吏、去冗、省費以及辟土、薄征、通利、奢,雖然其中的想法尚且稚,但也顯示出他無論是讀書還是察民,都甚為用心。
看皇帝的表輕鬆隨意,皇後暗暗鬆了一口氣,掩笑道:“臣妾記得‘何以治國’是上次春闈的策論題目吧?”
說完這些糟心事,皇帝的心又漸漸靜了下來,含笑道:“皇後,昨日朕去上書房,正好柳太傅正在讓小五,還有清哥兒、昕哥兒他們寫策論呢,題目是‘何以治國’。”皇帝口中的清哥兒是蔣家的蔣明清,現在也是五皇子的伴讀之一。
“是,皇上。”皇後沒有多問,欠了欠,給了李嬤嬤一個眼,李嬤嬤便立刻領命而去。
皇帝考慮了片刻後,說道:“皇後,你讓人去把玥丫頭進宮來,有些事還是當麵問問為好。”
皇後怔了怔,不明所以地說道:“皇上的意思是?”
“此事確實可恨。”皇帝說道,“說到底,也不知道這小方氏究竟強占了阿奕多產業,若隻這開源當鋪倒也罷了,若是……”他的話沒有說完,反而沉一下,這才又意味深長地說道:“……再者,剛剛王京所稟的,朕還有些想不通。”
“幸好皇上您知道了,自然會為阿奕做主。”皇後又道,心裏卻有幾分不以為然:民間的一句老話說的好,這有後娘就有後爹,小方氏日日吹枕頭風,鎮南王又不是隻阿奕一個兒子……想著,皇後目中閃過一抹複雜,飛快地看了皇帝一眼,又麵如常。
真是最毒婦人心!
這小方氏最無恥的是,不僅占了產業,得了銀子,還要敗壞蕭奕的名聲,簡直做得不留餘地!也因此讓皇帝為之心驚。
“不幸就是不幸,豈有大幸可言。”皇帝搖了搖頭說道,“這鎮南王實在是糊塗,阿奕可是他的嫡長子,王府的世子,他竟然由得鎮南王妃如此作踐!”
皇後亦是麵沉如水,沉片刻後,聲勸道:“皇上,請息怒。莫要為此等小人氣壞了龍。”頓了頓後,又道,“也幸虧這次讓人給發現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宮給皇帝上了茶後,便恭敬地退到了一邊,而皇帝則在喝了一茶後,說起了剛剛王京回稟之事,他越說越怒,最後更是怒不可遏道:“皇後,這若非朕親自命人去查,阿奕怕是要白白擔下這惡名了。說到底,鎮南王妃簡直無法無天,這天子腳下就敢公然謀奪阿奕的產業,敗壞他的名聲,這在南疆還不知道是怎麽欺負阿奕的呢!”
鸞宮中,皇後得知皇帝前來,親自出殿把皇帝迎了進來,兩人來到東暖閣,隔著案幾在羅漢床上坐下。
劉公公鬆了一口氣,忙快步跟了上去。
皇帝在書房中來回走了好幾圈,神莫名,最後對劉公公道:“擺駕去鸞宮!”說著他便大步出了書房。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是的。皇上。”王京回答道,“若非如此,這淮元縣上下誰也不會知道是鎮南王妃暗奪了世子的產業。”
皇帝微微皺眉,問道:“你是說世子妃也曾命人去過淮元縣?”
說著,王京沒有加上自己的揣測,而是躬靜待皇帝的指示。
王京暗暗地了把汗,並又補充道:“皇上,當日正逢鎮南王世子妃的丫鬟前去巡查產業,這才發現了這等惡行,最後當鋪的掌櫃隻得承認是奉了鎮南王妃的話而行事的,這一切皆是鎮南王妃所為。”
王京將所調查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稟報了皇帝,不止是那一日葉大娘狀告開源當鋪之事,還詳細地講述了這開源當鋪原是老鎮南王所有,又是在何時被變了當鋪,換了管事,這些年來放了多印子錢,又害了多人……這一樁樁、一件件,連王京自己都說得是心跳不已。
書房裏,聽著王京的稟告後,皇帝的臉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久久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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