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心裏咯噔一下,算是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是容老爺的續弦,長子容達聿並非自己的親子,而是原配留下的嫡長子。也聽聞過安家前幾日鬧出來的事,很顯然,喬大夫人這是想借自家來指桑罵槐呢。
容夫人頓時麵尷尬之,不管是世子妃還是喬大夫人都不是惹得起的,隻能含糊地應了一聲。
對於喬大夫人而言,這一聲就夠了,角一勾,出得意之,拔高嗓門道:“阿聿和阿聿媳婦是孝順的,這為人子就該如此!”
喬大夫人的脾在南疆諸府也是眾所周知,一看此刻的眼神表,就知道來者不善,廳中的幾個客隻能暗道倒黴。
果然——
下一瞬,就見喬大夫人看向了南宮玥,怪氣地說道:“世子妃,安氏雖與你年歲相近,可從明日起就是你的婆母了,這長尊卑乃是人倫,不可不顧。這次的事沒有怪罪你,你也不能當作什麽也沒發生過,等明日給婆母敬茶的時候,可要好生與賠罪才是。”
喬大夫人說來說去也就是這麽一番老生常談,以輩分來人,玩不出什麽新花樣來,就算是鵲兒畫眉幾個都可以把的心思估出十之七八,眉頭都懶得一下了,更別說南宮玥了。
南宮玥笑瞇瞇地看著喬大夫人,含蓄地提醒道:“大姑母,您似乎忘了本世子妃是朝廷誥封的搖郡主。”
南宮玥是皇帝欽封的從一品搖郡主,而安知畫雖然是鎮南王未過門的妻子,卻還沒有誥命,份上,自然是低於南宮玥。
姚夫人眉眼一,含笑道:“按照大裕的規矩,曆來公主、郡主出嫁,夫家都是要行君臣之禮的,先是君臣,之後才是夫妻,行家禮。”
也就是說,安知畫就算是嫁王府,明日一早,也得先向南宮玥這郡主屈膝行禮。
田大夫人立刻意會,一唱一和地對田老夫人道:“母親,這王爺的繼室應該隻是從一品吧?”
鎮南王妃本來是一品王妃,但是繼室的品級不可高於原配,所以安氏就算日後得了誥命,也不過是從一品,更別說還無誥命在。
田老夫人微微一笑,頷首道:“不錯。就算安氏與世子妃都是從一品,世子妃乃是有金印、有封地的郡主,份理應更尊。再者,那安氏對世子爺並無養之恩,還想托大讓世子爺、世子妃盡孝不?”
田老夫人在南疆的眷中輩分高,且頗有威信,這番話別人說不得,卻是說得的。
喬大夫人額頭上青筋跳,卻是說不出話來。
姚夫人嘲諷地勾了勾角,也不再理會喬大夫人,又道:“世子妃,算算月份,小世孫這段時日也快胎了吧?”
一說到孩子,南宮玥又是眸一亮,閃現期待的芒,道:“應該快了吧……”醫書上說,要四、五月的時候才會有明顯的胎,如今孩子已經有四個半月了。
幾位夫人繼續圍著南宮玥和小世孫說著話,仿佛一旁的喬大夫人母本不存在似的……
們說話的同時,賓們還在陸續到來,看著時候差不多,南宮玥就帶著們去花廳聽戲,喝茶……等到了下午的吉時,也就是申正,鎮南王騎著高頭大馬帶著花轎前往安府迎親。
按照習俗,新郎迎親一般會由兄弟好友們相陪,一方麵是熱鬧,另一方麵也是給方的臉麵。
可是鎮南王既然發話從簡,便隻是帶了花轎和吹打鑼鼓的儀仗,等到了安府,那些攔門刁難新郎的程序也都一概省去,直接讓大舅子背了新娘上轎,就抬轎走人了。
安府的門口聚集了不圍觀的百姓,本以為鎮南王迎親可以好生熱鬧一番,卻不想過程竟然冷清至此,沒一盞茶功夫,就抬著新娘走了,若是不知的人還以為這不是親,是衝喜呢!
安府的人簡直得快要挖個地鑽下去了,卻也隻能著頭皮把嫁的儀程走完,一方麵讓下人去放鞭炮,一方麵又招呼著賓客席吃喜酒。
這席麵上的氣氛難免就有些怪異,賓客們皆是背著主人竊竊私語。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就見一個小廝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高喊著:“老太爺,大老爺,不好了,有兵來了……”
安品淩眉頭一皺,正要嗬斥,卻見一眾穿黑盔甲的南疆軍士兵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一個個都是麵目森冷,渾釋放著一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氣。
“這位爺……”
安品淩旁的安子昂站起來,以為是有什麽誤會,可是他話沒說萬,就被為首的一個年輕將士打斷:
“世子爺有令,封府搜查,一幹人等誰都不許出府!違令者,殺無赦!”
字字鏗鏘有力,殺氣騰騰,令人不敢輕怠!
席麵上的一眾賓客皆是大驚失,麵麵相覷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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