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就是狄仁杰，他被人提起的時候愣了一下，眨眨著眼睛，緩緩嘆了口氣：“我的話，應該是會去考研究所吧。”

研究所？

桌子上的人都愣住。

對狄仁杰的這個回答到了一些意外，倒不是說研究所這條路不好，只是不太符合狄仁杰一貫以來的子。

狄仁杰是個天才，十一歲就考明德太學，到現在四年過去，也不過才十五歲，還沒到及冠的年齡，雖然表現的如同一位小大人，可畢竟是個孩子，一些天生的孩子氣是抹去不掉的。

研究所的工作，在如意娛樂上可是寫的清清楚楚，那就是投到科研工作之中，就像是航空航天學院的那群學生們一樣。

朝著一個目標，日復一日的枯燥工作，能做出來有些果自然是好的，可還是有不小、甚至可以說是極大的可能失敗，一輩子的研究可能只是打個水漂。

年人，還是更慕鮮怒馬的生活。

狄仁杰擺弄著手里的吸管，搖了搖頭：“這麼看著我作甚，除了去研究所，我還能有其他的路可以走的？”

有些人還是疑不解。

沒人攔著他，想要做什麼那不都是自由。

狄仁杰嘆了口氣，放下吸管，指向自己：“我今年才多大，我才十五歲。”

“你說我去朝為，朝廷敢放心用我嗎？朝廷固然是缺人手，可也沒到非我一個十五歲的孩子不用的地步。”

婁師德搖搖頭，斟酌著說道：“倒也不會不用你，只是......”

狄仁杰點點頭，自嘲地苦笑一聲：“我懂大兄您的意思，我要是朝，說不定就會直接給我一個五品的文散，翰林院做一名供奉。”

“我要是真的能施展抱負，了不得要等五年，等我及冠——甚至更久。”

“我這大好的，就全然浪費在文散之上了？”

其他人紛紛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

狄仁杰的優勢就是在于他的年齡，當然缺點也是在于他的年齡，現在的大唐需要的是穩，而不是再大的變。

大唐這些年已經變革了許多，要是員再不穩妥一些，很容易就釀造出一些禍端出來。

他們這些二十多、三十多的人一場，必會得到重用，可狄仁杰不得要有一番對心的考察。

狄仁杰吸了口茶水，繼續說了下去：“再說商賈，以我們的本事，自己做個商賈都是綽綽有余，再委去為他們的手下，你愿意？”

一個人搖頭。

“你愿意？”

另外一個人也是猛地搖頭。

狄仁杰笑了笑：“所以我又怎麼可能會去做那些商賈的手下。”

他頓了頓，敲了敲桌子：“所以除了研究所之外，擺在我面前就只剩下來留校任教、或者是外出任教這麼一條路子。”

“但還是那個問題，我的年齡。”

狄仁杰才十五歲，要是留太學任教還好說一些，畢竟太學里的學生，并不會因為狄仁杰的年齡就多麼地輕視他。

可要是外出任教，狄仁杰的年齡不會比他們大多，甚至還要比他們更小一些，無法服眾，教育效果自然就差了一些......

而且他們都很清楚，狄仁杰傲氣得很，甚至都不愿意和在他眼中“蠢笨”的人多說幾句話，這個子就是不適合做老師的。

算來算去，除了研究所之外，好像還真的沒別的路，適合狄仁杰去走的了。

“研究所也好的。”婁師德失聲一笑，“倒是適合你，能研究所的都是天下最頂尖的聰明人，你也能和他們說到一起去。”

“而且研究所能學到的知識，也必然會是我們在太學可能都學不到的頂尖知識。”

“等你日后在研究所呆的膩煩了，再出來科舉、或是做其他的事都不遲，畢竟你還年輕。”

狄仁杰笑著應下來：“大兄說的對。”

不過，即便是在這兩所太學里，能像他們這群人這樣，擁有遠大抱負的人也不是多數。

這四年的時間里，和真正的天才在一起學習，是很能讓人認清自己的一件事，大多數的學生，志向并不像他們那一群人那樣的崇高。

有將近三分之一的人都選擇了去朝為。

有三分之一的學生，去選擇了留校教書、或者是回自己老家開辦太學。

剩下的三分之一學生，則是選擇了報考研究所，如果沒有考上的話，再決定是去商號、還是去當、還是去教書。

這最后的三分之一的學生，無疑就是兩所太學里，最為聰慧的學生。

若不是對自己沒點信心的，也都不會報考研究所。

就在所有學生們都躊躇滿志，準備迎接畢業之后明燦爛的生活，現實狠狠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

論文答辯的模式還沒在這幾所太學鋪展開來，他們雖然已經是文化水平在大唐是最高的一批人了。

可在科學的道路上，他們依舊還只是學生。

畢業的難關是考試。

一場把他們四年來學習到的容，綜合起來的考試。

這對于兩所太學的學生們而言當然不是難事，試卷的難度也不大，輕輕松松的就能作答出來。

可等績下來......

兩所太學還是有人沒能畢業，一共是十三個人。

明德太學出了十一個，長安太學只有兩個。

這讓蕭瑀氣急敗壞，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砸了三塊硯臺，撕了自己將近十張的畫卷、書法，當然最讓他生氣的.....

是這十三個沒畢業的人中，其中就有一位是他的子侄，是他蕭家的人！而其他十二個人，也都是和他這個子侄關系切之輩。

也就是說......這十三個人沒有畢業的罪魁禍首，就是他的這個子侄。

堂堂蕭家，素來是以經學治家，沒能為太學學生中的翹楚，那也是有可原，畢竟狄仁杰、婁師德等人，無不是天賦異稟之人。

可連畢業都沒能畢業，四年的讀書，都沒往腦子里去。

這讓蕭瑀這個做太學令的，面上無，恨不得一腦袋撞在那個蕭家人上，把自己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