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神不振，四肢都是完好的。

廢了？

哪里廢了？

夫人哭哭啼啼跟著馬周走進來。

馬周問道：“我兒是哪里廢了？”

夫人泣著回道：“請大夫來看，說我那可憐的兒子，從今以后就只能做個閹人了。”

馬周神一僵，愣愣地看著自己兒子，瞪圓了眼，可瞳仁卻猛地了起來：“閹人？怎麼可能！”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夫人嘆了口氣：“就是學塾里，我兒見一小姑娘帶的吃食不錯，想要討要一些，可誰能想到那小姑娘不給還就罷了，還狠心廢了咱那可憐的兒子。”

馬周瞇起眼，怒火中燒。

但很快就冷靜下來。

自己兒子是個什麼玩意他清楚得很，自己婆娘有多溺自家孩子，他也是清楚的很。

這件事恐怕沒說的那麼簡單。

“明日我親自去學塾問問。”馬周一揮手，嘆了口氣，“定要討一個說法過來。”

可這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自己的長子.......

皇城，東宮。

李麗質也把今天的事說給了李世民聽，眨著眼，期待地看著李世民，希父皇能夠替尹做主。

那麼可的一個小姑娘，怎麼有人舍得去欺負的。

只是...李世民并沒給李麗質一個回復，只是揮手讓李麗質和李淑退下。

等們倆委屈地離開。

長孫皇后給李世民著肩，笑瞇瞇地問道：“陛下打算怎麼理這件事，們兩個都這麼央求了。”

李世民搖了搖頭：“朕哪有時間去置這些蒜皮的小事。”

長孫皇后輕聲說道：“陛下就是不會幫那位店家了？”

李世民點點頭：“沒錯。”

“不僅朕不會幫，朕還要告訴李仆、程、段兩位將軍、告訴玄那個小老頭，誰都不準幫他。”

說著，他招了招手，把一名千牛衛喚進來，同他吩咐，讓他趁著夜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

起居郎面喜，大手一揮，飛快地記錄了起來。

“陛下不是喜歡那位店家喜歡得，對那不也喜歡的厲害，怎麼就不愿幫他呢？”長孫皇后搖了搖頭，話里有些嗔怪。

自打李麗質和李淑去了同福食肆之后。

變好了、笑容也多了起來。

誰不愿意看到自家兒開開心心的，這一屋及烏，長孫皇后雖沒去過同福食肆，但對同福食肆的好很高。

李世民搖了搖頭：“朕是個皇帝。”

“朕就不能按照喜好去做事了。”

說著，他頓了一下：“朕也想看看，那位店家會怎麼理這件事。”

“四五品的員雖然不大，可對白而言，是一座巨山。”

“他若是能理得好，不就證明他是一個極有能力的人，對朕而言，那是一個極好的消息。”

“他若是理不好，知道醫治權力最好的東西就是權力，因此步朝堂——哪怕是為了追求權力，對朕而言，不也是一個好消息。”

李世民笑了起來，向后一癱。

“不管怎樣，對朕來說，都不是壞事。”

“那馬周、劉洎雖有才華，可比不得店家來得有趣，就讓他們做那位店家的試金石吧。”

長孫皇后搖搖頭：“陛下就不怕常太中對那位店家做什麼......”

李世民擺了擺手，輕聲說道：“他若是想做，那就由他做去，不用猛火，怎麼鍛出真金？”

“若是那位店家不住，朕當個救人于千鈞一發之際的英雄，不更是一件事？”

長孫皇后微微一笑，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第二天。

清溪學塾門前，馬周早來候著，等李英姿載著尹過來上學，一旁的仆人就把們兩人指了出來。

馬周挑了挑眉，看著李英姿。

他職不高，只是七品，可侍史這個職位特殊，司職監管百，所以他對朝堂上的員，了解頗多。

這紅姑娘他是認得的，李仆之。

可那個小姑娘是誰？

也沒聽說李仆有一個這麼大的小兒。

馬周忙迎了上去：“李娘子，本馬周，不知令尊安好？”

“你攔我作甚。”李英姿沒回答，只是冷聲問道。

馬周堆出一道溫和的笑容：“昨日犬子同這位小娘子好似有一些沖突......”

李英姿頓時恍然：“原來就是你的兒子。”

馬周點頭：“回去之后，我兒子一言不發，拙荊笨，又說不得不甚清楚，所以本想了解一下，昨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李英姿復述了一遍。

馬周心里罵一聲，自己就知道是這樣，自己那婆娘又說了假話，這是第幾次了？

馬周看著理直氣壯的尹，又看了看李英姿。

李仆他是惹不起的......

他沉默了許久，拱了拱手：“這事雖是犬子不對在先，可小娘子下手也未免太重了一些，若小娘子向犬子道個歉，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在他看來。

這事不過是幾個小男孩欺負小孩，孩子之間的打鬧，只是過分了一些。可自己孩子是真的被斷子絕孫了。

他還年輕，還能同妻子再建幾個小號。

正好能趁著這個機會，試試能不能在李仆面前個臉。

“你讓給你兒子道歉？”李英姿挑起眉，有些驚訝。

馬周面微微一沉：“難道李娘子認為本說得不妥？”

李英姿點點頭，了尹的腦袋：“的哥哥說了，要你三人的兒子，以正禮向道歉。”

“而后依照唐律，以強盜罪論罪。”

“這事就可以勉勉強強原諒你們。”

隨著李英姿的話，馬周臉越來越沉。

強盜罪？

這不僅是要把自己孩子毀了，甚至也是要給自己上打上一個恥辱的烙印，他現在不過七品，得陛下賞識，日后說是平步青云也不為過。

可要是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日后的路怕是要坎坷許多。

“李娘子，犬子可是從此斷子絕孫了...”馬周咬牙關，輕聲說道，“還要我等道歉，是不是過分了一些。”

“斷子絕孫？”李英姿驚奇地嚷了一聲，“還有這種好事？”

了尹的腦袋，夸贊起來：“干得漂亮，這段時間沒白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