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你可來了。”老李剛剛進門，一個中年婦人就迎了上來，含笑說道，“還是老規矩？”

“嗯，要個包廂，我今天有朋友。”李白一邊說著，一邊招呼林楓寒。

“喲，好俊的小伙子。”中年婦人的目在林楓寒上掃了一圈，然后笑笑，招呼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孩子過來，領著林楓寒和李白上樓。

那孩子年約二十左右，穿著普通的運服，一頭烏的頭發梳著馬尾，一張臉白里紅，干干凈凈，大大的眼睛，帶著年輕孩子特有的明。

見到林楓寒和李老頭，只是抿一笑，然后領著他們上樓。

林楓寒也沒有說什麼，既來之，則安之，他也不多問什麼，跟著李白上樓，在包廂里面坐下來，那個扎著馬尾辮的姑娘就送上菜單了。

“不用菜單，把你們這里的清蒸大白魚來一份，再要個水煮長江蝦，竹筍燉河豚，松子茄鱸魚，酸菜黃魚，我和你說，那竹筍就要江邊長的，可不要是市面上賣的那種，還有什麼？爪？隨便來十個八個新鮮炒菜……”李白一連串的菜名報出來。

林楓寒只聽得目瞪口呆，這老頭不會準備吃窮他吧？他可沒有忘記，是他請客。

“老頭，我們兩個吃得了這麼多菜？”林楓寒愣然問道。

“吃的掉，為什麼吃不掉？”李白嘿嘿怪笑道，“我們弄點葡萄酒，慢慢喝著，慢慢吃著……”

想想那個宣德爐，林楓寒還是忍了。

很快，酒菜就送了上來，葡萄酒并非是買的那種葡萄酒，而是店家土釀的葡萄酒，口味偏甜，度數很低，林楓寒雖然不善于喝酒，但也嘗了一點。

酒過三巡，菜上五味，理論上來說，應該談正經事了，林楓寒見李老頭只是瞇著眼睛，喝著他的小酒，實在有些忍不住，問道:“老頭，你說的大買賣到底是什麼？”

“急什麼啊？先吃飯。”李白有滋有味的剝著水煮蝦，說道。

他都要懷疑，這老頭是不是專業騙吃混喝的？

一頓飯，吃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林楓寒發現，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這地方還有些偏僻，路上想要打車都問題。

而李老頭除了喝酒吃菜，就盡著天南地北胡扯，就是不說實話。

“老頭，你要是再不說，我可走了。”林楓寒直截了當的說道，他也不準備支付這頓酒菜錢，站起來作勢要走。

“喂喂喂，你小子不能夠這樣。”李白頓時就急了，忙著道，“這易要等到晚上十一點才開始，現在還早，說什麼啊？”

“什麼易？”林楓寒微微皺眉，覺似乎有些不對勁。

“破舊易。”李老頭說道，“我不騙你小子，真有易，只不過要到晚上十一點，而且沒有人介紹，你是別想著門道進去的。”

“哦？”林楓寒好奇的問道，“地下拍賣場？”

他曾經聽得朋友說起過，在古董易中，有些地下拍賣場，常常會出一些稀罕俏，這些東西常常驚鴻一現，從此就被一些大收藏收手中，再也不在世面上出現。

“差不多！”李白喝了一口葡萄酒，滋滋的說道，“你小子不要著急，等著去看就是了，有中意的，也可以收上手玩玩。”

雖然如此說，林楓寒還是有些擔憂，唯恐這些人設下陷進，哄騙著自己跳進去，弄個高仿品，到時候非要著他買下來。

“我如果去了，不買可以嗎？”林楓寒問道。

“自然可以，又不是強盜，豈能強買強賣？都是公平易，看中了就買，看不中，就看看熱鬧。”李白說道，“我是看著你小子比較投緣，懂得皇那點事，否則，我老頭子絕對不理你。”

“得，你就惦記著人家皇了。”林楓寒笑道，“你老說的大買賣，就是指這個？”

“不是！”李白干脆利落的搖頭道。

“啊？”林楓寒原本以為，李白找上他，無非就是看著他還有些眼，想想帶他進某個地下拍賣場看看熱鬧。

但沒有想到，他說的大買賣，竟然不是這個？

“我可以和你說說，但我現在肯定不會和你易，也不會給你看。”李白一反剛才嬉笑無忌的模樣，認真的說道。

“好吧，先說說。”林楓寒點頭道，在古董易中，不管是買家還是賣家，有時候都是非常謹慎的，賣家信不過買家，更是常事，所以他也不在意。

李老頭放下手中的酒杯，半晌，才說道:“你剛才進門的時候，可有見到門口的對聯？”

林楓寒點點頭，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李老頭要帶他來這里吃飯了。

他承認，這里做的菜式確實非常好，新鮮味，可口之極，但這不是重點。

“你老家人不會想要和我說，你有《神賦圖》，想要出售？”林楓寒認真的想了想，問道。

他問這句話，是有據的——《富春山居圖》乃是黃公所畫，被分了二部分，一部分在杭州博館，還有一部分在臺北故宮博館。

《富春山居圖》的電影是劉德華主演的，劉德華是他的偶像，他喜歡的不得了，認為他長得有型有款，很有男子漢氣概，不像現在的某些男演員，總帶著幾分氣息，還沒有他長得好看，讓他想要偶像一把也偶像不起來。

電影的節彩火，他看的津津有味。

《千里江山圖》是北宋畫家王蒙希所畫，和鼎鼎大名的《清明上河圖》都收在北京故宮博館。

剩下的就只有東晉著名畫家顧愷之的《神賦圖》，這幅畫有宋代的幾個摹本，分別收藏在故宮博館和遼寧省博館等，但真跡卻不知去向。

林楓寒曾經聽人說過，這幅畫有真跡傳下來，但不知道到底落在了那個私人收藏家手中。

所以，李白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就想到了《神賦圖》。

“不是！”李白搖頭道。

“那是什麼？”林楓寒好奇的問道。

“最有名的。”李白說道。

“最有名的？”林楓寒一愣，幾乎是本能的問道，“清明上河圖？”

李白點點頭。

“你把故宮博館盜了？”林楓寒嗤之以鼻，問道，“你要是隨便弄一張畫騙騙人，倒也罷了，但請你不要這麼欺負人。”

說《清明上河圖》那是真欺負人了，凡是懂得一點古玩知識的人都知道，這幅畫好端端的收藏在故宮博館，哪里還有《清明上河圖》了？

這一次，李白沒有說話，只是神有些古怪。

林楓寒想了想，問道:“誰的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