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吃了一驚，蕭揚現在也不過二十出頭，真正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面前，也不過是秋試的時候，竟然能夠有如此的閱歷與認識，與那些京城里的紈绔簡直天壤之別。

“那現在真的虎符在何？”衛青問道，若是虎符落在宋太權的手中，那麼大宋傾覆，也就在須臾之間了。

“我只能說，虎符現在不在任何一個人的手里，至于在哪，我認為越人知道，那邊越安全。還請衛大人理解。”蕭揚回答道。

在昨夜子時，蕭揚派蕭十潛趙府，把虎符放在了趙老將軍的靈柩里，現在估計已經隨著趙老將軍土為安了。

宋太權一派所收到的消息，現在虎符應該是在趙夫人的手里，那麼他們的目標只會在趙府，趙夫人上。

他們即使能夠猜到蕭揚可能給的假的，也不可能猜到蕭揚已經把真的虎符隨著趙老將軍，埋藏在了地下。

“我明白，如果足夠安全，那便好，那是主人丟掉生命，也要守護的虎符，我希你能記住這一點。”衛青點了點頭，道。

“我還有一事想問，梁王的王妃失蹤，是否與你有關？”

梁王派出的人在京都滿城找翻，甚至連有新土的地方，他們都費勁地挖出來，簡直就是一番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的態度。

但至于他有沒有在借著找王妃的機會，來幫宋太權找虎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件事啊，我只能說關系沒有那麼大吧，畢竟我也不是我親手做的，要說就是勉強有關。”蕭揚了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可是王妃啊，你怎可如此行事……”蕭揚的態度讓衛青到了無力。ωＷＷ.166xs.cc

蕭揚這個人，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怎麼說呢，既然想要我的命，我總不能等著來拿的時候，我再反擊吧。有些事，還是先下手為強比較好。”蕭揚平靜地回答道。

“只是以后，屬下去到天衛府任職，估計得讓大人多費心了，還請大人擔待才是”

衛青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這是費心的程度嗎，這簡直就是要他的命！

他跟隨荀老先生的時候，無一不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出格的事。

只是如今才與蕭揚來往了這麼幾天，就已經有這兩件足以讓人驚心魄的事了。

說得不好聽，蕭揚所為，就是在違反大宋律法，是在犯罪！

但面對著不講理，對著關鍵人大開殺戒的宋太權，蕭揚的行為也的確是無可厚非。

衛青舒緩了一下自己的緒，問道：“你說王妃要殺你，有確切的證據嗎？”

蕭揚搖了搖頭：“沒有，只不過是憑覺行事，行事過于異常，若說其中沒有計謀，我是不信的，既然來了，那便將計就計，如果順利的話，梁王很快也將隨之而去。”

衛青聞言，驚訝得子往椅背上一靠，瞪大了雙眼向蕭揚，不僅是王妃，蕭揚竟然連梁王都盯上了？

蕭揚著衛青的反應有些想笑，但現在的蕭揚，實在有些笑不出來，為了避免衛青一次次的驚訝，蕭揚直接說出了另外一件不為人知的事。

“對了，還有一件事，魏府也是我屠的，魏也是我下令以凌刑的。因為是魏指使的趙高，毒殺了趙老將軍！”

蕭揚的話如同驚雷，在衛青的耳中與腦中隆隆作響。

這些事，每一件事單獨拎出來都是王炸級別的事，當這些事都集中在蕭揚一個人上之上，那震撼程度，已經讓衛青腦子轉不過來了。

良久，衛青才吐出一句話：“讓你來天衛府當我副手，真的屈才了……”

幸好此時已經是傍晚，接待祭拜荀老先生的時間已經過去，這里只有他們二人，如果還有旁人，隨便一條消息傳出去，都能夠讓蕭揚死上好幾回了。

不過若是有旁人，蕭揚也不可能說得這麼直白就是了。

“衛大人過獎了，屬下也不過就是初進場的頭小子罷了，以后還得仰仗衛大人。”蕭揚為了緩解一下氣氛，打趣道。

衛青搖了搖頭，如果不是他們現在是上下屬關系，他都想跟著蕭揚干了，蕭揚的視野、膽魄、謀略等等都在他之上。

即使他當著天衛府的校尉這麼多年，也只是安守本分，本做不到像蕭揚這般行事。

“蕭大人說笑了，不過我還是很好奇，為何你要如此冒險，去做這些事？”衛青緩和了過來，問道。

在他眼里，蕭揚的行為若是暴，不管是站在哪一個層面上，都是極為危險的事，因為蕭揚所為，并不是通過律法的手段，而是在私底下進行。

如果角度一換，蕭揚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手中沾滿腥，罪惡滔天的大罪人。

蕭揚沉默了一會，道：

“其實很簡單，為了自己。”

“為了蕭家。”

“為了趙家。”

“為了所有對我好的人，不辜負他們的期待。”

“也為了這個大宋。”

“如果我不這麼做，他們就會有危險。”

“即便我這麼做了，他們仍舊殺掉了我邊兩個最重要的人。”

“我已經不再想失去任何一個親人了。”

“所以接下來，不管我需要用到什麼手段，什麼方法，只要能夠讓我邊的人安全，我都會去做。”

“宋太權以及他們的諸王聯合，我會一步步把他們全部毀滅，還這個大宋一片清明。即使最后要我用生命去贖罪，我也認了！”

蕭揚的話說完，房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住了一樣，沉寂了許久，就連夜幕完全降臨，他們也沒有人去點燃蠟燭。

“我明白了。”衛青點頭，“這些話，說得很好，但希蕭大人以后，不要再說了。我怕你，會有危險。”

讓衛青有些驚訝的是，蕭揚竟然還提到了趙家。

經歷了荀老先生被暗殺的事之后，在衛青眼里，趙家油鹽不進，固執己見，本不值得蕭揚去理會，即使滅亡，也是他們自找的。

“嗯。”蕭揚輕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