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薛景山向來對蘇揚所開藥方,尤為贊賞,可此時見到蘇揚為趙藝弘母親所寫的方子,還是被驚到了!
這藥方中,每一味藥,皆是至毒!
常人莫說服下這麼多藥材,單只是其中一種,便足以致命!
薛景山話音落下,趙藝弘等人也頓時心驚。
他們盯著蘇揚,心中疑至極。
連薛景山都如此震驚,那足以證明,蘇揚這張藥方,恐怕駭人聽聞!
趙藝弘深深凝視蘇揚,沉聲詢問道:“蘇兄,為何如此開方?”
見眾人的反應,蘇揚無奈輕嘆。
他寫出這個藥方之前,便已經猜到了眾人的反應。
隨即,蘇揚向眾人解釋起來。
“的確如薛太醫所言,這藥方中,我所用每一味藥材,皆是至毒之,不過,也正因此,這方子的藥尤為強烈!”
蘇揚自薛太醫手中拿起藥方,向眾人展示一番。
“但所謂五行相生相克,我所列的這其中五位藥材,正是依循此理,毒相克,藥相生,再以其他藥材的相生相克之理,中和藥力……”
蘇揚看向薛太醫,此中藥相生相克的道理,薛太醫自然清楚。
“而伯母所患,乃是經年舊疾,若用尋常溫補之藥,極難有效,更難以制病癥,長此以往,終難治療。”
蘇揚聲音緩慢,讓眾人都能聽清楚。
“所以,我才出此方,這些藥,是劇毒,但放在一起,將此方煎制之后,便是一記良藥!”
話罷,蘇揚神篤定,等待著眾人的反應。
薛景山長眉蹙,陷了深深的沉思。
蘇揚所說,不無道理,可是,這藥方中所列的一株株至毒之藥,還有趙藝弘母親的份……容不得他不擔憂。
趙藝弘和云清郡主兩人也滿是憂慮,他們不如蘇揚和薛景山這般通曉醫理,可藥方中的藥終究是至毒,他們也難以決斷。
而趙藝弘母親雖也在皺眉考慮,可看了看趙藝弘,又看向蘇揚。
從一開始,從趙藝弘和云清郡主對蘇揚的態度中,便能看出,兩人對蘇揚的觀極好。
尤其是兒子,那子是尤為清楚的,尋常人很難能如蘇揚這般,被他如此重視。
而先前蘇揚的一番表現,也讓心中印象極佳。
這病,也從未有哪位醫者,能如蘇揚這般,說得如此徹。
其實每當發病之時,那般痛楚,也深有會,只是怕趙藝弘擔憂,一直未曾詳細說過。
有時也在思慮,不知能否看到以后兒子一展雄圖之時……
隨后,趙藝弘母親輕聲道:“便依蘇揚所言吧!”
話音落下,房間中眾人都是一驚。
“母親……”趙藝弘不由了一聲,滿是猶豫。
趙藝弘母親笑著搖了搖頭,看向蘇揚。
“蘇揚,弘兒如此看重你,我也信任你的醫,你便放下憂慮,以平常心為我治療便好。”
聽到趙藝弘母親的話,蘇揚心中不由尤為贊賞。
能對僅是初見的自己如此信賴,足可見其為人心懷寬大!
“蘇揚,你確有把握嗎?”一旁薛景山還是沉聲向蘇揚詢問。
他神鄭重,為趙藝弘母親治病,關系絕對比蘇揚所想更為重大!
“有把握!”
蘇揚神嚴肅,鄭重地點點頭。
“事關伯母命安危,不敢有毫懈怠!”
見蘇揚如此神態,眾人心中總算稍稍安定一些。
蘇揚,絕不是空口胡言之人!
隨后,蘇揚考慮再三,又是說道:“我所出地治療法子,可延緩伯母病,為伯母減輕大部分病痛,緩緩治療,只是……”
“只是想要徹底治,還需要三味藥材!”ωWW.166xs.cc
“哪三味?”薛景山連忙詢問道。
趙藝弘神堅定,向蘇揚道:“若是難尋之,那我必會傾盡辦法,尋找到!”
“的確尤為罕見……”蘇揚深吸一口氣,“這三味藥分別是,千山雪蓮,雪骨參,九心海棠!”
這三味藥,蘇揚前世也只在醫古籍中看到過,想要找到,更是困難。
聞言,薛景山不由皺眉沉思,臉上出一抹疑。
蘇揚所說的這三味藥材,即便是他,也未曾有多了解。
“雪骨參,老朽倒是曾有所耳聞,可也從未見過,至于另外兩味藥材,更是聞所未聞!”薛景山長嘆道。
趙藝弘臉凝重,就連薛景山都對蘇揚所言的藥材如此陌生,足可見尋覓的艱難!
“我會傾盡辦法尋找……”
趙藝弘向著蘇揚長揖一禮,“也懇請蘇兄,能夠將這三味藥材尋到,為我母親治愈病痛!”
一旁云清郡主雖未曾開口,可看著蘇揚的目中,也滿是希冀。
蘇揚心中暗嘆,他又怎能不知,想要尋找到這三味藥材,有多麼艱難?
不過,無論是趙藝弘,還是其母親,都給蘇揚留下了極為不錯的印象。
而且,趙藝弘母子二人,必然出尊貴,可對他的態度,卻并未有任何輕視。
更何況,一顆醫者仁心,也容不得他對朋友之母,見死不救!
想到這些,蘇揚目堅定,躬向趙藝弘還禮,沉聲道:“定當竭力!”
趙藝弘上前,握蘇揚雙手,眼中滿是謝。
云清郡主小臉也愈發希冀,相信,以蘇醫師的醫,必然能為姨娘治愈病。
蘇揚提出了治療之法,眾人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總算稍稍落地。
趙藝弘母親打量著蘇揚,神疑,不由詢問道:“蘇揚,你既然懷此等醫,為何在太醫院中,還只是藥份?”
蘇揚的醫,即便比起太醫,也不遜。
聞言,蘇揚和薛景山都是搖頭輕嘆。
云清郡主眸中也滿是憐惜,以蘇揚的才能,屈居藥份,是在太可惜了……
“蘇兄,我可否將先前之事告知母親?”
這時,趙藝弘卻是向蘇揚詢問一聲。
蘇揚點點頭,應允下來。
趙藝弘這才將先前太醫院放榜的事告知母親。
了解了事的來龍去脈之后,趙藝弘母親慈的臉龐上也都罕見地流出一抹慍。
“竟有這等事,豈不是可惜了蘇揚的一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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