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正?”
聽到將士的匯報,趙煊也有些意外。
旋即,他嘲弄的對左右說道:“過了這麼多天,朕的左相看樣子終于想起來,這皇城里面還有朕這樣一位大宋的皇帝了。朕還一度以為,他已經擁立了新君,做了新的宰相呢!”
齊王毫不留的直接來了一句,“陛下,也許……他就是代表新君而來的呢!”
趙煊:……
“你要是實在不會說話呢,就說點。”趙煊憤懣說道,“朕是沒想到嗎?朕是在罵荀正那個老混蛋。”
齊王輕輕點頭,“陛下說的沒有錯,臣其實早就看出來那老東西不是個東西,的的確確是個老混蛋。”
趙煊:……
直到這個時候趙煊才反應過來,他這位王兄好像是在故意針對他。
這家伙絕對是因為被他給訓了一頓的時候,來找場子來了。
難怪語氣一直怪里怪氣的。
想明白原因,趙煊忽然間有些想笑,還真不愧是他的王兄。
“王兄,你若是將你這記仇的本事放在戰場上,我想敵人一定會聞風喪膽的!”趙煊含笑故意說道。
齊王也沒有什麼尷尬的,堂而皇之十分坦然的就接了這個說法,“陛下明鑒,臣在戰場上的確很記仇,雖然不至于讓敵人聞風喪膽,但北莽聽見臣的名字還是會退避三舍。”
趙煊被這一花,一下子就給整抑郁了。
“看看你這怪氣的樣子,哪有什麼大將之風?”趙煊無語的罵道。
齊王立馬一臉無辜的回應道,“陛下,臣只是答陛下所問,怎敢對陛下怪氣。”
“你這死不承認的樣子,倒的確有幾分大將之風。”趙煊真的是被整無語了。
他賭氣一般,抬手喊道:“讓荀正上來!”
“喏!”
明智的趙煊決定不再在齊王的上自找沒趣了,就這些毫無用的話,若是再說下去,他敢肯定齊王跟他說一天一夜,都不一定能說得完。
這就是典型的扯皮。
越扯越扯不清。
而齊王呢,又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不,曾經也許會稍微怕一點。
但在他罷去齊王的軍權,又反復放低姿態之后,這家伙就無所顧忌了,所表現出的樣子,完全就跟他們小時候似的。
別說是罵他了,打他都有可能。
在趙煊打住之后,齊王也沒有再繼續下去,好像也見好就收了。
在趙煊的旨意下去后不久,荀正就孤一人走了上來。
他好像還是曾經那個樣子,戰似乎并沒有讓他發生任何的一點變化。
完完全全依舊還是那個忠臣的模樣,儒雅,隨和。
看著荀正這個樣子,趙煊心中驀的就竄出一殺意來。
這一場,讓他這個皇帝都有些不人樣了。
結果,他的左相,音容相貌竟沒有毫的改變,姿態依舊是那麼的從容。
“今日這風也不見多大,竟意外將朕的荀卿吹到了這城樓之上,著實讓朕到無比的意外,看到朕還好端端的活著,荀卿是不是憾的?”趙煊笑瞇瞇的看著荀正,可言語如刀。
“臣惶恐!”荀正緩緩跪倒在地。
趙煊一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荀卿就不必如此姿態了,這些事皆是你我心知肚明的,有何必做這些沒用的表面文章呢?放心,朕也不會殺你!”
“兩軍戰,尚不斬來使。荀卿也曾為朕立下不的功勞,這點面子,朕應當給你。”
荀正默默跪在那里,臉上的表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從他的臉上本看不出來,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也很難瞧的出來,他現在是來認罪還是來談判的。
“老臣,謝陛下仁慈之念。”荀正微微俯首,緩緩說道,“臣了這扇門,便沒有想著還能自己留一條活路。”大風小說
趙煊清冷一笑,“朕以為朕的左相是絕對了解朕的,也應清楚朕的手腕,你怎能對朕有如此大的誤解呢?既如此,朕是不是應該滿足荀卿的布置?”
荀正默不作聲。
他的表現看起來完全就像是超然外的姿態。
但這樣一副姿態,讓趙煊無比的惱火。
雖然他居高臨下,但在氣勢上,他竟然不如這個老東西。
恍惚間他竟然有一種這老東西是皇帝,而他才是左相的錯覺。
“直說你的目的吧。”趙煊亦不想再多言。
面對荀正這個老狐貍,曾經他就時不時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
現在嘛,更加的明顯了。
“老臣,請陛下禪位!”荀正畢恭畢敬的一個頭磕到了地上。
趙煊一愣,角掛上了譏諷的笑意,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讓朕禪位?好啊!”趙煊大喝一聲,“你準備扶持誰上位呢?”
“三殿下德才兼備,智力過人,有世之手段,又有馭下之方略,眼界宏大,行事有矩,老臣以為他應是我大宋最佳的承繼者,助我大宋涅槃重生。”荀正一字一頓的說道。
他把每一個字都咬得格外清晰有力,好像生怕趙煊耳背聽不清楚似的。
趙煊角的譏諷像是被風吹皺的湖面,漸漸擴散到了他整張臉上,“荀卿啊,你的眼朕一直是非常信任的,既然你選擇輔佐老三,那自然是有你的道理。”
“可是朕有一事不明,你為何要選擇拋棄朕呢?朕這個皇帝,可是令你很失?”
荀正微微抬頭,“陛下不該縱容孫氏坐大的!”
“潁川荀氏難道是小門小戶?”皇帝反問道,“不必用其他的理由來搪塞朕,在朕看來,都是一樣的。只是爾等荀氏行事狡猾,常行狡兔三窟之事,看著不是那麼明顯罷了。”
“你用這樣的理由來應對朕,著實令朕無比的失。”
“朕不妨再多問一句,你擁立老三為帝,可想好如何對付長驅直而來的北莽賊子?”
荀正思量了片刻,似乎是在是決定到底要不要跟皇帝吐實。
過了大概二三息的時間,荀正說道:“三殿下這些年在地方上養了不真正的兵,在北莽長驅直而來的時候,有一支兵馬已翻越荒無人煙的戈壁,越過雪山,直北莽王庭。”
趙煊輕笑了一聲,“這便是蘇揚口中的換家打法吧,你就不擔心京畿守不住,而遠征大軍毫無斬獲?”
“臣對兵法韜略一知半解,但深陷三殿下此計可。”荀正說的無比自信。
但也有可能是,他也沒有了其他的選擇,只能拼盡全力孤注一擲。
趙煊點了兩下頭,“老東西,滾回去吧!”
“朕不會殺你,朕要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朕,是如何力挽狂瀾的。”
“臣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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