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勁尚在懊悔,卻聽得那男子又道:“若要論文章,自然是你寫得好。”
那男子口吻實在太過坦然,彷彿承認自己不如一個小姑娘,那小姑娘還是他妹妹,是一件多麼正常的事一般。
只是他這一句,跟之前說話的語調全然不同,尤其是最後那半截“自然是你寫得好”,陡然之間,聲音就低了三分,卻又帶著十分的溫,聽得李勁著實有些不得勁。
這話沒問題,只是語氣不對——有兄長同妹妹之間說話會是如此親暱的嗎?
說是親暱,都猶有幾分不夠。
倒像是新婚的小夫妻,早上起來,挨在一裡調油地說話。
還是因爲自己沒見識的緣故?
李勁親得晚,又是屢遭打擊之下尋的妻,早沒了年時那點子懷,同妻子不過是搭夥過日子而已,此時聽得那男子之語,只覺得自家牙齒都有點發。
他不由自主地磨了磨牙,又覺得裡酸溜溜的,只好嚥了口口水。
那子已是笑道:“你就哄我罷!你說的這些,我是再不信的!”又道,“不過上回我看上元節城裡得,寫了一份大節之日防走水盜賊等事的規法,若是稍微整理一番,裡頭倒是有些想法能借來用一用,上回還跟你說起來,你考完發解試一同來看,早曉得,早早同你看一回,多也有個準備,也算是這策問一點邊了。”
那男子也笑道:“我若是看了,不得兩人寫的東西都有重複,屆時給先生去判,倒是不好說。”
李勁聽得暗暗咋舌。
這子口氣好大!
這男子口氣更大!
防走水防盜賊的規法,這東西,是一個普通小子會想著去研考的嗎?
若是沒有說謊,這已經算是猜中了策問的一半題了!
還有那男子,現的好,竟還不願要的樣子,也不曉得是裡說得響,實際上腸子早悔青了,還是當真心口如一。
這兩個到底是什麼出?
莫不是哪一姓士族?
卻是沒聽說延州有什麼文名顯著的大家大儒啊!
“且不說這些,好容易考完了,頭疼不疼?”那子輕聲道,“我給五哥頭罷?”
那男子沒有答話。
李勁只聽得一陣衫悉索的聲音,接著那子又慢慢地道:“今日回家歇一歇,甚都不要想,不若我陪五哥出門踏一回青?只是如今纔開春,好似也沒甚好玩的地界……”
的聲音又輕又,如同一條小溪流在細細地流淌般,清泠舒緩。
李勁忍不住又慨一回,這子聲音當真是好聽。
他從前一下場便過了發解試,其時睥睨衆人,著實得了不人的青眼,當時也得人邀請,去過臨州之中那出名的燕樓歌館,其中名伶歌伎,一樣也是自小習文做賦,琴棋書畫樣樣通,更是聲音婉轉,如新鶯出谷,相比起來,要勝過這子不止一籌。
他彼時與那一兩名魁首不遠不近地過幾回,只以爲天底下論起歌之,也再不過如此了。
可如今見了這子,才曉得原來其實聲音並無優劣,只有其人其質的區別而已。
這一管子聲音,也許不如那些個藝伶先天出,可聽起來著實是太舒服了。
雖然沒有還沒有見著真人相貌,李勁心中已是下意識地勾勒起那子長相來。
應當是十分清秀,也許並不十分好看,但是一定是人看著極爲順眼乾淨。
他還在想著,只聽那子又道:“你我……爹孃、兄長……碑冢已是都立妥了,等發了榜找個日子,咱們一同去祭祀一回,請幾位泉下有知,也放下心,還有你家那一筆錢財,也要通福一聲纔好。”
那男子輕聲道:“我會同他們說,請他們都放下心,自有我陪著你,將來無論多事,不過一前一後,攜手共進,多也不怕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也不知道在做了些什麼,半日,才聽那子低低道:“過兩天又要好生溫書了,我算了算時日,雖然這一廂解試才考完,可京城那一頭,省試卻是近在眼前了,等得州衙發了榜,立時便要啓程趕去京城,免得來不及應考。”
又道:“五哥,不若我先帶著人去京城,賃間屋子住下來,把上下都打點好了,等著你過來?”
這才哪到哪?竟這般自信,認定那哥哥一定能過發解試了?!
李勁有些嫉妒,又有些心酸。
曾幾何時,他也是一出場,便斷定自家定然能夠高中。
然而越是考,便越是心虛了,再無當日信心滿滿。
突然之間,李勁回過神來,有些狐疑。
延州文氣甚弱,除卻州學,並無哪間像樣點的書院,凡是城中有些文才的,大都在州學之中。
自家雖然是墊底,卻依舊考取其中,卻是從未聽說過同窗之中有這樣一號人,不知他是何來歷?
一面想著,卻是下頭馬車慢慢停了下來,又聽得另一人的聲音道:“爺,姑娘,到了,這一醫館還開著。”
原來是個小廝。
看來這兩人果真是兄妹。
還沒等他再琢磨一回,已是有人走了過來,將他扶了起來。
李勁先前不做聲,此時倒是將自己整得有些尷尬,只得做一副堪堪醒來的樣子,啞聲問道:“這?這是哪裡?我是怎的了?”
那一個來扶他的小廝忙轉頭道:“爺,他醒來了。”
李勁一手撐著馬車的板子,半個子靠在那小廝上——他確實是有些力——考了三天,他這已是年過四十,在尋常人也許仍是壯年,可他日日伏案苦讀,當真是下坡路得比別人快太多,如今實在吃力得。
他擡起頭,順著小廝的目看了過去,見一個男子走了過來。
那人看不太出年紀,像是二十來歲,只氣質又比二十來歲更老,他材高大,眉濃眼銳,上除了士子特有的文翰之氣,還著一說不出來的味道。
像一把刀一般。
看得李勁有些發寒。
怪嚇人的……
章節報錯
借用別人的身體,完成她們的心願,找回華真殿下的魂魄碎片。什麼?!魂魄碎片都已經轉世!那是不是代表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泡了華真殿下?蝶舞:「光泡怎麼夠,你還要睡了他,不然你怎麼讓他的魂魄碎片認定你,跟你回來?」紫月:「睡?!」蝶舞一臉鄙夷:「別裝傻,紫狐貍,就是你想的那樣!」
在現代,她只是一個大齡未婚青年。 在古代,她卻變成了他!生在農家,他不想一輩子種田,沒有一技之長,不會發家致富,那就只能盡力往讀書方面發展了。 至於是男是女?在生存面前還需要矯情嗎?
被人害的淒慘一輩子的楚悅,再次回到了七歲命運選擇的那一年,她果斷拋棄虛偽的親人,毫不猶豫選擇對她疼愛有加卻窮苦難當的姑姑。 家窮? 沒關係,她有空間小鯉魚,福運連連。 上山能撿到野獸,下水能摸到金子,隨便救個人,都是大佬級別! 隔壁的那個悶葫蘆,前世為她付出一切卻不得善終。 這一世,她一定會緊緊的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