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璧道:“先生白日間說了魏史,也沒來得及多說兩句,就病了,也沒什麼功課。”
季清菱點了點頭,轉頭又去看趙昉,問他道:“你二人進度可是相同?”
趙昉應道:“我同張璧學的一樣。”
季清菱見得外頭大雨不停,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麼打發這兩個小孩,想了想,還是得找個法子把人拘在此,便道:“我聽竹硯說,先生前兩日才說了莊子見惠子,你二人就此寫一篇文出來,也不拘字數,隨意寫些什麼,也不拘文辭,講得清楚即可。”
張璧的臉登時就灰了下去,道:“季姐姐,爲甚還要寫文章啊?”
季清菱好笑道:“你若是不溜出來,在學中是不是在老老實實溫書?”
張壁嘟著低聲道:“也未必是在溫書……”
到底不敢大聲說話。
季清菱便道:“你家長兄近日忙得沒空管你,你大姐姐也是無暇分,若是給他們知道你竟是膽敢逃課,小心日後除卻上學,再不讓你出門。”
張璧雖是不太信,卻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
季清菱又道:“你乖乖在此寫了文章,屆時若是有人問起來,我就幫你說幾句好話——他們聽不聽,我卻不敢打包票了。”
張璧只好蔫蔫地坐著,又拿了筆,對著面前白紙發起呆來。
一旁的趙昉一句話也沒有說,已是起筆,慢慢在紙上寫起字來。
季清菱也不在旁邊盯著,聽得外頭雨聲甚大,便站起來,走到窗邊看天看雨,腦子裡頭還是想著早間起來時那一樁事,只是死活還是想不起來自己要想起來的是什麼。
有時候你越是要去細究,越是想不起來,折騰了半日,始終毫無結果,終於又放棄了一回,正要回得位子上,卻聽得下頭兩個小孩正在竊竊私語。
張璧問道:“趙昉,你要寫什麼?”
趙昉便道:“我把先生說的寫一遍,你要不也寫一遍?”
張璧撇撇道:“先生嚼爛了吐出來的,你寫了一遍,我再寫一遍,豈不是要被季姐姐笑?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抄你的文章。”
趙昉卻道:“那又有什麼要,又不是要考狀元。”
張璧道:“你不知道,他家大哥哥就是狀元,寫得差了,給季姐姐看了不要,給他看了,實在忒沒臉。”
聽得府上有狀元,趙昉顯然有些吃驚,不過他只“啊”了一聲,手下頓了一頓,已是繼續往下寫了起來,口中則是道:“他既是狀元,你寫什麼他也不會覺得好,反正都不好,那不如先寫了,省得一會不得差。”
季清菱越發覺得這小孩有主意,那主意卻十分奇怪,同他份十分相配,又有些不襯。
張璧同自己淵源很深,是以他寫文章,他就坐著乖乖寫。可這趙昉與自己並不相識,對方姓趙,又在國子學中讀書,雖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宗室,將來並不用科舉,也一定是能蔭庇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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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一個不相干的人,他寫文章,他想來是看著張璧的面子,竟也寫了。
其人明顯本不在意自己的看法,所以自己做的要求,他雖是一一都按著做到了,卻半點也不肯用心。
季清菱想了想,繞到後頭去看他的文章。
一手字中規中矩的,非常普通。
文章雖是隻寫了一半,卻已經能看出立意十分尋常,就是照著先生所說,複述了一遍而已。
然而季清菱想要看的卻不是這些。
趙昉寫的東西雖然文采也好、立意也罷,俱是尋不出一亮點,句子也稀疏平常,可從頭看下去,竟是很見到語病。
他多用短句,也不講究對仗,只要把字數湊夠了就行,用的詞語俱是十分簡單,但有重複。
此時張璧也已經寫了個開頭。
季清菱輕輕走到他後面,稍稍比對了幾句話,很快就看出了差別。
張璧年紀雖小,可他是由大儒啓蒙,一手字已經有模有樣,比起旁人,很顯大家氣派。再看文章,雖然只有個開頭,寫得也不是什麼稀奇的觀點,可明顯能看得出他用了心,其中文辭也很有幾分靈氣——然而才幾句話,已是瞧見了兩不通的地方。
這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張璧自小接的不是大儒,就是名士,他從前在資善堂中跟著皇子趙署上課,雖然有時候進度沒有辦法跟到得那一步,侍講們卻不會特意停下來等。
畢竟資善堂主要還是爲了給皇子講學。
如此一來,就造了張璧見得多,眼界高,而自己水準尚未能夠得上的結果。
可他畢竟聰明,雖然不能全然理解,搬個三四分下來,也像模像樣的。
這應當是許多小兒宗室子弟作文的共同特點。
趙昉這樣的,的確是異類。
到底是個生人,季清菱無意去多管,是以只看了看,便退回了桌案邊,尋了本書隨意翻閱。
外頭雨水一直未停,張璧寫著寫著了神,也未曾留意,等到寫完一篇百餘言的文章,擡頭一看,見旁趙昉早停了筆,正著外頭,便也跟著看了出去。
漫天都是風雨水汽,活便是詩中黑雲城城摧的景象。
張璧心中還掛念著兄長張瑚,把筆一放,蹬蹬地就跑到了門口,轉頭見季清菱也正看天,忙問道:“季姐姐,這樣大雨,我哥哥明日還能挖沙不能?”
季清菱道:“若是今夜不停雨,明天怕是就不能行船了——不過也不要,明日不能,總有後日,雨水總有停歇的一日,你哥哥不會做不事的。”又問他道,“你寫好了不曾?”
張璧一心要在季清菱面前表現一番,便點了頭,回到座位上,把自己才寫好的文章遞了過去。
季清菱接過看了,先取了硃砂筆,圈了幾個字出來,又特指著其中一畫,道:“這幾個字寫得好,尤其這一撇一捺,很有魏人風骨。”
張璧的臉一下子就亮了,脯也了起來,咧著笑道:“我也覺得這個字寫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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