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旁觀,久而久之,已是有了一種約約的想法。那就是真正有能幹的人,外貌一般都是尋常。
老天爺是公平的,給了你相貌,多半便不會給你才華。便似天子,給了他至高無上的地位,就收了他的子嗣,奪了他的健康。
比如太皇太后,眼看是樣樣都有了,連皇帝都是自己挑的,誰知竟還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長相併不甚要,能做事纔是正經的。
譬如範堯臣,譬如黃昭亮,譬如陳灝、譬如曾經的楊奎等等,哪個做實事的,會長得那樣好?
驢糞蛋倒是面面呢,裡頭還不是一坨屎?
若是說十個人裡頭有九個人俊,那楊太后一定就是那第十個。
見了顧延章,看他樣樣挑不出病來,又見他相貌好,倒是自己腦子裡給他生出了病。
從前累功那樣多,現在年紀居然還如此輕,長得還這樣好,當真其中沒有虛假之?
然而猜測畢竟是猜測,等到顧延章同行禮的時候,楊太后還是和聲細語的免了他的禮。
一時人已是齊了,不待旁人說話,胡權已是急急問道:“延章,範參政舉薦你去行那導通汴,可此事畢竟倉促,他也不曾提前同你說過,更是不知你那提刑司中事務多至如此,你若是不便爲之,此時儘可直說,想來範參政也不會做那強人之舉,更何況太后在此,自會秉公而斷!”
孫卞也道:“提刑司春夏時節,確實刑獄之事甚多,你若不願,直說便是。”
連黃昭亮也和道:“中書不曾下令,此事並非強令之舉,確實可以推。”
雖說任命之前,多要徵詢過本人之意,若是其人不肯,便是天子也有強派的。可見得自家還未發話,黃昭亮、孫卞二人已是火急火燎地要把人摘出去,楊太后卻是十分不滿了。
咳了兩下,清了清嗓子。
這聲音有些突兀,登時就把衆人的注意力轉了過來。
見得他們都閉了,楊太后才道:“顧延章,方纔在殿上,你說未曾現場查勘,不見量測結果,未得都水監的詳細規案,你不敢斷言,是也不是?”
看了半日的奏章,其實當真是看不懂的。
上面無論地名也好,生僻的詞句也罷,都已經完全超過了的理解。
而當衆人各執一詞,卻俱都沒有佐證的時候,爲圖謹慎,不願意擅自做下決定。
有了太皇太后的前車之鑑,如果再重蹈覆轍,那就不是笨,而是蠢了。
下頭的顧延章應聲道:“正是。”
楊太后看了一眼範堯臣,又看了一眼黃昭亮,復才把手中那一份都水監的奏摺給了一旁的小黃門,口中道:“此份便是那都水監的規案,你且看看,可有量測結果,可有查勘之語?是實還是不實?”
這人是不是個好的,旁人說的可以盡聽,卻不能盡信。
還是要自己親自驗過才知道。
***
顧延章站在原地,手中拿著那份摺子,一頁一頁地細翻著。
楊太后沒有催他,而是對著範堯臣問道:“範卿家,你若是那顧延章不肯接下此事,你可有其餘人選?”
範堯臣道:“導通汴,利國利民,以臣微見,顧延章卓有異才,與臣一般恤民生疾苦,從前先皇還說過,他與臣俱是‘寒素出’,爲著京畿百萬百姓,想來不會拒絕。”
他那理直氣壯的模樣,渾似當時聽得趙芮說顧延章是‘寒素出’時候,心中暗“那顧延章乃是豪富出,老子纔是寒素子”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說到此,範堯臣忽然話鋒一轉,道:“不過若是他無法接手,此事臣只好一力擔之了。”
這話,簡直就是赤的威脅。
雖是大工大程,可若說朝中當真尋不出另一個合適的人來主理,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不過是仗著楊太后甚事不懂,拿來嚇罷了。
看著範堯臣欺負孤兒寡母的,黃昭亮看不下去了,在一旁道:“範參政此言失當了,我朝滿庭英才,難道竟是擇不出一個去主理其事嗎?遠的不說,就說近的,舉賢不避親,便是你那都水監中的楊義府,便很適合此事嘛。況且導通汴,不但並非利國利民,還是勞民傷財,禍國殃民。無論是爲國還是爲民,俱是不要施行的爲好。”
他這般毫不避諱,簡直是把話說到了直白得鄙的攻擊。
然而楊太后竟是聽懂了。
黃昭亮這是在提醒,範堯臣的眼,也不過如此。
方纔在殿上,衆人一來二去地攻擊,已是足夠楊太后明白那“楊義府”與範堯臣之間的翁婿關係。
範家自己選的婿,那婿也在都水監中,還主理了揚州城外的浚川杷通渠一事,照樣做得一塌糊塗。
這樣一個人的舉薦、提議,如何能信呢?
楊太后雖然更願意相信範堯臣的,可聽得黃昭亮說話,又覺得很有幾分道理。
是啊,婿都不會挑,又怎麼會看人呢?
古人都說兼聽爲明,偏信爲暗。縱然那範堯臣前幾日才扶了自己同四哥一把,然而導通汴,聽得他們說,是這樣重要的一件事,是不是不能這樣草率行事?
即便是要投桃報李,也可以挑其他的時候,不用拿這樣的事來開玩笑罷?
太皇太后拿了此事來開玩笑,眼下已是了別人眼裡的笑話。
楊太后聽得範堯臣說,就想著範堯臣說得好似有理,聽得黃昭亮說,又覺得黃昭亮說得也對,全無多主見,卻是牢牢記著,自己不能偏信。
然而不偏信之後,卻是無所適從了。
正在猶豫不決之時,下頭的顧延章已是將那手頭摺子看完兩遍,還給了一旁的黃門。
那小黃門接過摺子,放回了楊太后的桌案上。
楊太后不由得問道:“你看完了?又是個什麼想法?”
顧延章行了一禮,道:“臣有幾個問題,想要問過範參政。”
楊太后轉頭看向範堯臣,問道:“範卿家?”
範堯臣點頭道:“但問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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