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風流不是大事兒,但不可下流。
像傅其弦那樣便是下流了,而像賀元慎則是又太過風花雪月。
江嬤嬤嘆了口氣,“謝家的幾位郎君倒也不錯。”
可惜江洲的人不會娶傅明華。
碧雲與江、付兩位嬤嬤臉上都是愁雲滿臉,傅明華倒是神冷靜:“不必想這樣多,時間還早著。”
每天要做的事不,實在沒什麼心思放在兒之上頭。
傍晚請教規矩的嬤嬤前來教了一陣姿儀,時辰便不早了。
九日一早武安公府的人便熱熱鬧鬧的接了丹郡主的婚車出城,是郡主,婚事禮儀也不可馬虎。
定國公府今日宴請衆人,因宴席是在傍晚,白氏與鍾氏便一大早就去了,晚輩們則是守在府中。
至於沈氏,因爲是寡居,所以自然不能前往的。
白氏到了傍晚還未歸來,府裡鍾明月三姐妹便來傅明華院中做客。
“平日母親在時倒還好,此時還未歸來,總覺得院中冷冷清清的。”
傅明月拿了銀叉叉著切了小小塊的糕點,一副未用晚膳的模樣。
一旦到了這個時候,傅明華是不吃這樣的東西,拿了琴譜在看,一邊聽傅明月嘮嘮叨叨的,原本安靜的屋子彷彿都因爲這三姐妹到來而熱鬧了。
“丹郡主今日可真風。”傅明雅有些羨慕,傅明月就點了點頭:“今日擡的嫁妝箱的隊伍,起碼繞了好幾條街。”
說著說著,臉就有些發紅。
鍾氏也在開始爲置辦嫁妝了,以前也陸陸續續買過一些田莊的。字畫也在收集,只是這些東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
許多人家寧可賣賣被,那書畫卻也要留著傳世的。
想起鍾氏曾說當日二伯母嫁進傅家時,那些字畫一箱一箱的,連祖母都極爲眼饞。
現在二伯母去世,怕是這些東西往後都是傅明華的了。
世家的尊貴,不是金銀珠寶的多。便能顯現得出來的。
到了夫家之後。那些字畫一擺出,才顯出風骨,人尊重。
傅明月一時之間有些羨慕。又有點嫉妒,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瞭解傅明霞心中的了。
都是傅家的姑娘,可就是因爲母親不同,出也是不同。
嫁妝更不同。不說其他,就是這屋裡的糕點。也不是傅明月平時能吃到的。
以前年紀小,不懂事兒,只是不喜歡傅明霞管東管西裝出來的樣子,此時倒是有些理解了。
傅明月將手裡的銀釵一放。看了傅明華一眼:
“將來大姐姐的嫁妝恐怕也多吧?”
那點兒小心思,在傅明華面前又哪兒瞞得住。
傅明華看書的目一頓,卻沒將頭擡起來。只是笑了笑:
“將來七妹妹出嫁之時,三叔母也會爲你準備的。”
夢裡的傅明月嫁得也不差。嫁進了泰昌侯府趙家,嫁的還是嫡長子,可比夢裡的傅明華好得多了。
傅明月聽了這話,也就有些害的笑了笑。
鍾氏已經在爲相看人家了,今日去薛國公府也是要爲相看一番的。
“還早呢。”
有些不好意思,又低頭拿了銀叉叉糕點吃:“現在八字還沒一撇。”
傅明雅看害的樣子,不由笑出了聲來。
“九娘,你笑什麼!”傅明月被笑得有些惱,忍不住斥了一聲,傅明雅卻道:“你管我笑什麼,如果你心裡沒事兒,我只是笑,你那麼在意。”
傅明月一聽這話,頓時大,跳下椅子便要撓,傅明雅只向江嬤嬤跑去,求江嬤嬤相救。
屋裡熱鬧得很,江嬤嬤笑著將兩姐妹安了下來,傅明月臉上紅暈未消,拂了拂頭髮就道:
“大姐姐呢,可有打算了?”
不想總說自己的事兒,免得傅明雅要笑,沒想到這話一說出口,江嬤嬤就眉頭皺了皺,傅明華擡起頭,看了傅明月一眼:
“就如七妹妹剛剛所說,還早呢。”
哪兒還早?都十三了!
再隔一年,都十四了,哪怕就是有嫁妝,不需像一般提前準備置辦,十四說親,也有點兒晚了。
又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丹郡主那般好運,過了十四說親,還能說到武安公府那樣的好人家!
還不知自己說錯了話,但說了兩句,江嬤嬤也不出聲,傅明華又繞了話題,此事便不了了之了。晚上鍾氏回來時,傅明月被留了下來,無意中便說起了這事兒,有些疑不解:
“大姐姐年歲不小了,怎麼會說還早?”
鍾氏愣了愣,又嘆了口氣,手了兒的頭。
今日在定國公府中時,白氏一直爲傅明霞打聽適合的人家,像是全然忘了還有一個與傅明霞同歲的長孫似的。
可惜只是叔母,上頭還有婆婆在,還不到去管這樁閒事兒。
哪怕就是能管,也不想去管這些,自己還有三個兒不完的心,還得爲兒子提前相看著,又哪裡能顧得了旁人那樣多?
在這侯府深宅中,像傅明華這樣的況多得很。
鍾氏了兒的手,叮囑著:
“你大姐姐心中有數,你往後可別說。”
鍾氏實在沒想到傅明華對這事兒也是心中明瞭,看看眼前懵懂無知的傅明月,比傅明華也小不了多,可相較之下,卻比不過傅明華那心思的。
沒母親的孩子,傅其弦又是那樣,也難怪要爲自己打算了。
鍾氏咬了咬牙,就是不爲旁人,爲了這些孩子,也要活得好好的。
江嬤嬤今天還因爲傅明月那句話耿耿於懷,雖然知道被鍾氏寵著,當時問那話也不是心的。
可還是有些心中焦急。
傅明華知道江嬤嬤睡不著,晚上翻了好幾回,還深恐將吵醒了,一直強忍著。
閉了眼睛,半夜裡江嬤嬤起替掖了被子,睡不著索坐了一夜的。
第二日一早去向白氏請安時,遇到了鍾氏,一臉歉疚:“元娘,你七妹妹不懂事,口無遮攔說了些話,幸虧你不與計較。”
碧雲聽到這話,就咬了咬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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