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雪儀與董策對面而坐,瞧著弟弟這個模樣,不角含笑,“你佈下這天羅地網來,真能甕中捉鱉?”
董策眼睛也不爭,依舊“砰砰砰”的用食指關節瞧著桌面,篤定的口氣說的咬牙切齒,“蕭煜說能那就是能,他可是捉鱉高手,今兒非得捉一隻綠鱉。x23us.com更新最快”
聞言,董雪儀也不再多問,左就是不是真的能捉住也無關要,而是提起另一件事,“你到底有沒有和四皇子殿下說帶我進宮見娘娘的事?”
“說了啊!”董策還是保持他大爺似得模樣,說道:“蕭煜說了,這件事我們要做的只有兩點,一是安心蒐集鎮國公府的各種罪證,二是隨時配合他吩咐下的任務,其餘的一概不要手,他全權負責了。”
“他負責?”董雪儀角撇撇,“他自己還是個九五不著六的,他拿什麼負責!”
蕭煜從小和董策一起玩大,董雪儀比別人更清楚他究竟有多混賬,多不學無,多紈絝不羈。
心裡自然不信。
董策卻是唰的睜開眼,扭臉看向董雪儀,似乎是因爲董雪儀不信任蕭煜而有些生氣,說道:“大姐,你別忘了,蕭煜長這麼大,最拿手的事是什麼!”
“自然是整人!”話一出口,董雪儀頓時一愣。
整人!
這個皇表弟整起人來,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且每每手段還從不用重複的,他那腦,簡直清奇。
“這件事到底非同尋常,我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愣怔瞬間,董雪儀嘆息一聲,說道:“這不僅僅關係到我和離,關係到阿諾的一生,更關係到永寧侯府的面興衰,怎麼能由得他當做遊戲來玩。”
“大姐,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他有這個能力。”董策不再做多的解釋,極其肯定的說道:“反正在蒐集好鎮國公府的罪證前,我們什麼也不能做,聽聽他的又何妨。”
正說話,就聽得府裡西南角那邊傳來一陣躁,董策立刻打住話音兒,嚯的站起來,朝董雪儀眉飛舞道:“姐,來了,來了,定是捉住個大鱉。”激的拳頭握。
董雪儀也不朝西南方向看過去,著帕子的手指微微打,眼睛一瞬不瞬。
不過片刻功夫,便有一羣小廝用麻布口袋扛了一個人過來,及至董策面前,將那麻布口袋往地上重重一扔,領頭者說道:“世子爺,大姑,捉了個翻牆的賊!”
他話音兒落下,麻布口袋裡立刻傳出聲音,“雪儀,是我,是我,不是賊!”
宋浙的聲音傳出,董雪儀只覺得四肢百骸,震不已。
那日在鎮國公府,極力的剋制了自己的一腔怒氣,纔沒有和宋浙廝打一番,之後又匆忙逃離回孃家。
這麼些天過去了,做夢都想把這人面心的東西宰了。
縱是現在不能將其一擊斃命,可暴打他一頓還是可以的,反正這次是他送上門兒的,又不是永寧侯府尋了他去的。
此時不打,更待何時!
董雪儀當即說道:“大半夜的翻牆院,還說不是賊。”語氣裡,滿滿的恨意。
董策補充一句,“小賊,反了你了,竟然敢直呼我姐姐名字,一看就是個賊。”說著,董策吩咐那羣小廝,“給我打!”
“真的是我,雪儀,啊!”
除了那領頭之人知道這麻袋裡裝的的確是宋浙外,其餘小廝皆以爲他當真是個賊,當即便開始一頓暴風雨般的拳打腳踢,宋浙的聲音立刻便湮沒在這圍毆之中。
董策在一旁看的熱沸騰,好容易有這樣的機會,他豈會輕易放過,當即便子上前,擼起袖子,加到一衆小廝的陣營裡去,沒踢他一腳,都用足了全的力氣。
宋浙被悶在麻袋裡,開始還能嗚哇,到後來,連的聲音也沒有了。
蕭煜只說打一頓解解氣就行了,卻不讓他將人打死。
蕭煜還說,打死一個宋浙,只是解決表面問題,治標不治本,要做,便要將鎮國公府連拔起,這才真正的解氣。
看火候差不多了,董策擡手一揮,大家停了下來。
“扔出去吧,仍的遠些,免得髒了永寧侯府的地界兒。”董策朝那領頭者吩咐道,因爲方纔一番劇烈運,此時他滿頭大汗,說的氣吁吁。
得令後,那領頭者彎腰復將裝在麻袋裡的宋浙扛起,朝外而去。
董雪儀著那麻袋漸漸消失不見,緩緩吐出一口氣,一口在中憋了數日的氣。
宋浙被打的鼻青臉腫頭暈目眩,直至第二日天要亮的時候纔有力氣掙扎著從麻袋裡爬出來,撿了一壯點的樹枝,一瘸一拐朝鎮國公府而去,每走一下,渾的傷便疼的他冷汗直冒,汗水浸在傷口上,傷口又被蟄的格外的疼。
如此惡循環,等到了鎮國公府門口的時候,他已經是癱的沒有一力氣。
偏偏看門的小廝見他衫不整,渾跡,走起路來又是一瘸一拐彎腰弓背,手裡還持了一樹枝做柺杖,只當他是要飯的花子,當即上前便是一頓罵,“拿來的花子,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瞧瞧這裡是什麼地界兒,也是你能來的!還妄想要進去?真是不知死活,滾滾滾,趕滾遠點,別讓大爺手。”
被自家小廝如此辱罵,宋浙當即一口惡氣涌上,裡泛起濃濃的腥味,“哇”的一聲,一口鮮吐了出來。
“狗東西,看清楚了,我是誰!”強行提了一口氣,罵道。
另一個小廝聽出這是宋浙的聲音,忙一路跑過來,“世子爺!”手去扶他,滿面驚駭,“爺,您這是怎麼了?”
聽著他的話,宋浙只覺得再也沒有一力氣支撐,眼前一黑,栽倒在那小廝懷裡。
那小廝忙抱了宋浙進府,徒留剛剛辱罵宋浙的小廝呆呆立在原地,滿目驚恐,面無。
要巧不巧,一片樹葉被風吹落,打著轉落在他肩頭,嚇得他立刻一個哆嗦。
心裡默默祈禱,只希世子爺沒有記得他究竟是誰。
宋浙被送進去的時候,鎮國公府老夫人才剛剛醒來,還沒有起牀,聽得外面鬧哄哄的,心下有些氣,問道:“怎麼了,一大早的就這樣!”
自從鬧出那件事,日日心浮氣躁,格外容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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