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珺一臉惱怒,語氣極衝的說道:“你們八珍閣既是開門做生意,怎麼客人上門,還有往出攆的道理!”
掌櫃立刻肅容,“誰這樣大的膽子,竟然敢做這種事,這種不知好歹的小二,八珍閣必定不留他,還求小姐告知在下,在下也好按著店規懲治他。”
陸婉珺得意的瞟了一眼掌櫃背後的店小二,擡手一指,“就是他!”
方纔在過來的時候,店小二已經將事經過告訴掌櫃,掌櫃並未說他半句不是,更何況,他也的確是按著店規理,並未有錯,從頭到尾,又是笑臉相迎,並未和客人有半分衝突,自知理不虧,在陸婉珺的指認之後,店小二面不變立在那裡。
眼見自己語落,那店小二卻無於衷,陸婉珺不由有些惱怒,居然不知害怕,倒要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恨恨瞪了那店小二一眼,陸婉珺道:“像他這種貨,你們早該攆了,免得壞了八珍閣的名聲,砸了買賣。”
店掌櫃聞言,眉宇不,笑容不減,只道:“不知他如何得罪了兩位,在下就算是要懲治他,總也是要搞清楚事的來龍去脈不是,不然也是唐突了夫人和小姐。”
說著,店掌櫃一指旁邊大堂,道:“這裡人來人往,說話不便,那邊尚有一張空桌,夫人小姐不妨且先坐過去,今日兩位在八珍閣的酒水菜,算是在下請客,如何!”
陸婉珺一聽這話,明顯是在包庇那店小二,立刻就不幹了,“你當我們吃不起一頓飯?要你請!痛快點,理了他,帶我們上二樓雅間,哪有閒工夫和你在這裡磨皮!”
店掌櫃聞言,立刻一臉爲難,也不接陸婉珺的話,只轉頭看向陸婉珺側一直面不善卻沉默不語的老夫人,道:“老夫人,二樓的確是沒有空餘雅間了,八珍閣開門迎客,但凡上門的,都是貴客,若是有雅間,我們何必擱著銀子不賺平白得罪客人呢!是當真沒了,不信,您隨我上去瞧瞧。”
瞧瞧,怎麼瞧,挨門進去看嗎!
這掌櫃說話,實在猾,分明就是在小瞧輕視們。
陸婉珺沒有聽出這掌櫃話語裡的惡意,滇王妃卻是聽得真真的,眼見陸婉珺真的要跟著人家上去驗證驗證,滇王妃立刻一把扯了。
“有沒有雅間,你們自己心知肚明,我就問你一句話,如果赤南侯府的人沒有提前預定,卻執意要雅間,你有還是沒有!”
老太君聲音慍怒,一臉冷,多年執掌中饋的威儀登時出來,店掌櫃不由眼皮一抖。
只是,在八珍閣做掌櫃數年,什麼陣仗沒見過,當年皇上微服私訪,來八珍閣吃飯,還是他親自招待的呢!
雖然心頭一凜,到底,面不變道:“顧大小姐每次來,都是提前預約的。”
眼見這祖孫倆,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赤南侯府,掌櫃不由多了個心眼,陪笑道:“敢問您和赤南侯府是……”
不及老太君說話,立在一側的陸婉珺便道:“這是顧玉青的姑祖母!”
掌櫃聞言,登時面上堆砌的假笑轉瞬變誠心實意的真笑,子向一側一閃,做出一個請的作,“原來是赤南侯府的人,請,快請。”
說著,瞪了一眼後的店小二,“混賬東西,連人都不問清楚就胡照應,這可是赤南侯府的人,還不趕領到翰墨軒去!”
“小的知錯小的知錯,您大人大量,莫和小的計較!”那店小二立刻賠禮,心頭卻是默默嘀咕,孃的,他哪能想到赤南侯府還有這種沒教養的暴發戶親戚。
顧大小姐的姑祖母……就是這一陣子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位滇王府的王妃了?
思緒一閃,店小二不由朝著滇王妃和陸婉珺溜了一眼,看過之後,角跟著微微下彎。
還王妃……這裳首飾,也太寒酸了些,還不及京都一個四品員的家眷。
赤南侯府莫名其妙冒出一個姑來,隨著的到來,各流言紛紛謠傳。
有說赤南侯府對不住這位姑的,也有說這位姑當年做下沒臉面的事被赤南侯府雪藏的,還有說這位姑一來赤南侯府就對著府中姐弟出手不善的……
云云,說什麼的都有。
不管哪種,人才一來就能引起軒然大波,此次出門吃飯,更是無赤南侯府的人相陪,可見同赤南侯府的關係張倒是真的。
就是不知道,張到了哪種程度!
眨眼功夫,店小二心頭千迴百轉。
滇王妃和陸婉珺自然是不知道給們引路的店小二竟然一時間生出這麼多心思來。
原本陸婉珺還覺得店掌櫃和店小二對他們笑容可掬,態度還算不錯,可對方一聽到赤南侯府四個字的時候,面上徒然綻放出來的熱,卻是讓始料不及的心頭一痛,像被針紮了一樣。
沒想到,赤南侯府的名號,這樣好用。
翰墨軒乃八珍閣最好的雅間,若是正常進來,陸婉珺必定是要唏噓這雅間的奢華典雅,可經歷剛剛一事,陸婉珺只覺得,們能進了這雅間,全是憑著顧玉青的面子,心頭不舒服,看什麼都不順眼。
心裡不好,滇王妃又何嘗不是,只是,除了心頭不爽,滇王妃想的更多些罷了。
吃頓飯,居然也要藉著赤南侯府的名聲,看來,在陸婉珺的婚事定下來之前,實在是不能同顧玉青將關係搞僵。
想及此,滇王妃不由有些後悔。
早知道顧玉青是這樣一個厲害角,當日就該好好讓人調查一番再京呢,如此也不會有今日這樣的結局了。
好在,一切纔開始,爲時不晚。
掃了一眼菜單,撿著吃的菜點了,待到菜上齊,店小二關門退去,陸婉珺噘著一臉不高興道:“祖母,我怎麼覺得,我們吃頓飯,都是顧玉青施捨來的。”
滇王妃重重一嘆,“是我們輕敵了,等回去,你主去找說說話,好好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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