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珺登時一臉匪夷所思,“祖母,你說讓我哄?”
滿目赫赫:我沒聽錯吧!
“祖母,顧玉青那樣待我們,不說沒把我這個姐姐放在眼裡,連您都毫不客氣,您讓我哄做什麼!等明日進了宮,祖母得了太后娘娘的應允,從顧玉青手中接過赤南侯府的中饋,我們收拾還來不及,哄做啥?”
滇王妃眼見陸婉珺不開竅,便道:“傻孩子,你還看不出,赤南侯府本就是一塊活招牌。”
說及此,滇王妃忽的心頭一閃,轉瞬恍然大悟茅塞頓開,當初遞牌子的時候,若是將赤南侯府的牌子一起遞上去,或者扯了顧玉青一起進宮,怕就不是現在這個結果了吧。
宮裡不給滇王府面子,卻不能不給赤南侯府面子。
想及此,滇王妃頓時臉難看幾分。
若是當初遞了赤南侯府的牌子,此刻早就將中饋大權抓在手裡了,怎麼還會發生今日的事。
一旦中饋大權拿在手中,們去哪,顧玉青不得老老實實跟著,只要有顧玉青跟著,們做什麼,都是一路暢通絕無阻攔,而且,還不用自己花銀子。
客人登門,哪有主人讓客人花銀子的道理!
一想到今日買的那些東西,原本都是該顧玉青出錢的,們卻是自掏腰包,滇王妃就覺得像是有人在剜的一樣疼。
哄哄那死丫頭又能如何。
不過一個孩子,哄好了,好多著是呢!沒準,連姑蘇彥給顧玉青留的那份嫁妝,也能給珺兒掙來。
滇王妃語落,眼見陸婉珺還是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滿目疑看向,不由長長一嘆,“哄好,以後我們去哪,都讓跟著,就不會出現今日的狀況了,而且,你想買什麼隨便買,統統讓付賬,難道不劃算?”
陸婉珺聞言,登時眼底閃過亮。
今日買首飾,看重好幾樣頭面,可惜太貴了,沒捨得買,若是不必出錢,讓顧玉青出錢,何必要買那二等貨!
“祖母是讓我和虛假意的好,然後騙對我們真心實意的好?”眨眨眼睛,陸婉珺一掃面上憤懣,笑道。
滇王妃頷首不語,角微微上揚。
陸婉珺得到滇王妃肯定的回答,不由高興的一拍手,“啊呀,還是祖母厲害,我就只顧著討厭,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祖母放心,我最會哄人了,從小沒爹沒孃的,一定不到,我多對噓寒問暖,一定對我恩戴德。”
陸婉珺越說越得意,彷彿已經將顧玉青玩弄於掌,瞧著顧玉青給花白花花的銀子一樣。
原本氣惱的心,頓時一掃而空。
一頓飯,陸婉珺吃的極是心舒暢,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奔回赤南侯府,在顧玉青面前好好表現一番,將收的服服帖帖,如此,就算沒花銀子,也能將顧玉青那些首飾佔爲己有。
顧玉青的裳首飾,可是要比買的這些,高檔不知多倍呢!
滇王妃眼見孫兒想通了其中關竅,心頭一鬆,滿面欣,“大事者,就要能屈能,能忍辱負重,方纔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陸婉珺甜甜一笑,“祖母放心,孫兒都知道,一定將顧玉青哄的服服帖帖的,讓聽咱們的話。”
陸婉珺鬥志昂揚,信心滿滿。
一頓飯吃畢,該要結賬,喚了店小二進來,陸婉珺丟下兩個銀元寶,大方的道:“不必找了。”
一想到整個赤南侯府的銀子都要任由花,一想到顧玉青的那些珍奇飾品都要歸所有,陸婉珺纔不在乎這點銀子呢!
有錢誰不會花呀!
但凡扣扣索索,那都是窮!
說罷,陸婉珺扶了滇王妃起朝外離開。
店小二一掃那兩個擱在桌上的銀元寶,皮一抖,道:“小姐,這……不夠啊!”
陸婉珺頓時……“不夠?”一臉吃了活青蛙的表赫赫朝那店小二看過去!
店小二頓時心下鄙夷。
還王府的嫡出小姐呢!
面上卻是恭恭敬敬,“這一桌酒席,小姐拿出的元寶,起碼要四個,如此,我給您抹去零頭,就夠了。”
滇王妃一掃滿桌菜餚,頓時心頭一……四個元寶,還要抹去零頭,這吃的哪是飯!
滇王妃也只是心頭唏噓,陸婉珺就忍不住了,“你這吃的飯?我看你們這吃的是金子吧!”
店小二頓時……
您堂堂滇王府的小姐,張口閉口吃金子……好像不大好吧……我一個男的都說不出口……
陸婉珺尚未知人事,自然不知這金子的諧音意爲何,可滇王妃卻是過來人,登時老臉微紅,一把扯了陸婉珺,轉手又扔出三個銀元寶,“不必找了!”
說罷,飛快離開!
上了馬車,陸婉珺滿面不解,看向滇王妃,“祖母做什麼那樣匆忙,還有,他不是說四個元寶就夠嗎?咱們已經給了兩個了,祖母爲何還要再給五個!”
面對陸婉珺的第一個疑問,滇王妃無法開口給解釋何爲吃金子,只好含糊道:“天已晚,明日還要進宮,你今兒得早早休息。四殿下一向頗恩寵,明日的宮宴上,你可不能失了規矩。”
一提宮宴,陸婉珺果然不再追問方纔的事,只心心念念明日的宮宴,“我還沒有合適的裳呢,一會回去,得去顧玉青那裡要一來。”
眼見孫兒將注意力都放在明日宮宴的穿著打扮上,滇王妃默默鬆下一口氣,卻是不由擔憂,只怕那店小二嚼舌,明兒一早,滿京都都知道婉珺吃金子的事了。
雖是口誤,可一個未出閣的,說出這樣的話,到底是……
只別傳了四殿下耳中就是。
心事重重,輾轉思量間,馬車已經在赤南侯府二門停下。
陸婉珺扶了滇王妃一回秋香園,接過丫鬟遞上的熱茶,一口喝了,便迫不及待的道:“祖母,孫兒要去桐苑找顧玉青……”
話音兒未落,忽的臉一變,“啊呦”一聲慘出來,跟著便躬死死捂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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