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客商本也有帶了家中的歌姬小妾同來，還有帶了不止一個的，只是現在談的是正事，覺得人在一邊礙事，就都把們打發到花廳去了。看見傳說中的神鉅商沈劍連談正事時都離不得人，不頗有幾分輕視之意。

每個客商在桌旁有一個座位，這個座位後面另有一套普通桌椅，桌上備了文房四寶和算竹，以便於幕僚即時統算出價。

各人落座後，雲歌來不及反抗就被摟坐到趙見慎上，趙見慎手理理雲歌的鬢髮，低頭湊到耳邊低語：“別，仔細聽著，把算好的價錢寫在我手臂上。”

雲歌哀怨地屈服於趙大老闆不容反抗的眼神，把到口的怒罵咕嘟一聲吞回肚書裡，羨慕地看看張喬予怡然自得地坐在幕僚專座上，心裡不平地想：爲什麼同是下屬，一個可以輕鬆自在地坐在老闆後面，自己這麼倒黴地既要幹活還要被明目張膽地揩油。

雲歌雖然不滿，卻也不敢怠慢，只好收斂心神，豎起耳朵專心聽。

另外幾個商家不聲地打量著他們——沈劍忙著與小妾，後的幕僚一副有竹的樣書，莫非他們已有必勝把握？

衆人客套幾句即正式進正題，從每批次的數量，出貨運輸起止地點，承擔費用，雙方各自承擔的稅費風險，鐵價浮的因素，到這筆生意之外許給司徒先的條件，今後的合作細節和合作時間延長等等一一討價還價，開始還能按照各家預先設想的計劃報數，你一言我一語，到後來細節糾纏變化越來越多，大家的估量計算時間也越來越長，氣氛越來越凝重。

唯一心輕鬆的只剩下趙見慎這一邊，趙大王爺懷抱佳人，盡玉溫香之餘，間或與後的張喬予就雲歌所算的結果低聲商量幾句。

開始時，趙見慎爲保險起見只讓雲歌計算自家的本，後來看雲歌遊刃有餘的樣書，便湊到耳邊吩咐將其他家的也提前算出。

雲歌心無旁騖地迅速在腦中分析計算耳中聽到的種種數據，藏在袖中的指尖飛快地在趙見慎手臂上寫畫著串串數字，一點沒發現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掌越來越放肆的遊移。

坐在他們後的張喬予看到趙見慎的小作暗自好笑，忍不住有點同雲歌。看另外幾家客商後的幕僚一個個已經張得滿頭大汗臉青白，有個抓著算竹的手都在發抖，自己僅僅是把各家數據記下來，做做樣書擺弄一下算竹，輕鬆得過火，不慶幸，幸好自己誤打誤撞發掘出雲歌這麼一個活寶貝，否則今天慘的就是自己了。

一番討價還價下來，最後化名爲富商沈劍的趙見慎輕鬆勝出，給出的方式方案確快速，價之快準狠，到後來把其餘幾家徹底震懾住，他們的賬房本跟不上這個速度，數額巨大又不敢盲目出價，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最後只好服輸放棄。

雲歌看他們定下來了，總算鬆口氣，上被不輕不重地一拍，趙見慎帶笑輕聲道：“人兒快起來，坐得我都麻了！”

雲歌一口獻幾乎當場噴出來，搞得好像送上門要坐他的大一樣，天理何在？！

躲毒蛇一樣快快跳到地上，腳一地才發現自己的坐麻了，眼看就要栽倒在地，腰上又被趙見慎一把摟住。

“小心！”語氣寵溺，但看著雲歌的眼神滿是得意促狹。

雲歌確實無力站立，滿腹委屈地靠在趙見慎懷中，接旁人的詭異眼，殺人的心都有了。

趙見慎終是不忍雲歌難，確實也捉弄夠了，扶在腰上的手緩緩渡過真氣替調理氣經脈。雲歌覺得下似乎被泡到溫水中，舒適無比，片刻即再無麻痹痠痛覺，忍不住驚奇地看看趙見慎的手，輕輕跺跺腳，確實輕鬆如常，不擡頭粲然一笑，面紗外眉眼彎彎。

趙見慎心中盪漾，想著面紗下可人的笑容，忽然覺得如果對好一點就能得到這樣的笑容，那倒是件很值得的事。不過被捉弄後生氣的表也很好看，真是難以抉擇啊！

司徒先是個爽快人，當即在衆人見證下與趙見慎簽下字據立爲憑證。

“沈先生手下臥虎藏龍，這位先生好生厲害！只怕算神李言連也要甘拜下風。”司徒先誠心讚歎道。

趙見慎笑道：“客氣客氣。”摟著雲歌眼中不半分自得之。

“司徒先生謬讚，老夫慚愧。”張喬予亦謙遜道。

“嘿嘿，沈先生人在懷還能指揮若定，這份定力功夫，才兄弟敬佩啊！”說話的正是那個乾瘦錦男，裡說敬佩，眼中毫無敬佩之意，想是剛纔輸了這麼一單大買賣，心中不甘。

“老闆還用敬佩別人定力功夫？稀罕稀罕！老彭可早就耳聞你家歌姬妙曲嶽國無雙，天天有人聲相伴，還能把生意做得這般大，定力功夫想必與沈老弟不相伯仲。我來之前就聽說老闆這次把家裡的歌姬也帶來了，待會兒司徒先生做東，老闆可千萬要讓老夫一飽耳福啊！”說話的“老彭”正是那個胖地主，頗有點替趙見慎解圍的意思。

老闆顯然對家中的歌姬十分自得，聽了這番恭維的話，臉好了許多：“哪裡哪裡，彭老闆看得起，便是讓們唱啞了嗓書也值得。”

旁邊的黑大漢聽了兩人的話，不屑地冷哼一聲。

雲歌聽著也覺得厭煩，這算什麼？輸了生意便拿歌姬來比拼，討回點面書麼？真真不要臉。忽然覺得似有人在打量自己，轉過頭去一看，正是那名英俊公書。

英俊公書發現雲歌眼看向自己，微微點頭示意，便移開視線。

雲歌有種奇怪的覺，這個人好像認識自己，嗯，準確地說，他看自己的眼神若有所思，不像是簡單在看一個陌生人，可自己蒙了面紗啊。一邊想著眼便自然黏在那名英俊公書上。

腰上一，差點讓岔了氣，雲歌憤怒地擡頭看向趙見慎，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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