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眉開眼笑。
錢對青雲山來說,本就不算什麼。
侯爺說會有人想不開給他送錢,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人想不開給送錢呢。
等幾天就是了。
杏兒過來幫忙,屋外小丫鬟站的遠遠的喊道,“大,孫媽媽來了。”
“來做什麼?”杏兒小臉不快。
蘇錦放下手裡的活,邁步去前院。
孫媽媽陪著笑臉,手裡拿著荷包道,“這是大的丫鬟月錢。”
蘇錦有點無語。
找們拿,不給。
不要了吧,又送來。
送來就會收嗎?
“國公府說的對,杏兒的月錢,該東鄉侯府給,”蘇錦笑道。
“這怎麼行呢,丫鬟是住在鎮國公府的,吃穿用度都該國公府負責,”孫媽媽笑道。
杏兒小臉一臭,“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孫媽媽陪笑道,“剛剛是我糊塗了。”
杏兒向蘇錦,都承認錯了,是揍一頓就算了,還是多揍幾頓?
蘇錦微微一笑,道,“東鄉侯府給杏兒的月錢是十兩銀子。”
孫媽媽,“……。”
這是打劫嗎?
孫媽媽覺得手裡的荷包有點沉,雖然裡面才一兩五錢銀子。
杏兒朝孫媽媽努,隨著蘇錦轉回後院。
孫媽媽能怎麼辦,只能回去氣南漳郡主了,好在這事不是挑起的,怪不到頭上來。
趙媽媽氣大了,“十兩銀子?!尋常人家的姑娘都沒有這麼多的月錢!”
“大是這麼說的,”孫媽媽低聲道。
人家是土匪,銀錢得來的便宜,也沒多丫鬟伺候,想來這月錢也給的隨意,人家要給丫鬟十兩,誰也攔不住啊。
人家也不是非要不可,你不給,東鄉侯府給。
趙媽媽眸噴火,不知道怎麼辦好。
給了十兩,郡主臉面無,府裡的下人也意見頗多。
可要不給,這丫鬟在鎮國公府裡上躥下跳,都不能拿家規罰了。
都怪出什麼餿主意,完全沒料到那土匪丫鬟不按常理行事。
趙媽媽著南漳郡主。
“給,我倒要看有沒有命花!”
南漳郡主聲音冰冷,眸底寒芒畢。
但這錢也不是隨便給的,畢竟還要顧及南漳郡主的臉面。
是以,見到蘇錦後,孫媽媽把荷包送上道,“大雖然只帶了一個丫鬟進來,但這一丫鬟就很能幹,不但膽大還聰慧機智,遠勝過其他丫鬟七八個,一個丫鬟幹七八個丫鬟的活,領七八個丫鬟的月錢也應當,但大邊只有一個丫鬟伺候總歸不行,這月錢送來,大記得添置丫鬟。”
杏兒看著孫媽媽道,“雖然你誇的我很高興,但我怎麼覺得不大對勁啊,就送十兩來,多找幾個丫鬟,我的月錢不是就了嗎?”
孫媽媽,“……。”
大的丫鬟怎麼就不知道見好就收啊。
丫鬟沒來之前,一直拿十兩不就行了嗎?
就算只能拿一兩個月,那也很不錯了,還想一直拿十兩不?
蘇錦瞥了孫媽媽一眼,淡淡道,“是我話沒說清楚嗎?”
孫媽媽子一凜,連忙道,“沒有,大的話說的很清楚,這錢就是給丫鬟的,回頭添了丫鬟,月錢另算。”
“這還差不多,”杏兒道。
把月錢拿在手裡,高興的眉眼彎彎。
鎮國公府的人真是太好欺負了。
姑娘兩句話,就讓月錢長了五倍還不止。
孫媽媽後背溼,出了門,風一吹,冷的打了個哆嗦。
踹好銀子,杏兒跟隨蘇錦去後院忙。
一個時辰後。
看著調製好的藥,蘇錦有點犯難了。
不知道該給誰用好。
南漳郡主嫌疑最大,但給用不是上上之選。
打落牙齒和吞,這事就鬧不大,也就沒人知道有人算計。
蘇錦左思右想,最後想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只是怎麼下手有點困難。
蘇錦對杏兒道,“把剩下的薰香帶上,我們去前院走一趟。”
杏兒連連點頭。
彼時天邊晚霞絢爛,倦鳥歸巢。
蘇錦帶著杏兒去前院,一路上丫鬟婆子都盯著看,不知道這會兒去前院做什麼,這都是吃完飯的時辰了。
蘇錦去找管胭脂薰香的陳媽媽。
看到蘇錦來,陳媽媽都有點兒怕,上前道,“大怎麼來了,可是薰香不得您喜歡?”
蘇錦淡淡一笑,“薰香不錯,就是不合適我用,用了心煩氣躁想打劫人。”
陳媽媽眼神微閃。
這點小作沒有逃過蘇錦的眼。
要不是爲了挖出背後的人,膽敢做幫兇算計,絕饒不了。
“還有沒有其他薰香?”蘇錦問道。
陳媽媽忙把薰香給蘇錦看,不愧是鎮國公府,就是薰香種類都有八九種以供挑選。
只是蘇錦都不喜歡,道,“除了這些,沒別的了?”
“只剩下老夫人喜歡的檀香了,”陳媽媽道。
“我聞聞,”蘇錦道。
陳媽媽把檀香拿出來,蘇錦拿了輕嗅,“倒是好聞。”
陳媽媽忙道,“這是極品檀香,珍貴難得,買的不多,不便勻點給大您,您要也喜歡,奴婢儘快買來給您,老夫人離了檀香,夜裡睡不著覺。”
“我就說說,又沒有要,”蘇錦道。
“……。”
蘇錦把檀香放下道,“下回給我送點檀香去。”
“要極品的,”杏兒叮囑道。
陳媽媽連連應是。
蘇錦轉出門,屋外兩丫鬟一邊掃落葉,一邊閒聊。
“崇國公丟了那麼大臉,聽說崇老國公躺在牀上都氣的吐了,”丫鬟道。
“咱們大的爹也太兇悍了,五百鐵騎全給了,換做是誰都得氣壞,”另一丫鬟道。
“可崇老國公不是一般人,他救過先皇,他氣吐,皇上肯定要罰東鄉侯,”丫鬟道。
“……。”
聊著聊著,見杏兒瞪著們,趕忙低頭,不敢再吭半個字。
杏兒擔憂的看著蘇錦。
蘇錦一臉坦然,就爹的本事,皇上就算罰,最後十有八九會以被爹打劫收場。
已經習慣了。
但很快,蘇錦就發現,其實一點都不瞭解東鄉侯府的人。
你永遠都猜不到他們會做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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