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素來好面子。
宮裡的太醫居然比不上青雲山的土匪大夫,這皇上如何能忍?
尤其藥膏管用,太醫們如釋重負的模樣,更是皇上憤怒。
要是青雲山的大夫一般,指著這羣庸醫,他怕是要去見先皇了。
本就生氣了,再一想到東鄉侯,皇上更是火大,萬一哪天東鄉侯來一句,“皇上,你養的這些太醫不行啊,連我青雲山的蹩腳大夫都比不上。”
那時候,他這個皇上的臉要往哪裡放?!
太醫們跪了一地,認錯的態度倒是不錯,“臣等學藝不,請皇上責罰。”
“滾出去領二十大板!罰俸三月!”皇上惱道。
“……。”
太醫們懵了。
皇上,法不責衆啊。
“皇上恕罪,臣等知錯了!”
剛剛認錯,現在又改求饒了。
謝景宸一臉黑線,他著皇上道,“皇上,太醫們要都捱了打,萬一有人需要看病,豈不耽誤病?”
太醫們不只是給宮裡的后妃看病,還有宮外的大臣。
謝景宸送藥有功,他幫著求,皇上怎麼會不給他面子,何況謝景宸說的有理。
皇上剛剛是太生氣了,如今冷靜下來,也覺得都打的半死不活,萬一誰病了痛了,難道還請大夫進宮治病不?
皇上瞪了太醫們道,“看在鎮國公府大爺替你們求的份上,朕免了你們板子!”
太醫們連忙謝恩。
等出了太和殿,太醫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滿腔鬱氣不知道怎麼消散。
鎮國公府大惹的禍,害他們提心吊膽了幾個日夜,苦水都沒地方倒,完了,還欠鎮國公府大爺一份恩。
這都什麼事啊,老天爺是不是被鎮國公府大收買了,不然怎麼這麼向著。
寢殿。
皇上著謝景宸道,“蘇錦怎麼沒親自進宮送藥?”
“怕宮裡人瞪,所以沒來,”謝景宸如實道。
“大肯定是知道這一次闖的禍有點大,怕皇上生氣,知錯了不敢來,”福公公道。
“……。”
“不來也好,來一趟,朕這皇宮都要斷幾肋骨,”皇上道。
“皇上,大獻藥有功,您可得賞賜,”福公公替蘇錦討賞。
皇上斜了他一眼。
福公公面不改。
太后那條船,他是邁不上腳了,要是再被鎮國公府大踹下船,他就只有一個下場了,活活淹死。
與太后和崇國公比,鎮國公府大和東鄉侯的勢力是弱了一大截。
不!
是差了幾條街!
但是架不住人家運氣好啊。
別的不說,人家的大夫都比太醫強,不服氣也得服氣。
皇上收回眸,向謝景宸,“以東鄉侯府的子,不可能不要賞賜。”
“說吧,要什麼賞賜,”皇上寬厚道。
“……。”
咳咳。
謝景宸咳了兩聲。
“直說吧,”皇上道。
“也沒特別要什麼,就說了一句‘值錢的,多多益善’,”謝景宸聲音有點飄。
皇上,“……。”
福公公,“……。”
最後——
謝景宸帶了三大箱子賞賜出了太和殿。
閣。
壽寧公主的寢殿。
幾天過去,宮裡頭被蜇傷的人,除了皇上,就只有壽寧公主和幾個宮太監還沒消腫了,畢竟蜇的太嚴重。
壽寧公主臉微腫,但要不怕人笑話,也還能出門了。
坐在牀上,絞盡腦的琢磨怎麼掰回場子。
讓吃虧了服,那是可不能的!
貴爲公主,衆星捧月,居然在一個土匪的手裡一而再,再而三的栽跟斗,淪爲皇宮裡的笑柄,這口怒氣死也咽不下去!
和那土匪勢不兩立!
“都給我仔細想!”壽寧公主咬牙道。
“……。”
宮太監們著腫的臉,大氣都不敢。
勸壽寧公主算了,他們沒膽子。
幫壽寧公主出主意,他們更沒膽子。
一次比一次傷的重,再下回,能不能從鎮國公府大手裡頭活下來都是個大問題了。
有些話,他們不敢稟告,其公主在背後給壽寧公主取了個綽號:笑柄公主。
外面,一小公公走進來,道,“公主,您別擔心了,皇上消腫了。”
壽寧公主心口一鬆。
想到皇上偏袒土匪,壽寧公主又恨得咬牙切齒。
就不應該讓父皇消腫,應該疼他十天半個月纔好!
“別告訴我,父皇是用了那土匪的藥才消腫的!”壽寧公主攢拳頭道。
“……。”
就是用了鎮國公府大的藥才消腫的。
只是壽寧公主不讓稟告,小公公也不敢違逆,他道,“鎮國公府大爺帶了三大箱子賞賜出宮。”
壽寧公主差點沒氣暈過去。
壽寧公主畢竟年輕扛的住。
但太后就不一樣了。
皇上這麼明顯的和過不去,太后一口氣沒提上來,暈了過去。
崇國公府。
太后被氣暈的消息傳到崇國公耳朵裡。
他的臉拉的很長。
這一回大意,損失慘重。
但更從崇國公憤怒的還是皇上的態度。
皇上爲害人,被馬蜂蜇的趴牀上躺了三天,不罰鎮國公府大就不錯了,他還重賞鎮國公府大。
皇上是想借此告誡百,他要袒護東鄉侯府到底。
皇上以爲一個小小東鄉侯就能奈何得了他?
啪嗒。
手裡的紫檀狼毫筆被掰斷。
崇國公冷笑一聲。
這一回。
他定要他有去無回!
崇國公把筆扔地上。
外面,一男子推門進來,疾步上前,“國公爺,不好了!州出事了!”
崇國公眉頭一皺。
“州能出什麼事?”他問道。
“東鄉侯帶人劫瞭州府衙,將糧草洗劫一空,錢也沒了,”男子急道。
崇國公驚站起來。
臉鐵青的他,手錘在桌子上,用力之大,上等紫檀木的書桌都凹了進去。
男子心急如焚。
州三個月前才發生水災。
知府上奏,無糧賑災,懇請皇上恤百姓,朝廷撥了十萬兩給州……
皇上正著太后的把柄。
這時候,把這事要捅到皇上跟前——
“快!把這消息給我攔下來,不能讓皇上知道!”崇國公急道。
“消息已經攔下來了,但東鄉侯護送糧草去邊關,沒還多了一倍,這事瞞不住啊,”男子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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