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書嘆息一聲。
事已至此,除了當做意外看,也別無選擇了。
兒子和人家姑娘有了之親,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爲了一個正妻之位拂了鎮北王的面子不值得。
門外有鎮北王府的小廝,屋子裡的審問一點不落的都聽在耳朵裡。
小廝飛快的去稟告了王爺。
王爺雖然早有猜測,可他還是抱著一期待,如今最後一點臉面被撕下來,王爺的臉紫了茄子。
愧難當。
養兒叛國,養又恬不知恥!
王爺把屋子裡的丫鬟小廝都退下去。
只留下王媽媽和一個二等管事審問師太。
師太起初不肯招認,小廝把吏部尚書審問出來的話說出來。
師太也不負隅頑抗了。
“那些首飾都是大姑娘拿來收買我的,”師太招供道。
“只要我肯幫,絕對不會虧待了我。”
王媽媽氣的頭頂冒青煙,“王府給慈雲庵香油錢嗎?!”
“信誓旦旦的承諾照看好大姑娘,卻被收買,幫往王府臉上抹黑!”
“就你這樣也配說自己是六清淨之人?!”
王媽媽跪下向王爺告罪。
是不該再把大姑娘送來慈雲庵,給機會給王府抹黑。
王爺讓王媽媽起來,“這不是你的錯。”
他厭惡南漳郡主,也因爲太后和老夫人施,對南漳郡主生的一雙兒缺了管教,讓他們南漳郡主影響至深。
吏部尚書和夫人走過來,道,“事已經查清楚了,就是個意外。”
“這或許就是犬子和令媛的緣分,待我們夫妻回府,就準備聘禮登門求親,擇吉日讓他們完婚。”
吏部尚書態度謙和。
王爺實在不好意思,養出這麼恬不知恥的兒,沒得嫁過去禍害人家。
吏部尚書替鎮北王府留著面,這份人他記下了。
吏部尚書和夫人告辭,帶著朱三爺回府。
朱三爺都不敢看王爺,怕被王爺打死。
等他們一走,王爺冷道,“回府!”
王爺大步流星的離開。
丫鬟小廝都著王媽媽,“這些尼姑把王妃的叮囑不當回事,幫著大姑娘,就這麼算了?”
王媽媽看師太的眼神不善。
但既然當作意外置了,要置師太,這事就瞞不住了。
王媽媽也走了。
師太跪在地上,後背沁了一層冷汗,雙發,本起不來。
還是小尼姑過來扶,慶幸道,“幸虧吏部尚書沒追究到底,給鎮北王府留著臉面,不然咱們今兒可真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師太苦笑一聲,“你以爲吏部尚書府就是好人?”
小尼姑著師太,恍惚想起來師太好像提醒過吏部尚書夫人。
慈雲庵香火鼎盛,不老夫人都喜歡來慈雲庵上香。
十天前,吏部尚書老夫人來慈雲庵上香,朱三爺陪同左右。
朱三爺在涼亭看風景,謝錦瑜走過去,因爲崴腳,被朱三爺扶了一把。
朱三爺家世一般,模樣一般,才學也一般。
可就這麼一個什麼都一般的人卻是謝錦瑜能遇到最好的了。
今時不同往日,只能退而求其次。
朱三爺爲人還算正直,不用手段,謝錦瑜難以如願。
找師太幫忙,師太不肯。
謝錦瑜拿錢開路,把頭飾也送了出去,師太才勉強答應幫忙一回,至於能不能,就全看自己的造化。
師太答應幫謝錦瑜,但頭飾已經到手裡了,就算不也不會還回去,事鬧大,丟臉的是謝錦瑜。
師太想吃兩頭,前幾日,吏部尚書夫人來慈雲庵,師太就委婉的提醒了一句,說小尼姑無意間聽到鎮北王府大姑娘仰慕貴府三爺,邊的丫鬟心思不好……
謝錦瑜再不寵,師太也不敢敗壞鎮北王府的名聲,儘量說的很委婉。
但再委婉,意思也表達到了。
吏部尚書夫人走之前,讓人多添了一百兩的香油錢。
師太還覺得吏部尚書夫人爲人小氣的,免了兒子遭人算計,就只多添一百兩的香油錢,怎麼也要三百兩打底吧?
就只當是做了件好事。
誰想到今兒朱三爺來慈雲庵了,還是孤一人前來。
承諾幫謝錦瑜就不能食言,便讓小尼姑在茶裡下了藥……
明明提醒了,朱三爺還趕著來上勾,現在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是個意外,吏部尚書府的心思,師太都心底發憷。
如果只是塗鎮北王欠吏部尚書府一份人倒也罷了,怕就怕人家的野心不止於此。
南漳郡主只有一雙兒,二爺已經死了,膝下只有謝大姑娘一人了。
當年的那些陪嫁肯定都會給謝大姑娘做嫁妝,王府稍微添點兒,就是十里紅妝了。
謝大姑娘自己算計出嫁的,將來在吏部尚書府了委屈,鎮北王府沒臉替出頭,要有什麼好歹,那些陪嫁,鎮北王府也不會要回去。
要了回去,也還是送還南漳郡主的孃家柳家……
柳家齊王和崇國公牽連,已經沒了。
鎮北王府家大業大,不缺南漳郡主那點舊,何必做給自己添堵的事?
謝大姑娘算計吏部尚書府,只怕正中了吏部尚書夫人的下懷。
師太驚,小尼姑給倒茶驚,“吏部尚書夫人故意縱容,鎮北王府大姑娘嫁過去,肯定沒好果子吃。”
嗯。
謝錦瑜賄賂師太的首飾還放在桌子上。
丫鬟回來取。
留下來可就白白便宜了慈雲庵!
剛走到門口正好聽到這一句。
雖然沒聽到什麼重要話,可一句故意縱容,小丫鬟就知不簡單,當即轉跑回去告訴王媽媽。
王媽媽都坐上馬車了,一聽這事還了得,這不是算計了王府,王府還承了人家一份嗎?
這承是要還的!
王媽媽當即又帶了丫鬟回來,一通問後,讓師太招供畫押。
回了王府後,王媽媽帶了供詞去見王爺。
王爺氣的皮都在抖。
可知道了又能如何?
是他兒算計人在前,人家只是將計就計。
上桿子往吏部尚書府裡鑽,又和朱三爺有了首尾,他能不讓兒出嫁嗎?
這苦果是自己種的,只能自己摘自己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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