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金甲盛暖上次進宮就向元清帝討來了。
元清帝雖然弱沒用了些,但對這個妹妹是真不錯,即便有些不舍,最后還是給了。
而之所以要那金甲,是因為知道這次謝欒剿匪并不順利。
所謂的山匪劫走銀本是假的,事實上,是秦繼明安排的人截殺差搶走銀。
所謂的窮兇極惡的山匪,其實是裴懷霜安置在落霞山的一千多名赤盟的傷病殘兵。
那些人當初被追的無路可逃,只能躲到山上,他們溫飽都是問題,連足夠的武都沒有,哪來的膽子和本事劫銀,更別說還殺了差。
原劇中,秦繼明借著“山匪”的事,設計伏擊了謝欒,在謝欒以為山上都是窮兇極惡的山匪,將注意力放在山上的時候,卻毫無防備到來自背后的襲。
他重傷差點丟了命,謝楠為了替兒子出氣屠盡了滿山赤盟的人,自那次后,赤盟徹底被劃歸為反賊。
可沒人知道,赤盟最初圍攻川城,只是因為盤踞川城的總兵就是誣陷殺害裴懷霜父親的罪魁禍首。
川城總兵自己與水匪勾結,在裴懷霜的父親裴亮剿匪時與水匪勾結殺死裴亮,之后又將勾結水匪的罪名嫁禍給裴亮。
裴懷霜從小讀圣賢書學禮義廉恥忠君國,原本只是因為申冤無門想報仇,最后卻不得不為反賊。
謝欒帶軍離開當天下午,盛暖又去了竹音閣。
而就在見到裴懷霜雙時,裴懷霜自己也正滿心焦灼且遍鱗傷。
一大早,得知謝家將軍帶兵剿匪后,裴懷霜就因為憂心那上千傷病殘兵,想方設法想給謝楠留信兒落霞山的。
然而,他手太弱,還沒靠近城郊軍營就被人發現,他只能連忙說有要事要見謝將軍,結果換來的卻是一頓拳打腳踢。
躺在床上,裴懷霜滿心憂慮。
劫銀的事本不是落霞山上那些人做的。
沒人比他更清楚落霞山上不過都是些傷病殘兵,一定是有人知道了赤盟的人躲在山上,趁機栽贓陷害。
可如今,赤盟主力剛退回云州,等到他們收到消息趕來,什麼都晚了。
他早早聽到風聲,卻又什麼也做不了。
也是因此,裴懷霜今日本沒什麼心思應付眼前的九公子,再加上自己也了傷,看到盛暖進了房間,勉強支撐著靠坐起來,神落寞心不在焉。
盛暖走到他旁邊:“霜降公子可是子不爽利?”
裴懷霜拱拱手:“今日確有些不適,還請九公子見諒。”
可話沒說完,卻見那年倏地蹙眉,一把抓住他一只胳膊。
裴懷霜這才發現自己袖下,出一大片青紫。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欺負霜降公子?”年皺眉,眼中帶火。
裴懷霜連忙說沒有,是自己不小心跌的,可猝不及防就被拽開領出口踢打出來的淤青。
年哼笑:“霜降公子倒是與眾不同,還能把自己跌出鞋印子來。”
裴懷霜不說話了。
“行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你,只是你這傷氣不淺,耽擱了回頭怕是要引起病癥,我這里有傷藥。”
裴懷霜正想拒絕,就見年勾:“放心,本公子不會趁人之危占你便宜。”
數日以來,裴懷霜已經看出來,這位九公子雖年風流好了些,在竹音閣見到那些清雋小倌兒還會吹口哨調戲,但實際上并不下流,也進退有度。
甚至昨日還有一小倌兒拐彎抹角來他這里打聽那位出手闊綽還有風度的九公子,完全是一副恨不得自薦枕席的模樣。
他知道這年不會有什麼小作,頓了一瞬,低聲開口:“那就勞煩九公子了。”
如今這形勢,他也的確不能傷病纏,后院有弟弟等他照顧,還有落霞山上千殘兵不知該如何搭救。
盛暖讓裴懷霜自己拉開衫出口目驚心那一大片青紫,拿出傷藥,用小玉勺挖了傷藥出來涂到裴懷霜口傷,細細都涂上了,然后說:“霜降兄自己并指一,好讓藥膏化開吸收。”
裴懷霜按著,不多時就覺到一陣溫熱。
意識到這藥是好東西,他再度出聲道謝,對面年卻只是搖了搖頭,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裴懷霜試探著開口:“九公子今日可是有什麼?”
盛暖沉默片刻,長長嘆了口氣:“我遇到了一件事,卻不知如何是好。”
裴懷霜靠在那里小心將傷藥開,一邊溫聲道:“公子可以說來聽聽。”
可下一瞬,裴懷霜卻聽到,從對面的年口中居然說出了落霞山。
“這是我聽到的聞,茲事大,霜降公子切不可外傳……你可知謝家將軍謝欒帶兵前往落霞山剿匪一事?”
裴懷霜心中猛地一,手上作微頓,神卻不變:“略有耳聞。”
接著,他就看到對面華服年搖頭嘆氣:“可據我得到的消息,那落霞山上住著的似乎是一群難民,本沒有劫銀的本事,謝家將軍前往落霞山剿匪很可能是一場謀,目的,是伏擊謝將軍。”
一瞬間,裴懷霜的神就變了。
他強忍著驚詫下意識坐直了些,故作好奇:“竟還有這回事,這樣的聞,也不知九公子是從何得知?”
可下一瞬,卻見對面年像是有些懊悔自己說多了,搖了搖頭:“算了算了,霜降公子就當沒聽過,這種事不能說。”
盛暖故意拋了個話頭就不肯再提,可越是如此,裴懷霜的心里越是驚疑不定。
這九公子看著并非尋常人,且不說這消息的真假,萬一……萬一真的是這樣,一旦謝將軍在落霞山出事,被嫁禍到赤盟頭上。
以上將軍謝楠的行事,怕是要與赤盟不死不休了。
而且,到那時,劫銀殺將軍,赤盟就徹底了反賊了!
想到這里,裴懷霜不由得有些心里發寒……如果是這樣,那后果比落霞山那些殘兵被剿殺還要更加可怕千百倍。
然而,對面年卻怎麼都不肯開口。
裴懷霜正想再引他繼續說,卻見年忽然皺眉:“你怎麼……不上心當心明日吐。”
說著,年手過來并指抵在他口傷,只是指腹及他傷,然后用了幾分力道按下來,緩緩將傷藥開:“要這樣子……”
年神坦且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可這一瞬,裴懷霜的視線卻莫名就落到手上。
一看便是養尊優慣了,手指白皙纖細,完全還是年人未長開的模樣……手指下,淺的藥膏被按涂開,然后裴懷霜就看到,自己口的無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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