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頭一天拍攝,整流程還算輕松。
而且第一天也沒安排課程,等到工作人員裝好攝像頭之后,和池魚一間房的許暢已經躺在床上休息了。
“小姑娘就是好啊,生鐘都準時。”池魚砸了咂,起拿了個巾蓋在攝像頭上。
因為大學宿舍的床一般都有窗簾,所以池魚到了晚上有些肆無忌憚。
夜里敷著面躺在床上看手機,手機的幽幽地印在臉上。
突然腳邊響起一聲“臥槽”。
池魚:?!
嗖地一下從床上爬起來,直直地撞上一個謹慎的腦袋瓜子。
“你是不是有病啊!”池魚從驚魂未定中緩過來,頂著一張面臉兇惡地瞪著池澤。
邊說,邊從被窩底下爬出來,探頭看了看隔壁床的許暢,低了嗓音:“還好沒把人吵醒。”
“你怎麼進來的?”池魚赤腳踩在地上,著手機就往宿舍外面走。
等打開門后,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確認走廊上和走廊下都沒人,這才拽著池澤出去。
池魚雙手抱,低頭繼續刷手機,表冷冷的,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給池澤:“說吧。”
池澤臉皮子抖了抖:“你能先把面摘下來吧。”
這頭一抬起來,池魚的整張掌小臉都被半明的面完全包裹住,有些部分服帖得很,有些部分皺得要命。
手機的屏幕剛好從下的位置打過來,整張臉像是被詭異的人皮覆蓋。
池澤地后退了一步。
池魚翻了個白眼,揭下面順手拍在了胳膊上,手機也被收起來了,一雙眼睛探究似的看著池澤。
滿臉都寫著“有屁快放”。
“其實是大寶小寶想你了,讓我來看看你。”池澤目遠眺,看向百米外的教學樓。
完避開池魚的眼睛。
“呵。”池魚點開手機,把大寶小寶的消息打開,在池澤面前晃了晃,“他們一小時前和我視頻說了晚安,背景是家里客廳。”
池澤:……莽撞了。
“咳。”
“別裝了。”池魚手擰過池澤的下,強迫他心虛的目回轉過來,“我好歹是你親姐,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兩人僵持不下,好半晌,池澤氣餒地嘆了一聲:“池魚,我老實問你,你老實回答我。”
見池魚不說話,只一個勁地看著他,池澤沒辦法,失去主權。
“你是不是想跟盛辭復合?”
池魚皺眉:?
“為什麼這麼說?”
池澤靜靜地和對視,像是想從的眼底看出點心虛的分。
可很顯然,只有錯愕。
“從你回國選擇進cc傳開始……”
“池澤,這個我解釋過了。”池澤才講了個開頭,池魚就火急火燎地打斷他,“你今天晚上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嗎?”
“不是……”池澤難得有哽住的時候,“只是最近,你跟盛辭的互又開始頻繁起來,似乎從上次墜崖開始,你對他的態度就有些變了。”
池澤的目在池魚臉上掃了一圈,夜下看不分明是什麼緒。
宿舍樓外靜悄悄的,月不偏不倚,落在了他們前一寸的位置。
影投下來,將兩人蓋住。
悄無聲息的寂靜中,池魚嗓音有些發啞:“是。”
聽到這聲類似承認的回復,池澤搭在走廊扶手上的手都收了。
池魚看了他好一會,嗓音輕輕的:“從那天看到他跳崖就我,甚至為我了這麼重的傷開始……”
有什麼深層的記憶被一點點開,池魚仿佛過模糊的那些年看到了最初和盛辭待在一起的時候。
是。
“從頭到尾,我都沒想過要他來我。”
“阿澤,這段時間我想了想,當年我會毅然決然地離開他,或許是因為我不能面對他即將和另一個人步婚姻。”
更或者說,不能面對的只是,即使將自己完整地給他了,可他依舊要和余綰綰結婚。大風小說
“在m國的這些年,我總覺得時間和環境的變遷,會改變我對他的,可是阿澤啊……”
“我了他十年啊!”
面上的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干了。
月打過來的時候,池魚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盛辭的這十年,是最堅定,最初最純粹的十年。
更何況,就算后面的四年刻意不去聽他的消息。
可他那樣優秀的人,有點作都是驚天地的……
“那四年我承認,即使我不想再去和他關聯,可總忍不住想從邊的人那里聽到關于他的下一個消息。”
“況且……”池魚看著手機里,和大寶小寶的微信對話框背景,眼底潤。
這兩個孩子,分明和盛辭很有幾分相似。
許暢說是研究生學基因的時候,真的嚇死了。
“那可是盛辭啊,如果他知道我背著他生下了兩個孩子……”
“可能你不止再也無法靠近他,甚至連大寶小寶都會失去。”池澤忍不住接上池魚的話,“對吧。”
池魚抿著,不說話了。
“真的值得嗎?”
“你明明很痛苦。”池澤拳頭攥,手背青筋暴跳,“你想清楚了,二哥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
一想到池魚剛被帶回家里的頭兩個月,原本大家都以為給最高的寵,能彌補過去的苦。
可總是趁著大家沒注意的時候,靜悄悄地傷害自己。
甚至有一次他們三兄弟得到保姆消息趕回家的時候——
本以為池魚只是鬧絕食,不出房門。
沒想到一推開浴室的門,穿著服躺在冰冷的水里,整個人冷的發白,就像……死了一樣。
“二哥那時候瘋了一樣地去抱你出來,從此就將盛辭恨上了。”
“你忘了那段時間你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了嗎?”
“池魚,盛辭他怎麼對你的,你都忘了嗎?”
池澤的話就像一塊塊重石,往池魚的逐漸平靜的湖心投下一下又一下的重擊。
記憶像開閘的洪水,從希冀,到絕。
那些曾得不過氣的緒瘋狂翻涌,一浪又一浪地撞著。
撞得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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