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場面麼——

知客沒有近前不太清楚，另外三人在場，其中一個還就在殺手盟的山莊。

“七星小姐武力特別高。”他說，“竹二連竹三連單獨對戰，討不到便宜，躲在一群殺手后，襲七星小姐，也本沒用。”

高財主知道這小姑娘手不錯，否則不可能那次從竹三連兄弟的刺殺中逃生。

但逃生之后還敢上門尋仇真是不一般的藝高人膽大。

“一個人？”高財主問。

那人點點頭:“有一個幫手，但只是在后邊做收尾，竹三連兄弟這邊是七星小姐一人來的。”

一人對戰這麼多人，高財主默然一刻，他知道掌門的手不錯，但那孩兒才多大，又不是經常在掌門邊，能學到多？

他忽地抬起頭:“用的什麼兵？”

那人說:“劍，跟竹三連兄弟一樣，都是劍。”

劍，高財主坐直了子:“什麼樣的劍？”

什麼樣？那人想了想，說:“就，很常見的劍吧。”

當時真的很可怕，那子所過之，倒下一片，他也不敢靠太近，而且那子出劍極快，竹三連兄弟都不一定能看清楚，旁邊的人只能看到劍影，劍長什麼樣還真不知道。

那人也不敢說自己畏怯沒靠近，忙又補充一句。

“而且在追擊竹老大的事后可能還斷了，扔了，最后是拎著一樹枝回來的。”

這子武技高超，摘花飛葉殺人也不奇怪。

高財主哦了聲:“斷了，還扔了啊，那就不是了。”

知客聽到這里忍不住問:“老爺認為是什麼？”

高財主眼神幽幽:“我以為是掌門當年那把六尺劍。”

……

……

夜再一次籠罩京城，沒有節慶，夜之后會嚴查進出，不過當一隊人馬疾馳而來，城守不僅不查，反而急急把門推展，避讓在墻邊。

“都察司又干什麼去了。”

“你看到了嗎，那些人上都有。”

“噓——別多管閑事，不該看的別看。”

朱川才不管其他人怎麼看，怒氣沖沖地回到都察司，也不管都督已經歇息，雖然這次不是那人來了，但也是跟那人有關的事，朱川理直氣壯地跑去敲門。

“哎，怎麼最近這麼忙？”

來開門的梁思婉有些不高興。

朱川陪笑:“是小的蠢笨不能為都督解憂，事事都要來煩擾。”說著探頭向看。

霍蓮已經穿著寢走出來了。

梁思婉在后問:“那今晚也不回來了吧？”

今晚也？朱川看了眼霍蓮，這麼說昨晚都督沒回來？在他的屋子里歇了一夜？

霍蓮嗯了聲:“你好好歇息，不驚擾你了。”

梁思婉說聲好，在后將門關上了。

……

……

“都督，那跑得飛快，但也沒能甩掉我。”

“我親眼看到殺人，殺人的時候真不像個人，或者說那些人在眼里本就不算人。”

“但那又如何，我是不怕的。”

再一次點亮燈的房間里，朱川的聲音不斷。

“所以最后知道逃不開我抓捕，就決定把劍送回來。”

“隨后我們一通嚴查狠打，雖然帶著人跑了，但也有傷有亡。”

朱川說到這里，將背在后的六尺劍取下來，雙手奉上，帶著幾分討好。

“最要的是，劍拿回來了。”

霍蓮坐在椅子上，安靜地聽著他說話，直到這時才開口:“用人話再說一遍。”

朱川興的眉角頓時耷拉下來，蔫蔫說:“那的跑得很快，但能讓我追上，我懷疑是故意的，后來沖進那個山莊殺得很兇，人都殺完了，突然跑來找我，把劍給了我，還讓我清理抓捕墨徒，我就，清理抓捕了。”

霍蓮點點頭，拿起六尺劍，說:“這麼見不得人啊。”

誰？那個的？還是劍？

朱川抬起頭看了一眼，又忙提建議:“都督，這可是自己不要劍了，下次再來可不能給。”

說著又呸了聲。

“什麼下次再來，休想再靠近我們都察司。”只要一靠近，就箭死，刀砍死！

朱川眼神表狠狠，似乎看到了那場面。

室安靜無聲。

霍蓮只看著手中的六尺劍，翻來覆去，似乎在探究什麼。

“都督，您今晚在這里歇息嗎？”朱川想到先前梁思婉的話，忙問。

霍蓮嗯了聲。

朱川撓了撓頭:“我給都督您收拾一下。”

他日常不在這里歇息，里間只有一張簡單的床板，睡起來可不舒服，不過霍宅也沒有都督其他歇息的地方，不像其他高權貴人家，什麼書房什麼單獨的男主人寢室，更別提什麼小妾姨娘院落無數。

霍蓮只和婉婉小姐作伴，以前不管多晚都會回去。

朱川忙出去讓人取更厚的被褥來。

霍蓮并不在意他的忙碌，看著手中的六尺劍。

那人一直不將劍取走，原來是不想它展與人前？

是不想讓世人知道是那男人的兒？

那人猾滿口謊言，肯定不是如此。

那個男人亦是個猾之輩，肯定也不止是父惦念之這麼簡單。

他的手劍，這把劍有什麼玄機？

…..

…..

晨漸漸亮起，夜市的攤販挑著擔子打著哈欠回家去，路過銅樓街，看到一間店鋪的門板正在被打開，其后站著一個子的影。

“是七掌柜啊。”小販忙喚道。

子抬起頭看過來，對他頷首打招呼:“早啊。”

小販笑著點頭:“早，早，七掌柜真早。”

七星含笑說:“做生意嘛，不能懶。”

小販哈哈笑:“沒錯，沒錯，怪不得七掌柜發財。”說笑著過去了。

七星繼續拆卸門板，后腳步急響，郭小哥驚喜的聲音傳來:“掌柜的——”

七星回頭看他，郭小哥將邊的話又咽回去，忙手來接門板。

“我來吧。”他說。

七星笑了笑讓開了，后宅里又有更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人跑得太急，門簾差點被扯下來。

“小姐——”青雉聲音抖地喊，看著堂站著的子。

七星對笑了笑。

青雉激地想要撲過來，心中有無數話要問，但到了邊只含笑說:“小姐，去吃飯吧。”

七星點點頭，向后院走去，青雉高興地跟在后。

院落里魏掌柜搖著車在兩個打通的院落之間走來走去，似乎在鍛煉，看到七星笑呵呵打招呼:“七掌柜早啊。”

七星對他笑著頷首。

“工坊已經完工了。”陸掌柜從工坊那邊的院落走出來，笑著說，“恭喜七掌柜生意發財。”

七星一笑，屈膝還禮:“同喜同喜，同發財。”

……

……

日夜替，位于深山腳下本不起眼的山莊，經歷了幾天的熱鬧。

先是一通廝殺，接著人散去，然后附近的府聞訊過來，被這場面嚇了一跳，又是核查又是清理，忙忙碌碌好幾天才結束。

山莊又恢復了安靜，因為抬出那麼多尸首，更蒙上一層森，無人敢靠近。

夜深的山莊突然亮起一團火，如果被遠的人看到的話，一定會以為鬧了鬼。

鬼火幽幽，照著山莊地上一片片跡。

人影蹲在地上，形句僂，火照耀著他的臉，濃的胡須讓面容模湖不清，但他的眼閃耀著亮。

“就是你。”張元喃喃說。

這里一道道淺淺的劍痕，混在跡中，如果不仔細看本不會發現，張元不僅發現了，還手。

黏黏湖湖土的沒有令他惡心，反而讓他出如獲珍寶的笑。

“京城的城墻上有你的劍痕。”

“京城附近的莊園里也有你的劍痕。”

“原來你一直在我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