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見穆長寧當真頭也不回離開，當下就急了。

他急之下飛過去拉住穆長寧的袖。

穆長寧低頭看他眼，小男孩閃電般地收回了手。

“你自己一個人玩吧，祖、宗！”最後兩個字特意加重，穆長寧笑得特別溫和，然後不再理他，徑自往回走。

“誒，你等等！”男孩鍥而不捨地飄在後，急道：“我沒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咋咋地。

“你這個人，怎的這樣沒意思？”

“……”總比你有意思。

“你說句話啊，啞了？”

“……”呵呵。

“你……”

男孩驀地停下來，看著穆長寧一去不回的影，突然好像有點難過。

“你，別走。”他聲音低低的。

穆長寧頓住。

“我在這兒睡了好久，都記不清有多年了，你是我醒來過後，見到的第一個人。”男孩垂眸喃喃自語，慢慢落回了地面上，聲音著無限蕭索。

穆長寧又有點心。

是因爲太寂寞了沒人陪伴，所以纔想著要捉弄嗎？

這人的心智……還真是個孩子。

穆長寧又回到他面前，“那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

男孩仰起頭，似乎驚訝於穆長寧的去而復返，然後像是怕人又離開，忙出一隻白的小手扯住穆長寧的角，眼裡都放著。

“這裡是一個小千世界，你也可以將之看做是一個芥子空間，我就是這方天地的主人，而你……”他上上下下掃了掃穆長寧，咧著笑：“你是我的僕人，你要聽我的命令！”

說著，他便將腰桿得更直了。

明明是小小的一隻，卻做得一副老模樣。

穆長寧無奈扯起角，“小子，你能不能別把什麼東西都寫臉上？”

男孩微愣。

穆長寧心裡其實已經有幾分猜測了。

這小子傲又臭屁，說了這麼一通，其實只要照他的意思反著來便是正解。

是在拿到那塊五彩石後纔到了這裡的，看自己現在滿手鮮，想必定然是滴到了五彩石上。

這個世界，諸多法空間都是滴認主，既然這小子說此地是個空間，那想必已儼然了這個空間的主人。剛剛視了一下，現自己丹田上方漂浮著一塊指甲蓋大小的五彩石，正是自己撿到的那塊。

至於小男孩……“你是石靈吧？”

萬皆有靈，只不過強弱而已，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靈會慢慢增強，開啓靈智，有的還能凝聚。那塊五彩石也不知存世多年了，吸收了無數的日月華，自能凝聚人形。

照這麼說，他的年紀，還真能做自己祖宗。

小男孩一聽這個就霎時炸了，飄起來惱道：“別拿吾與那些下等石靈作比較，你可知道吾是什麼？吾可是五彩神石，是五彩神石！吾是天生的神靈，這世上所有靈都得尊稱吾一聲殿下！石靈那等瑩火之，也敢與吾皓月爭輝？”

說著又繞穆長寧轉起來了，邊轉還邊誇自己：“石靈有吾尊貴嗎，石靈有吾可嗎，石靈有吾這般風華絕代嗎？看看吾這手，還有這腳……”

穆長寧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聽過五彩神石，正待細想，卻被男孩吵得不行。

說了那麼多，這丫其實就是石靈的升級版，還是頂級配置的高級版。

穆長寧心中一，男孩飄著的子霎時“咚”一聲落地。

他不可置信地瞪著，穆長寧微微地笑，“那麼，尊貴無匹的神靈殿下，現在，是不是該聽你主人的吩咐了？”

既然這方天地已經認了做主，男孩作爲空間之靈，自然也得聽的命令。穆長寧一開始還有些不大確定，不過剛剛試了試，答案就已經揭曉了。

男孩臉霎時變得青青白白。

對於自己認了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做主人，他心裡別提多憋屈了。

一開始趁著穆長寧沒反應過來，他也就是想趁機作弄一下，果然有趣極了，還騙說自己是主，而纔是僕，他都醞釀了一堆的好點子，讓這個主人爲他鞍前馬後，誰知立馬就被揭穿了……

男孩表示有點不開心。

不過最起碼的，這人看起來還不算太笨。

男孩哼了聲：“僥倖而已，算得了什麼……”

穆長寧知道他死鴨子，也不拆穿他，反正兩人都各自心知肚明就好了。

“說了這麼多，你什麼名字？”

男孩不不願地噘起：“穿。”

忘川？

穆長寧微愣：“忘川河的忘川？”

“是穿秋水的穿！”他大吼。說這話的時候很激憤，周靈力暴。

然而只是一瞬，一切盪又都平靜下來，好像剛纔就是穆長寧的錯覺。

穿秋水……他在等什麼等得穿秋水？

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穆長寧看向這方天地，隨著穿一起走向樹林深。

樹林的中央是一個碧水寒潭，看得出來那裡面是上品靈泉。潭很深，然而水卻很淺，幾近乾涸，周圍種植了許多靈草，卻都和滿林的珍貴植被一樣，枯萎幹黃，已經到了風燭殘年的地步。

“怎麼會這樣？”穆長寧愕然。

靈氣這麼濃郁的地方，非常可能會衍生出各天材地寶的，而在這裡確實有許多寶貝，可怎麼都一副快失去生機的樣子？

穆長寧看向穿，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空間的狀態。

穿聳了聳肩道：“我都說了我沉睡很久了，在我沉睡期間沒有人打理這片天地，千萬年下來，自然而然就這樣了。”

他理直氣壯，可穆長寧覺得不對勁。

即便沒有人打理，空間也自有它的一套運行機制，吸收消耗自一，能夠循環往復，何況穿這貨把自己說得那麼牛，也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他怎麼會容許自己的空間變這副模樣？

除非……他也沒有辦法改變這種狀況。

“空間出了什麼問題？”穆長寧盯著他問。

穿挑挑眉。

他倒是現這個小丫頭聰明的，有些事不用多說，自己想想就明白了。

不過那又怎麼樣？是了自己的主人，可這又不代表他就得認可這個人。

他是這世上僅有的神靈，自有他的驕傲，若非是穆長寧的喚醒了自己，他又何必認爲主？

穿癟了癟，“告訴你能如何，你幫我？就你一個煉氣一層的小修士，你能幫我什麼？”

說來說去，還是嫌修爲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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