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風……”穆長寧握拳,兩個字在舌尖轉了圈才喃喃吐出。
當時沒能趕盡殺絕現在確實有所憾,但當年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經不同,心境也已經有了差別,到如今再去看從前,確實有點後悔,但木已舟,後悔沒有用,既然回不了頭,那就只有往後再多防著點……
現在讓頭疼擔憂的反倒是師兄,魔修在那煉魃,肯定去過不止一次,趕人口中的青前輩很可能就是師兄,再加上崗上留下的作戰痕跡……
要是隻有那個煉的魔修也就罷了,可壞就壞在燭風的上,要是師兄當時也跟一樣上了一個元嬰修士,不得是要吃虧的,說不定還有可能了傷。
穆長寧撕開一條裂,放出神識查探一番並無異樣,這才走出空間,收了陣盤,又用幻幻化了一番容貌。
先用萬里傳訊符朝師門傳了訊,說的無非是發現了魔修煉制魃,也提了燭風這位元嬰鬼修,另外便是慕衍下落不明之事。
大門派弟子的份玉牌,每一枚都是獨一無二的,它除卻是份的象徵代表,也可以用來發布召集令,不過這召集令只有門中元嬰長老能夠發佈,穆長寧卻是無能爲力的。
慕衍若是安然無恙,待收到召集令後,定會有所迴音。
做完這些,穆長寧便踏上鮫綃帕朝著附近的城鎮飛去。
此地已經越來越接近蠻荒,如果慕衍曾經去過崗,說不定也曾在這附近城鎮中逗留過,若是運氣好,也許可以打聽到有關他的消息。
半月後,穆長寧停在了一個小鎮上,直奔最熱鬧的坊市,問了一圈無果,正準備離開,覺到那若有似無的覺依舊縈繞著不曾散去時,不由斂眉輕嘆道:“跟了這麼久,出來吧。”
一個高瘦的玄影聞言緩步走出。
蒼白的,紅豔的脣,姿拔,眸冷冽,最是讓人矚目的無非就是那塊遮了半張臉的銀面。
穆長寧抿脣,對於跟蹤自己的人是黎梟一點也不意外。
黎梟雖說修爲比高,斂息之也十分出,他就像一隻暗裡潛伏的豹子,十分懂得如何藏自己,如何完捕捉獵,但自從靈域開啓後,對於周圍事的知已經十分敏銳,任何一點風吹草都能被放大無數倍,更何況,黎梟上的混沌火跟的混沌火是一對,離得近了,當然會有點不一樣的應。
只不過,是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遇上黎梟。
黎梟削尖的下輕擡,似笑非笑地瞥一眼,殷紅的脣角輕輕一勾,冷哼道:“行啊,這麼些年沒見,長進不小。”
穆長寧但笑未語。
距離上次他們在花都城主府相見,已經過去十多年了,黎梟的修爲漲得很快,如今距離金丹大圓滿也不過一線之隔,但是他上那種妖異詭譎的覺越來越重了,不止白得不似常人,就連那雙細長的眼裡,瞳孔之外都好似包了一圈暗藍。
就如當初在花都城主府說的,以淬毒,並非長久之計。有得必有失,如今看著高深莫測,誰知道裡究竟什麼樣了。
既然被認出來了,穆長寧乾脆解了那低等幻,出真容來,淡淡道:“你從哪裡冒出來的?”
黎梟嗤笑一聲,“管這麼多做什麼?”
他雙手環,一雙眼睛斜斜睨過去,眼裡約閃過一道暗,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又再度了回去,漫不經心道:“你剛剛在打聽什麼呢?”
“你跟了一路,不是都已經聽到了?”穆長寧懶得解釋:“明知故問。”
黎梟微愣,下一刻就呵呵笑了起來,看上去很是開心。
“可以啊,穆長寧,長本事了,你現在翅膀是了啊?”他彈著手指,走近幾步,滿臉的笑意,故意低了聲音緩緩說道:“如果還想見你師兄呢,最好還是別得罪我。”
穆長寧微訝,攢眉疑道:“你知道我師兄在哪?”
黎梟哼了聲,“知道是知道,不過呢……我偏不告訴你!”
他雙手抱,趾高氣昂地斜睇過去,眼中明顯帶著幾分瑟,意思已經相當明確了。
想知道?來啊,快來求我啊!
“……”穆長寧角狠狠抖了兩下。
敢不敢再無聊點?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有什麼靜,黎梟狐疑地看過去,一隻纖纖玉手忽然出抓住他的手腕,黎梟本來就未曾設防,冷不丁被得手了,本能地正要一掌拍過去,臨到頭又堪堪收了掌風。
穆長寧很快收回了手,盯著自己掌心神莫名,黎梟的脣卻抿了一條線,臉沉得可怕。
穆長寧搖搖頭道:“你還真是沒有一點節制……”
黎梟冷笑不已,“我怎麼樣,用不著你來管,你跟慕衍兩個,還真是一樣的自以爲是。”
他甩袖就走,才邁開兩步,又回頭白了一眼,“不是要見你師兄嗎,還不跟上?”
穆長寧頓了頓,踏上鮫綃帕跟著黎梟出了城。
黎梟本來就修爲比高,這會兒他又故意地把飛行速度提到極致,眼看著馬上沒影了,穆長寧只能出著頭皮跟上去。
所幸目的地並不是太遠,飛了上千裡後,兩人在一個邊陲小城停了下來。
黎梟滿意地看了眼微白的臉,揹著手就朝城中走去,穆長寧咬著牙快步跟上。
他最終停在了一間客棧前,客棧的門楣倒是鮮亮麗,這個時候來往的人並不多,門前階梯旁,一個只有十五六歲的青年抱著一隻火紅的小狐貍,修長的手指著狐貍油水的髮,背嵴得筆直,宛如一棵雪竹。
他頰邊垂下兩縷青,依稀可見其緻的側。
穆長寧總覺得好像在哪見到過這個年一樣,一莫名的覺涌上心頭。
像是聽到悉的腳步聲,年微垂的腦袋朝這邊過來,雙眼清澈,亮如繁星。
穆長寧整個人都如遭雷噼,徹底傻了眼。
“師……師兄?!”
你怎麼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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