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重新合上門後,很快又有人來了,許玄度拍著房門,聲音有些急切:“師兄,怎麼了,發生何事?”
穆長寧看了眼搖搖墜靠陣法撐著的房門,心裡猜測著這門還能撐多久。
慕衍打出一道指訣,門外的許玄度被微微彈開,繼而慕衍的聲音就傳了出來,“無礙,我這還有些事,你先走吧。”
許玄度張了張,終究還是聽話地離開了。
黎梟狠狠翻個白眼,“我說慕衍,你這多管閒事的病,什麼時候能改改?我怎麼樣與你何干?”
說到這裡不由咬牙切齒,大概是覺得自己被人制還被了服實在太丟臉了。
真是……要不是他留了幾分力,慕衍纔是下面的那個!
沒錯,就是這樣。
不論黎梟腦補了些什麼,慕衍的神卻有些凝重。
黎梟的異樣他不是現在才發現,當年爲湊長生引,他也曾去西北魔域找過極地之手,只是最終無果,直到宗門發佈召集令,表明極地之手已被尋回,將在魔域的一干弟子悉數召回,他這才準備回中土。
他當時走得有點遠,已經到了魔域四郡的邊緣,靠近合歡宗的地盤,也是運氣不好,到合歡宗的尋歡魔君,被尋歡魔君無端扣下。
這位尋歡魔君是出了名的人,無論男,通常都將人擄來,好吃好喝地供著,親自爲他們繪製百圖,慕衍雖然未被爲難,卻也一時不得。
本來尋歡魔君也沒打算做什麼,也約知道慕衍的份,真鬧出什麼大的,蘇訥言必然第一個打上門來,尋歡魔君至多也就是關他幾個月,等畫完百張人圖就放人。後來大約是尋歡魔君畫的他那副畫像被黎梟看到了,黎梟便向尋歡魔君討了個面子,提前帶他離開。
大約就是那個時候,他約發覺黎梟的不正常,卻並未細問。
再在幾年後,再次遇到黎梟的時候,他發現黎梟的修爲突飛猛進,的積毒卻越來越多,當年尋歡魔君那事,慕衍終究欠他一個人,他嘗試給他拔毒,見效卻甚微,後來又想到了引毒,這其中最好的介就是穆長寧,這也是他幾年前回門派找的原因。
慕衍一言不發,黎梟不聲,兩人各站一邊,穆長寧夾在中間,左看看右瞅瞅,乾笑著打破僵局:“我,我是來送東西的。”
把蘇訥言給的玉盒拿出來,推到黎梟面前,“師父讓我給你的,謝你這次慷慨相助。”
黎梟眉梢斜挑,饒有興致,豔麗的脣角輕輕上揚,看人的目無端了邪勁。
穆長寧微微晃神,不由再次嘆,人就是人,做什麼都那麼好看。
搖搖頭,目轉了圈,把那塊面撿回來重新遞過去,“那啥,你還是戴上吧。”長這麼一副禍水樣,太侵略了。
黎梟臉一黑,沒好氣地瞪,穆長寧傳音道:“師父還讓我給你帶句話,拔苗助長,終無所得。”
他目微微一頓,眉宇間多了幾分不耐,轉瞬便點了點頭,“替我謝過訥言真尊。”
氣氛又一時冷下來,僵持不下,穆長寧沒好意思繼續留下來,“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剛出門,陣法微微鬆,房門終於不堪重負功退,“砰”的一聲巨響,還是把人全引來了。
那個房間算是徹底毀了,黎梟睜著眼說瞎話,只道他們在切磋,掌櫃的那時候看人的眼神都帶了點點詭異,大約是覺得這兩尊大佛吃飽了撐的,跑來他這座小廟裡切磋。
慕衍就簡單暴多了,直接一袋子靈石扔出去全搞定。
穆長寧回房後了發沉的腦袋,黎梟口那塊流黑氣有多詭異,相信師兄也看到了,可黎梟明顯的不願意多談,繼續留下也無濟於事,還不如給師兄,改日再問問有什麼幫得上忙的。
不管怎麼說,這次的事,師兄承了對方這麼大個人,肯定會盡心盡力,至於黎梟配不配合……穆長寧想了想方纔所見所聞,微微一笑,管他配不配合,師兄也搞的定!
穆長寧還沒休息夠,倒回牀上繼續睡,只是睡到半夜的時候,忽然聞到一異香,猛地驚醒,只覺得無比,使不出力。
幾乎在聞到這氣味的時候就知道是誰了,凝素香,這是火狐一族的天賦技能,能用凝素香把短暫麻痹的,也只有一個人了。
“胡妖王。”穆長寧躺在牀上,平靜出聲。
牀邊忽然多了一個紅子,嫵多,風流妖嬈,一雙上挑的狐貍眼盯著看,纖纖玉手緩慢上穆長寧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微微挪。
“真是水靈的一張臉啊……”
穆長寧激起一皮疙瘩,輕輕扯了扯角:“抱歉,我對人不興趣。”對妖更不興趣。
“……”胡的臉微微扭曲了一下,像是想到什麼,猛地回了手,一臉嫌惡:“那正好,本王也不興趣。”
穆長寧試著了指尖,是絕毒之,胡妖王的凝素香再厲害,過個一時半刻,也能自行恢復。
“妖王深夜到訪,有何貴幹?”
胡的臉黑沉,恨恨瞪向,冷笑不已:“早年在無憂城,你們幫著從老頭兒暗算本王的事,本王還未追究呢!”
“那怎麼能是暗算呢?”穆長寧辯駁道:“我們是明正大的。”
“你……”胡角狠狠一:“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跟本王說話!”
穆長寧就靜靜看著不說話,胡深呼吸幾下,氣勢弱了下來。
要不是被蘇訥言著答應了那些喪權辱國的道道協議,至於被個金丹小修士牽著鼻子走!
“你們人修就是狡猾!”胡不了,也只能這時候過過癮。
“你們狐貍也不差。”穆長寧笑了聲,翻坐起來。
胡一臉見鬼似的看,“你怎麼還能……”
“妖王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穆長寧盤膝而坐,“妖王有什麼事就快說吧。”
胡的臉幾經變,最後哼了聲,手指輕輕一點落在口,拉出一條細長的紅線,紅線凝聚指尖,化作一簇靜靜燃燒的紅蓮業火。
“這是本王答應過的心火,還不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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