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到近乎詭譎的火焰在指尖跳,不如混沌火的裂強勢,紅蓮業火看起來溫而沉靜,就這般靜靜燃燒,好似溫和無害。
然而只有真正沾上它的人才會知道它的可怕之,此火能夠直接焚燒元神,侵蝕靈魂,相傳在冥界之中,便是用此火,煅燒罪孽之魂,所以佛魔尊者的罪孽魔骨,也只能用紅蓮業火焚燒淨化。
此火本是地獄之火,當初佛魔尊者遍尋人界不得,這纔不得已將魔骨封印,穿既從佛魔尊者手中得來空間之石,也當履行承諾爲其淨化魔骨罪孽。
這火非得不可。
穆長寧仔細看了眼,疑道:“妖王爲何……”
“爲何不給孟扶搖,反倒給你這個小丫頭?”胡像是早就料到想問什麼,直接替說了出來。
當初的胡無路可走,只能向他們尋求庇護,孟扶搖替尋來火靈,與之換的條件,便是的一簇心火。而如今胡恢復如初,即便履行承諾,也不該跑來這。
胡翻個白眼,道:“你們出發當天,他便來尋本王說了這事,只道事後將心火與你便可。”說到這裡不由冷哼幾聲:“也好,本王還懶得去找他呢!”
穆長寧愣了片刻,不知怎麼心裡生出一異樣之。若是同去同歸,孟扶搖自然不必多此一舉,難道他是早料到自己本不會與他們一道歸來,才事先做此安排?
不提心中所想如何,胡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催促道:“還不快接?”
穆長寧聞言小心凝了一縷靈力,牽引著紅蓮業火落自己的指尖,這簇心火帶有主人的意識,並不會傷到,然而在穆長寧及到它的那一刻,依然有種戰慄之,從靈魂深傳來,無端背脊發涼。
胡慵懶地彈了彈指甲,道:“你可以將這簇心火保存在自己丹田下方的源火之,當需要之時再取出使用,但這畢竟不是你的源火,一旦用完可就沒了,別指本王還會再給你第二簇。”
“晚輩明白。”穆長寧依言照做,將這簇紅蓮業火收。
自源火已經與混沌火融爲一,化作一朵白玉火蓮盤踞在丹田下方,就好像託舉著丹田的蓮座,這簇紅蓮業火一經收下,便落到白玉火蓮中心,化作一點紅蕊,閃爍了兩下後歸於平靜。
“多謝妖王。”
胡癟了癟,又仔仔細細盯著的臉看了片刻,實在沒忍住問:“你和孟扶搖到底是什麼關係?”
穆長寧怔忪了一下,道:“師叔侄關係。”
“真的?”胡猶自不信。
穆長寧當然不可能將有關穿事告訴,笑著點頭。
胡不由納悶。眼前這張臉,越看越悉,當初這丫頭還是築基修士的時候,就覺得眼,只近幾年似乎的樣貌又變了許,雖改不大,卻與記憶裡那張面孔漸漸吻合。
胡通常見著孟扶搖都是繞道走的,當年一時興起,跑去孟扶搖的地盤,在冰窟找到了一口冰棺。能被孟扶搖放在眼底下保護的東西,胡當然好奇,可出乎意料的是,那口冰棺裡裝著的卻是一個人,一個人。
就因爲那麼幾眼,孟扶搖追了半個蠻荒,還把的燒了個,這件事讓胡印象深刻,那個人的樣貌自然也記得清清楚楚。
胡一直覺得,冰棺裡那人肯定就是孟扶搖相好的,而眼下看著,這個小丫頭,竟與那子像了七。
莫不是被當了替?
胡冷笑出來,“你們人修,十句有九句是假的,另外一句,還有待考量。”
穆長寧不置可否,“妖王似乎很有偏見。”
“這不是偏見,是事實。”胡像是想起了什麼,眸一下子戾下來,周氣勢陡變:“若非被人襲,你以爲,本王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襲……”穆長寧訝然,“妖王此劫竟是人爲?”
“若說是人爲也算不上。”胡冷冷一笑,“那可是人間有的鬼修呢!”
提到鬼修二字,穆長寧面也是一變,鬼修人間難見,能奈何得了胡妖王的鬼修更是之又,那個名字便呼之出了。
“燭風。”
胡本還有些懊惱,爲何要跟一個小丫頭說這些有的沒的,眼下見的反應卻是驀地一頓,指尖點上的眉心,一個人影當下浮現在腦海裡:“你認識?”
這人影可不正是燭風?
胡妖王被燭風襲,師兄追隨兇至崗,與煉魔修大戰一場,又被重傷的胡妖王借力施展了時回溯,而又恰好在崗遇到了燭風宗煉……這一切都恰好對上了。
“本王問你話呢,這人是誰?”
穆長寧道:“此人名爲燭風,元嬰鬼修,如今應該已經投靠了天魔宮,在魔宮地位恐怕不低。”
“天魔宮……”胡喃喃唸了兩聲,冷哼道:“地位不低又如何,敢暗算本王,本王就讓他知道下場!”
話才說完便化作一道紅影離去,穆長寧只覺得一陣香風拂過,薰得不過氣,再睜眼時已經看不到人了。
燭風會襲胡妖王並不奇怪,他畢竟是以魂修行,在人間有諸多限制,且不論他是不是其他元嬰修士的對手,他首先最該怕的,就是紅蓮業火,這火就是一切靈魂的剋星,燭風不得不防。
如果有這麼一天,胡妖王實力大跌,又恰好出現在他面前,燭風心思浮過後,當然也有理由趕盡殺絕。
只可惜,還是沒能得逞,非但不得逞,還給自己尋了個敵人。
穆長寧不知不覺就給燭風拉了個仇恨。
在這小鎮逗留了幾天後,蘇訥言果然帶著他們去了明觀,黎梟也在這其中之列,他還有一樣丹藥需要託穆長寧煉製,只能暫時跟著他們走,然而令穆長寧奇怪的是,他至今也沒說到底要煉什麼丹。
從小鎮去明觀並不遠,一個時辰也便到了,當初期間,最北面的明觀直接敵,穆長寧還在這裡短暫避過難,經過這麼多年修整,明觀早就恢復了往日輝煌。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