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落下八道之後,公輸魔君和正卿真君同時收手。
因這靈是以封奕替注靈所,與他共爲一,即便不用經過煉化,也能夠爲他所用,但在金雷淬鍊靈之時,封奕同樣會到影響。
他若是元嬰期,大約還能夠承這部分金雷之威,但此時的封奕也不過是金丹後期修爲,九道天雷砸下來,靈得住,他卻承不起,屆時天雷還未落完,封奕便已經而亡了。
是以這前面八道天雷,只能夠由別人替他抵擋,但這最後一道,卻必須他自己過去,經過金雷淬鍊,靈才能算真正大。
正卿真君和公輸魔君長舒一口氣,目注視著半空中沐浴在一團紅之中的件,約可見那其中包裹著的是一把骨琴,森白骸骨泛著玉質的瑩潤輝,在一片詭譎紅之中顯得格外妖異。
封奕嚴陣以待,朝上了數道護符,又祭出一口青銅大鐘,懸於頭頂,大鐘在原地滴溜溜地旋轉,落下一地燦燦金輝,將封奕全然籠罩在,與此同時,地面亮起了一個六芒星陣,他便靜坐在這陣法中央,全神戒備。
金雷與紅撞,一瞬亮起的熾烈芒灼人眼球,這一刻天地間仿若只剩一道沖天氣芒,帶起呼嘯狂風,遠遠觀的修士都能到這氣芒帶來的強烈衝擊波。
而封奕所做的三重防護,在金雷落下之時土崩瓦解。
六芒星陣支離破碎,青銅大鐘四分五裂,護符籙化作齏。
封奕趴倒在地面上,全痙攣,彷彿承著巨大的力,渾脈賁張,四肢蜷曲,面目猙獰,皮下的青筋暴起,有細小的珠子從孔中一點點滲出來。
像是隻過了一瞬,又像是過了許久,氣芒散去,風暴漸歇,留下滿目瘡痍的巫詛堂本部。
公輸魔君擡眼看去,驀地一驚,只見封奕趴著一不,下的地面滿是黏稠的,若非能夠到他的氣息,公輸魔君甚至以爲眼下躺著的是一。
“阿奕!”公輸魔君快步上前,將封奕扶起。
幾乎是同時的,正卿真君也向那把已經穩穩落地的骨琴,目灼灼如火,不由自主地靠近。
這是他最功的作品,也是他迄今爲止做過品階最高的作品,哪怕它只是一個魔,甚至說是一個邪,可這都是他的滴滴心。
骨琴森白,晶瑩如玉,魔氣繚繞,煞襲人,著妖異紅芒。
察覺到有人靠近,骨琴微,自發地發出錚錚的嗡鳴,琴驀地紅一閃,一邪煞氣頓時將正卿真君退。
正卿真君不怒反笑,笑聲疏朗,著顯而易見的滿意和愉悅。
而封奕此時也已經緩過神來,了角的祭,蒼白的脣緩緩勾起,心神微,那骨琴便如有意識般飛往他的方向。
封奕能覺到自己與骨琴之間的聯繫,這是不輸於本命法寶的默契,而自此往後,它將與他共爲一!
低沉而張狂的笑聲驀地迴盪在空的地牢。
此方的靜,不僅在四郡引起一番轟,即便荒漠之中的極之地,也能窺得許。
十萬大山此起彼伏、連綿不絕,原先佇立在那的一座黑塔,此刻已經化作一座高高的祭臺。
那裡本來是一座鎖魂塔,是鬼城的命脈和本,裡面鎖著不知幾何的癡魂怨鬼,留存著最後一執念,寧願在塔渾渾噩噩度日,也不願步迴。
鎖魂塔,那是整個極之地氣最重的地方,相傳言,那裡也是最接近地獄的地方。
而如今,因爲天機盒中一番警示諭言,鎖魂塔倒,祭天臺起,鬼城早已面目全非。
燭風立在祭臺之下,遙遙向西北方,那是巫詛堂的方向。
極之地本來只有每年中秋之日纔會開啓,可現在有人在口之設立顛倒大陣,將之縛強行打開,到如今,已是能夠隨人來去自如。
姓的一夥人尋去魔宮,要求在這裡設立祭天臺,魔尊由著他們去了,還付出了大量的人力力財力,由燭風監工完。
鬼城是燭風最悉的地方,重新回到這裡,他已心靜如水,鎖魂塔被推倒的時候,塔孤魂暴在日之下,一陣鬼哭狼嚎,被灼爲縷縷青煙之時,他不爲所,姓的指揮著魔僕們建造祭臺時,他冷眼旁觀。
在別人眼裡,冠上“天算”二字,他們便是個寶,可在他眼裡,這幫人也不過都是些欺世盜名之輩。
燭風雖不清楚在這地方設立祭天臺有何之用,但他們既然想折騰,他也就由著他們折騰。
反正現在祭臺已經竣工了,一切眼見爲實,最終即便敗興而歸了,砸的也不是自己的招牌。
想到這,燭風緩緩勾起脣,桀桀冷笑,看到了那號稱天算靈使的傢伙著天邊的異象,拿出手中的珠算噼噼啪啪撥個沒完,眉心越擰越,與邊人竊竊私語個沒完。
他們不清楚況,燭風卻大概能猜到怎麼回事。
他本與巫詛堂關係切,而封奕又是他看重的後生,骨琴既然能引起這麼轟的效果,想來品質也不會低。
封奕能夠得此助力,他自然只有高興的份。
燭風悠悠然從行止真君等人邊走過,那些人似乎在此刻達了一致,面凝重又帶了點難言的興與期待,好像是要準備開始幹一番大事。
他們要幹什麼大事,燭風沒興趣知道,他現在反倒比較關心封奕那新出爐的靈。
靜都已經平息了,駐足觀的魔修們躍躍試,急需知道巫詛堂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有一個帶了頭,很快便有無數魔修蜂擁而上。
尋歡魔君偏過頭看了眼黎梟,挑眉笑問:“不過去看看?”
“去!怎麼不去?”黎梟本來就是爲探虛實而來,不僅是穆長寧好奇封奕大費周章究竟倒騰出了個什麼玩意,他也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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