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門上,刻印著許許多多繁複的符文,每一道都蘊含著玄奧的力量,鐫刻著不知多前人的經驗悟,乍一眼看過去,便有龐大的信息爭先恐後囂著涌識海,衝擊地人腦中發疼,意志稍微差一些的,說不定便要到,然後被擊潰意識。
這裡的每一道符文便是一個傳承,這麼多符文中,總能找到一個最適合自己的,怕只怕貪多嚼不爛,反而將自迷失在紛的傳承裡。
但於絕大多數人而言,即便不進去這座府,是在門外,便已是一樣絕佳的機緣。
可是這麼多年,卻鮮有人到過這裡,若不是一開始薑石年就把傳送陣定位在了迷失林,他們又順勢而爲從潭底穿了過去,也就不會得到那縷凰殘魂,更見不到真正的天河。
穆長寧閉上眼,封閉識海阻隔這些龐大信息流的涌,片刻之後,符文到的拒絕之意,便安靜了下來轉向別人。
穆長寧回頭看了眼,扶搖和蛋生或多或都有些被影響,但好歹還得住,不過轉瞬,雙眼便恢復了清明。
三人一同走到虛空之門前,這般近距離地,才更能會到這座仙府的巍峨大氣。
扶搖偏頭問道:“姜沅,要怎麼進去?”
穆長寧取出了薑石年給的那顆水晶珠,朝裡面打一道靈訣,水晶珠頓時發出七彩芒,漂浮在半空,一圈圈七暈從珠子上盪漾開,虛空之門上的所有符文開始繞著大門流起來,有聽的仙樂叮叮咚咚地響起。
仙樂響了整整一日夜,門上亮起了千萬道金線,那些線匯聚一個古樸玄妙的圖案,在一陣輕靈脆響中緩慢律,而大門也在這時慢慢打開。
刺目的線轟然迸發,轉瞬即逝,隨著線消失,大門也已重新閉合,唯一不同的是,穆長寧不見了蹤影。
蛋生左右張一圈,將目投向扶搖,“主人去哪了?”
扶搖扯扯角,想也知道姜沅是進去了。
這座仙府只認可一個人,也只容許一個人進,而那裡面同樣有想要的東西……他需要做的,無非是相信,然後在門口等著出來。
扶搖默不作聲,蛋生扯了扯他的角,小聲問道:“你還好嗎?”
“我能有什麼事?”他莫名其妙。
蛋生猶豫了一會兒,低頭輕聲說:“剛剛在船上……對不起我沒能幫上忙。”
他似乎對此耿耿於懷,很是疚。
扶搖啞然,也不知說他什麼好,手掌在他腦袋上拍了下,斜睨道:“不是給我們護法了嗎?”
他輕輕咳一聲,“姜沅一時半會兒可能出不來,這裡這麼多傳承,你也可以選一個。”
扶搖不太習慣說這些話,蛋生福至心靈地笑了笑,也不再多言。
……
穆長寧本以爲,仙府大門如此輝煌,部也定是一副仙家景象,誰知到了裡面,卻更像是個普通子的閨房,清雅別緻。
穆長寧一路走到了主室,輕紗羅帳,明鏡梳妝,桌案上的香爐不知何時燃起嫋嫋青煙,淡雅怡人,看得出主人極爲講究。
牆面上掛著一幅捲起來的畫卷,穆長寧走過去撥了撥,卷軸便猛地打開。
畫上的是一位年輕曼妙的貌子,子著青紗,手執一把樸實無華的木劍,在穆長寧看過來的時候,便化靜爲,舞起劍來,劍尖有微芒閃爍,子的作如行雲流水,靈劍影相互錯,讓人眼花繚。
穆長寧卻看的目不轉睛,綿綿劍意包裹著,劍嘯輕盈如流水,叮咚作響,穆長寧心神微,不由自主沉浸其中,不知不覺間融進了那幅畫卷裡。
子的劍意並不單一,時快時慢,時厲時寧,前一刻還置於山溫水的煙雨江南,下一秒便進了如刀似劍的蒼茫大漠。
青翠竹,一人一劍,景隨意,再無其他。
穆長寧都有些癡了,全心地投其中,靈力在手中凝聚了一把木劍,隨著青子一道舞長劍,先前只是亦步亦趨地模仿,而後便從生疏變得越發嫺,到最後,甚至都不用引導,穆長寧便能夠與子同步舞劍。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起手來。
二者都是著青,在竹影搖曳中撞衝擊,相的剎那發出璨璨火,上空的流雲層層疊疊往上堆砌,直堆一座高高的寶塔。
竹林在爲們歡呼,風聲在爲們鼓舞。
們在互相較勁,也在悉彼此。
劍意相互融合,幾乎是片刻,穆長寧漸漸到自己和這子心神相通起來,一無端的親近之乍然升起。
良久之後,二人同時收手,穆長寧看著面前對展溫和笑的子,訥訥喚道:“前輩……”
“我名桫欏。”子嫣然一笑。
桫欏,與百草園的心臟同名,薑石年又刻意讓來到這裡,必然不是一個巧合,而穆長寧也對這青子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好。
不必明言,穆長寧已經瞭然於心。
這子是桫欏聖樹的樹魂,或者說,是桫欏的一縷靈識,真正的桫欏,本留在了七重天,樹魂卻早已跟隨薑石年去了天外天,只這縷靈識被留在了這。
“這套千月星痕劍法你學的不錯。”桫欏似乎對此很是滿意,又緩緩搖頭,“但空其形,不其意。”
穆長寧並不意外,這套劍法千變萬化,僅僅片刻功夫便掌握全部的髓顯然不太可能。
桫欏見眉宇之間並無鬱,又是噗嗤笑出聲,“既然是主人讓你來的,只要你得到我的認可,我自會將東西於你。”
穆長寧微微抿脣,“敢問前輩,如何才能認可我。”
桫欏指尖一點,一縷綠靈溢出,憑空凝了一個綠暈,桫欏緩步朝暈走去,邊走邊道:“如今的你被困於畫中,出去的唯一方法便是方纔那套陣法,當你能夠功走出之時,便是我認可你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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