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好想想,給你一分鐘的時間。」
馬旭垂眸瞧著照片上的父親,靜靜地躺在ICU病房的病床上,已經整整昏迷數年,子越發消瘦,越來越沒個人樣。
「時間到!」
「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馬旭直接了當的說道,收起桌上的照片,抬頭看向顧廷琛,「如果你是想要讓我勸小韻回顧家別墅,你最好還是省了這份心,我在那丫頭面前可沒這麼大的面子。」
「我自己的妻子,我會親自帶回家。」
自信,永遠都是顧廷琛不變的屬,無論境地如何。
「你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氣氛變得越發凝固,時間似乎也同時停止轉。
「我說顧爺,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這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我要讓你幫我演一齣戲!」
「啥?」
「不難,只要按我說的去做,就剛剛好。」
顧廷琛一字一頓的說著,雙臂環在前,子向後靠在椅背上,如打量品一樣,上上下下的瞧著張兮兮的馬旭。
「怎麼做,我會把指令發到你的郵箱裏。」
「我!顧爺,有必要弄得這麼神兮兮的嗎?」
「我說過,你只管按我說的去做,最好一點好奇和廢話。」
他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包間外走去,「等我的消息!若是臨時反悔,後果你承擔不起。」
撂下這番話,人便已經走得無影無蹤,坐在原的馬旭重重的吐出口氣來,掉額頭上的冷汗。
「這傢伙……簡直就是一徹頭徹尾的惡魔!」
——智者說過,「強大的人,永遠懂得如何舍取,一時得失,將會為贏得賭注的最大籌碼。」
「什麼?你現在要休息,我沒聽錯吧?」
楊枝突如其來的喊聲引來咖啡廳里眾人側目,人也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小韻,咱倆才幾天沒見呀,你又是在作什麼妖?好不容易熬到大四,眼看著就要拿畢業證,要是現在休學,你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沈韻的家庭狀況如何,為閨兼室友的楊枝,那是比誰都清楚的很。
一直盼著早點畢業,以沈韻的優越績,足以拿到一份不錯的offer,每年的工資也會很可觀。
然後……
「OK!」
楊枝用力拍了拍因氣憤而怦怦直跳的心口,讓自己儘可能的淡定,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忽略所有人詫異的目。
「就算你現在是顧夫人,不缺錢,但也不至於拿自己的學業開玩笑吧?」
「小枝,別我顧夫人,我也不是什麼顧夫人,下個月的婚禮取消了!」
「什麼,顧大把你給拋棄了?」
「楊枝!你就不能不這麼一驚一乍的嗎?有什麼病啊到底?!」
沈韻臉頰得通紅,趕把再次站起的楊枝拽回到沙發上坐好,又很是抱歉的向周圍被打擾的客人點了點頭,這才把視線重新落回這蠢人的上。
「小枝,我們是和平分手,我說過的,往不來就分開,沒什麼大驚小怪。」
並不想在這件事上細說,只是浮皮潦草的解釋了幾句,便直奔正題,「至於我今天為什麼你過來,就是想讓你幫我到學校辦一下休學手續,我最近不怎麼方便。」
「不方便?」
楊枝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盯著沈韻幾乎快要瘦紙片兒的子,腦海中湧出不祥的猜測,「小韻,咱倆是不是最好的朋友?是不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一把抓住沈韻放在桌上的手,斬釘截鐵的追問著。
「當然,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還能是誰?」
在學校里,最信任的不過就是楊枝了,自己被人在網上造謠時,可是頂著巨大的力陪在邊的。
有句俗話說的好!
在順境中的朋友算不上朋友,若是在逆境中陪你一起煎熬的,那才算得上是一輩子不可以忘記的真心好友。
剛巧,楊枝算得上是其中一個。
「小枝,我……」
「我現在不想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最好給我實話實說,甭想騙我!」
別看平時傻裏傻氣的,要是真聰明起來,可是個地地道道的小狐貍。
所以……
「我能不說實話嗎?」
「你試試!」
楊枝掰了掰自己的手指,指關節嘎吱嘎吱作響,一副要和沈韻拚命的樣子。
「好吧!」
沈韻無奈的攤了攤手,吞了口口水,才又繼續說道,「我得了和我母親一樣的病,腎衰竭,沒有多長時間了,我不想把我的時間停在學校里,總得做點有意義的事兒,起碼讓自己開心了一點點。」
「!!!」
楊枝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沈韻,眼睛瞪得溜圓,就差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了,可著勁兒的發抖。
「你……不會是在故意逗我玩兒吧?這玩笑可不好笑。」
「你覺得我現在有必要和你開玩笑嗎?」
沈韻欣欣然的說著,臉上始終帶著一抹不咸不淡的笑,「小枝,你得答應我,必須對這件事保,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不可以告訴第二個人,聽到沒有?」
「老天爺是不是瞎了眼呀?!」
楊枝咬牙切齒的說著,豆大的淚水從眼角落,「你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熬到你母親醒過來,眼看著就要撥開雨霧見晴天,幹嘛要這麼折騰你?」
「都是命,我認的。」
剛剛得知自己況的沈韻,也有些無法接現實,但過去了一個星期,反倒更加的能夠接。
更何況,在失去那未曾蒙面的寶寶時,就註定是一行走,如今生命進倒計時,反倒是一種解。
「小枝,看在我不久於人世的面子上,幫我這個忙,嗎?」
「!」
楊枝直截了當的應下,心卻酸酸的,「小韻,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絕對沒有二話,但是……」
把話說到一半,一度哽咽,就差點沒把自己給憋過去,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便又迫不及待的繼續說道,「你必須得答應我,咱別放棄治療,就算只剩下一線希,總得要好好握著,別輕易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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