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人死了!」
死於難產,連搶救都沒來得及,便在別墅主臥里斷了氣。
「母親是大家閨秀,絕對不會和那種下三濫的賤人斤斤計較,父親也只是一時犯糊塗,才會……」
「給孕婦下毒,就算這孩子活得下來,大人也肯定保不住了!」
還不等林娜把話說完,沈韻便把真相和盤托出,「你別張,葯不是母親強行餵給那人的,而是自己吞下去的。」
「你……你撒謊!」
話說得振振有詞,但眸中的心虛卻是掩蓋不住的。
「事發生的時候,你也不過才幾歲而已,怎麼可能會知道的這麼多?」
哈哈……
一聽這話,沈韻便大笑出聲,就知道林娜肯定會用自己的年齡做擋箭牌,進而否定一切。
但是……
啪啪!
沈韻在臉側拍了拍手,便見一滿頭白髮的人從遠走了過來,原來這棟教學樓,並非只有們兩人。
「大小姐,您還記得我嗎?」
那滿頭白髮的老人站在林娜面前,雙手在前握,恭敬的鞠了一躬,「十幾年前,一直都是我在照顧您的。」
「是你?!」
林娜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老人,一定是沈韻把自己的份告訴了,不然的話,頂著這張臉,是沒有人會想起林家的那位隨母親姓的大小姐。
「是的,大小姐,當初老爺把家裏的人全部開除,只有我一個人被夫人留下來,一直在您邊照顧著。」
這個人名王翠芳,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當年在林家,也算得上是除管家以外,最有資歷的下人之一。
但不知為何,在林家夫人去世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竟是連一封辭職信都沒留下,就離開了林家。
「父親說,你不是回老家帶孫子去了嗎?怎麼會……」
「我這一輩子都沒結過婚,怎麼可能會有孫子?」
老人一臉苦笑的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沈韻,見點了點頭,這才繼續說道,「夫人過世,並不是因病而死,這件事是有蹊蹺的,而知道真相的人,也就只有我一個,老爺又怎麼可能會留著我?」
「你……」
「夫人過世后的一個星期,老爺在外面雇了人,趁著夜深人靜,把我迷暈,運了出去,丟在河裏。」
這段記憶,就好像是烙印一般,深深的烙在腦海之中。
如今得了老年癡呆癥,很多事都已經記不住了,但這件事,卻是記憶猶新。
「但老天有眼,我被擱淺在了岸邊,路過的人把我送到醫院。」
如果這個老人死了,被深藏的,可能永遠都不會有重見明的一日。
可世事無常,沈韻深信,只要犯了錯,即便想要毀掉所有的證據,也仍是會有一日,被徹底曝。
「大小姐,雖然夫人也有錯,但老爺做的這些事,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麼可以拿人命當兒戲呀!」
「王姨,你到底收了小麥多錢?為什麼要編這種瞎話來污衊父親,難道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大小姐您要是不信的話,就看看這封信。」
從服口袋裏掏出一封泛黃的信,信封還沒有被打開。
「這是夫人的絕筆,原本是應該願意早早給你的,但出了那檔子的事兒,我也不敢再回林家。」
已經十幾年了,這封信一直留在王翠芳的手中,不敢丟掉,想著,若是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親手給大小姐。
林娜瞧著那人手中的信封,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把信封接了過來。
抖著手,慢慢撕開-封口,把信紙從裏面拿了出來,上面的容很是簡單,但卻讓林娜驚愕不已。
——「我親的兒,當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母親已經不在了。」
娟秀的字,看得出來,寫這封信的人,一定過最良好的教育,可卻生生被一個男人到瘋癲。
——「但你要記住,母親的死,是你父親一手造,可我並不希你替我報仇,更不希你被你父親利用蒙蔽。」
自己做錯事,最終不得善終,已經吃過了太多的苦,最終一命償一命,只有不舍,卻並未有一丁點兒都不甘。
——「你父親的公司出了問題,他試圖去找顧家的老爺子幫忙,卻被一口拒絕,因此懷恨在心,一直想方設法報仇。」
張小麥為了能夠讓自己的丈夫回心轉意,傾盡家族勢力,讓林氏集團的資金鏈斷裂,面臨著破產危機。
而為了能夠讓公司起死回生,林建宏只能找上新城市的第一家族——顧家。
但顧老爺子最看重的就是人品,他拋妻棄子的事,早就已經在業傳開,只是大家都有利益上的往來,誰都不願意多說一句,只是在心中厭惡著。
可是,當林建宏找上門時,顧老爺子自然是一口回絕的,更是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原本的用意是,讓他能夠知錯就改,重新和自己的妻子重歸於好,就算沒法再回到以前,也應該和平分手,而不是把張小麥當作棄婦一般丟在一旁。
然而,林建宏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誤會了顧老爺子的初衷,反倒認為,本就是在故意奚落自己。
向來好勝心強的他,立刻便把顧家當作自己最大的仇敵。
——「如果你父親想要利用你報仇,請千萬不要相信他所說的,我的兒,我不想讓你走上不歸路!」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拿在手中的信紙落在地上,林娜雙眼無神的盯著正前方,竟是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沈韻!」
兩個字,像是從牙裏出來的一般,「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連自欺欺人的機會都不留給我?」
「我給過你機會。」
沈韻是知道的,不可能一點都沒察覺到,林建宏始終都是在說謊。
但這個傻人為了討好自己的父親,就連明辨是非的本能都給忘了,只知道一味的去順從林建宏。
可最終換來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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