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琛是頭倔牛,沈韻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回是下定決心想要一人承擔病痛的折磨,不願牽累顧廷琛。
可現如今的況很是不妙,被抓回去的沈韻,到現在音訊全無,顧廷琛又不允許吳昊天和楊玉蘭回國。
這做父母的只能幹著急,就連顧老爺子都不上手,看來顧廷琛是鐵了心要把沈韻拴在邊,不允許離開自己的視線半步。
一個拼了命的想要逃跑。
一個用盡辦法想要把人留下。
這兩位註定是綁在繩子兩端的「對手」,一場沒有硝煙的拔河比賽,正在默默上演。
「親家,現在不是著急上火的時候,你容我再想想,畢竟廷琛可是我一手帶大的,小韻也陪在邊,這兩個孩子的脾氣秉我的很,總歸能想到折中的辦法。」
「老爺子,我和玉蘭現在是不由己,也就只能拜託你了。」
吳昊天從沙發上站起來,沖著攝像頭鞠了一躬,「老爺子,我是真心謝您這些年幫我照顧玉蘭和小韻,要是沒有您的話,們這日子也不會過得這麼滋潤。」
「你這一躬我可擔待不起,我收留玉蘭和小韻,那是看在這母倆夠善良的份上,可不是因為你。」
十幾年前,就算是再怎麼神通廣大,本不知道,這世上竟然還存在一個吳昊天的親生父親。
所以呢……
「玉蘭,」顧老爺子看向一直坐在吳昊天邊沉默不語的楊玉蘭,臉上的神變得越發慈祥,「我是一直把你當兒看待的,現在咱們也算得上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你一定要信我,會幫你照顧好小韻的。」
「老爺子,老吳說的沒錯,你可是我們母倆的大恩人。」
楊玉蘭了掛在眼角的淚珠,強忍著,無論如何都不能當著老爺子的面兒掉眼淚,他是最不得這個。
「行了行了,好好的話,非得說的這麼傷,等到這倆孩子結婚的時候,你們兩個回來,咱們再好好坐下來喝一杯,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團聚了。」
「好。」
用力點了點頭,挎住吳昊天的胳膊,「老爺子,廷琛的爸媽過世得早,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和老吳就給您當兒子兒,這一輩子都好好的孝順您。」
「什麼我願意不願意的,我可是早就把你當兒了,至於這位嘛!」
顧老爺子突然板起一張臉來,很是嚴肅的繼續說道,「吳昊天,玉蘭可是我們顧家的人,你要是敢欺負,就別怪我把你大卸八塊!」
「明白明白,老爺子您說什麼是什麼,咱要是有機會見上一面,一定好好的和你喝上幾杯,也好表明我的真心實意。」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就在新城市等你們回來!」
「嗯。」
吳昊天輕嗯了一聲,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便聽到從遠傳來的敲門聲,回頭瞧了瞧房門的方向,好像是來了什麼重要的人。
「老爺子,我這邊還有點事要理,就先掛了,咱們隨時聯繫。」
「去吧,有事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謝謝。」
掛斷視頻通話,顧老爺子把子向後靠在向上傾斜的床頭上,瞄了一眼倒扣的手機,尋思了片刻,靈一閃,臉上的笑意更濃。
「臭小子,想要和我斗,也不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阿……阿嚏!
剛剛從車上下來的顧廷琛,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
「大爺,您沒事吧?」
「沒事。」
顧廷琛接過助理遞過來的紙巾,了略有些發的鼻子,便直徑往別墅正門的方向走去,楊太太早就等在門口了。
「顧爺大駕臨,簡直是讓我們這小鋪子蓬蓽生輝。」
「客套話就不必說了,我想知道,沈國維在哪裏?!」
假的林娜已經躺進了棺材裏,楊洪明也回頭是岸,不想再連累沈韻的方小雅到警局自首,因故意傷人罪判刑。
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眨眼間回到了原點,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仍舊是風平浪靜。
不過……
「這傢伙沒有聽那個人的話除掉方小雅,反倒是故意放了一條活路,可自己卻跑的沒影沒蹤,楊太太,你覺得這件事我不應該一查到底嗎?」
「這個……」
見過大世面的楊太,向來能夠從容面對任何局面,可這會兒,在顧廷琛面前,還真是有些手足無措。
「顧爺,我家老楊從來不把工作上的事兒告訴我,您要是真想知道沈國維去了哪兒,您不如就……」
「幾天前,你和他見過面。」
還不等楊太把話說完,便被顧廷琛打斷,「想要證據,我有,畢竟那間咖啡館算不上難找,想要調出店的視頻監控,也不是件難事,只需要一……」
「別說了!」
楊太濃妝艷抹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垂在兩側的手抓著擺,眼睛瞪得溜圓,「顧爺果然是顧爺,行事作風果斷,真是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你。」
「地址。」
顧廷琛做任何事都有條不紊,絕不會做無用功,這便是他的人生準則。
「顧爺,我絕對沒有撒謊,沈國維找我,一直都是他用匿名電話給我發時間地點,我兒就不知道他藏在哪?!」
「他多久聯繫你一次?」
「最近這幾天比較頻繁。」
楊太一句謊話都不敢說,全都是在實在不過的大實話,「他托我給他的一個遠方表妹安排住所,正好我手頭上有幾棟沒租出去的公寓,就給了那姑娘一間。」
一提到這個遠方表妹,楊太明顯有些不痛快,又多嘮叨了幾句,「這人說來也怪,自打住進我的公寓裏,三天兩頭的沈國維給我打電話,讓我去超市買這個買那個,是把我這個房東當傭人使喚嗎?」
要不是為了留在楊洪明邊,楊太也不會和沈國維這種人扯上關係,如今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就算是有一千一萬個不樂意,他也不敢多說一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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