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回去上班,你是覺得我兒子有九條命嗎?」
話音未落,那人就像隨時會炸的火藥桶一般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用力把手中削到一半的蘋果丟向沈韻,好在及時閃躲,這才沒被砸中。
「滾!立刻從我兒子的病房滾出去,你要是再敢到這裏來擾我們,我就警察把你給抓起來!」
「阿姨,做事要憑良心,你現在就是訛詐!」
整整三天,沈韻幾乎顧不上項目接,把所有的力全部都放在安員工家屬的事上,其他的人已經全部搞定,唯有這一位,還真是一渾長滿刺的刺蝟。
「醫院裏是有監控攝像頭的,若是我把剛才的對話視頻到有關部門,你想想,這對您的舉報會有好嗎?」
「你……你就是在欺負我們孤兒寡!」
說不過,直接耍潑,咣當一聲坐在地上大哭小。
「顧氏集團簡直就是一黑煤窯,不但榨員工,還來威脅我們這些員工的家屬,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你……」
「沈顧問,您還是別招惹這一位了,鬧不好,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就不是一百萬能解決的事兒。」
沈韻剛想據理力爭,卻被一同到醫院解決問題的人資部總監給扯了回來。
他的話倒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下定決心瓷兒的人,那可是粘包就賴!
「好吧。」
退而求其次,雖然不會同意一百萬的補償金,但是……
「如果阿姨執意要堅持自己的想法,那我也就不打擾了,我們法庭上見,希法會站在你們那一邊。」
從包里掏出一份律師函,一早就讓公司的法務擬定好,原本想著,能用不上就最好用不上,可真到了最後,沈韻也只能把這最後一張王牌給使出來了。
「你……你竟然要起訴我?」
「阿姨,我不是律師,也沒有權利跟你解釋這些,您還是自己看看律師函上的容,如果看不懂,就去請個律師。」
把手中的律師函放在病床旁的鐵柜子上,又面帶歉意的沖一直躺在床上裝聾作啞的男人鞠了一躬,便作勢想要離開。
「等等!」
男人的聲音從後傳了過來,沈韻的臉上立刻多了一抹不咸不淡的笑,可也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板著一張臉,不再像剛剛那般好說話,「顧夫人,我是認識你的,您在大夥的心裏一直都是個大好人。」
好嘛!這馬屁拍的還真是夠響亮的!
「好話就不必說了。」
沈韻敲了敲帶在手腕上的手錶錶盤,冷著聲音繼續說道,「你我的時間都很寶貴,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我答應您剛剛說的補償條件。」
「兒子!你在這犯什麼混呢?你……」
「媽!咱們不過就是個小老百姓而已,哪有那能耐和顧氏集團打司?更何況,我這不也是沒什麼事兒嘛!」
男人上的話不停,手腳更是配合的默契,像鯉魚一般從床上躍了起來,穩穩地站在地上,完全不像要用一百萬才能夠治好的重病患者。
「你這個臭小子,我看你就是心跟我過不去!」
人急慌慌的從地上爬起來,上去便在自家兒子的心口上捶了幾拳,完全沒有意識到,那封律師函的殺傷力有多大!
「那可是一百萬呀!要是有了這一百萬,你還愁買房子娶媳婦嗎?」
「阿姨,這天上就沒有白掉的餡餅,您要是真想要這一百萬,可就得付出等價的代價。」
沈韻雙手背在後,眉頭上挑,言語犀利如刀鋒,「一旦構詐騙罪,又在一百萬以上,怎麼著也得坐十年牢吧?」
「什……什麼?」
「是不是詐騙,只需要進一步調查就能得出結論,您兒子況如何?難道您自己不清楚嗎?」
對於一個滿腦子只想著如何占別人家便宜的市井人,唯一的辦法,就是要讓對方知道什麼怕!
就比如說現在!
「當然了,您也可以到那兒料,最多就是給顧氏集團帶來不痛不的負面新聞,時間已過,也就沒有人會記得這件事,但您和您兒子一定會有一個人因此事而坐牢,這可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天啊!」
徹徹底底被沈韻嚇住的人,子向後踉蹌了兩步,直接跌坐在病床上,臉煞白。
「兒……兒子,……說的都是真的?」
「媽,人家顧夫人有必要騙咱們嗎?您就別在這胡鬧了!」
男人沒好氣的說著,便立刻換上一張笑臉,看向沈韻,「顧夫人,我老媽就是個沒文化的家庭婦,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不要跟計較啊!」
「天下父母心,我能夠理解。」
收回放在一鐵柜子上的律師函,重新拿出一張一早就讓財務部準備好的支票,塞到男人的手中。
「二十萬的支票,可以隨時兌現,足夠支付醫療費和誤工費的了。」
「二十萬?!」
男人一臉驚愕,瞧著手中的支票,就跟做夢一樣飄飄然。
「怎麼?覺得?」
「不不不,顧夫人,醫療費和誤工費用不了這些的,我……」
「拿著吧,這幾個月好好的在家養著,你在公司的位置會替你保留,什麼時候子養好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顧氏集團人才濟濟,完全沒必要留這麼一個只知道拍馬屁、又極其貪婪的人。
但一碼歸一碼,他因疲勞過度而院的事,已經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若是在這個時候把人開除,就算事出有因,那些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吃瓜群眾也會惡言相向的。
總而言之一句話,能不惹麻煩就不惹麻煩,自找沒趣的事還是做的好!
「好了,我下午還有項目例會要開,就不多留了,祝你早日康復,回公司上班。」
「謝謝顧夫人。」
男人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把手中的支票收回到病號服的口袋裏。
「不用我顧夫人,我沈顧問就好。」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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