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的關係僅限於剛剛認識不久的朋友，雖然在幾年前的那個雨夜遇見，但只是匆匆一見，便再無集。

可即便如此，沈韻是真的把趙小天放在心裏的，不是男之間的，而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真摯友。

「帶著思楠離開，只要有我在，那個人不會輕舉妄。」

「我……」

「聽我這一回！」

一把揪住趙小天的領，把人拽到面前，「你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必須由我親自來解決。」

沒有計劃，就好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一般到飛，但無聲勝有聲，這才是兵家之道中所說的決勝之法。

沒錯！

這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兩軍對壘，不可能毫髮無傷，但卻能夠儘可能把傷害降到最低。

無辜的人儘快離場，無法的人拼盡全力，取得最後的勝利。

「走吧，別讓之前的悲劇再發生一次，算我拜託你。」

趙小天沉默不語，一張一合，原本是想說些什麼的，但話到了邊，還是生生的吞了回去。

許久，

「我拒絕！」

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說得很用力，「警察的職責並不僅僅只是保護百姓的安危，更是要主持公道！」

公道？

哈！已經有多久沒有聽到這兩個字了，沈韻笑得苦，雙眸下垂，「小天兒，這座城市就像是個大染缸一樣，把所有人都染了七八糟的，是黑是白，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是好是壞，有人在乎嗎？」

拉著趙小天的手，把人帶到臺外。

一陣冷風襲來，披散在腦後的秀髮飄起，幾捋碎發在乾起皮的上，這樣的沈韻，極了。

「這一棟棟的高樓大廈，」指尖劃過林立的高樓，最終停在一棟造型奇怪的建築前，「顧氏集團總部，一共有員工三萬，而在這三萬人之中，又有哪一個不是為了能在A市生發芽而不擇手段？」

弱強食，這不僅僅是大自然的規律，更是人類無法避免得殘忍現實。

「小天兒，只要這世上還有人，還有長著兩條胳膊兩條的人，就沒法擁有真正的公平，明白嗎？」

「你錯了。」

趙小天撂下這番話，直接翻過那冰冷的圍欄，一半子靠在上面，另一半子懸在半空中，雙手搭在沈韻瘦弱的肩膀上，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摔下去。

「趙小天，你趕給我回來，這裏可是十幾層高啊！」

「小韻，我要讓你知道，人心都是長的。」

完全沒搞清楚他在發什麼瘋，只見這傢伙雙臂開，整個人向後仰倒而去，沈韻本來不及多想，一把抓住趙小天兒的胳膊，用力把人帶回臺。

「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掉下去，就直接摔醬了！」

快要被他嚇到心跳停止，臉更是蒼白，一掌狠狠的甩在趙小天的臉上，「什麼玩笑都可以開，但這種玩笑我可開不起，沒有人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

「看見沒？這就是人心。」

一陣陣痛順著臉部神經蔓延至全，但他仍面不改，勾住沈韻秀氣的下，強迫著傻丫頭與自己直視。

「不管你是黑還是白，不管你是好還是壞，都不會任由別人在自己面前死掉！」

「……」

「而這剛好就是我要的公道，公道，就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

公道，就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

這句話，就好像是長了爪子一般，死死地在沈韻的耳邊，久久不肯散去。

雙手揪住口前的服，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雙眼無神的看向灰濛濛的天空，又是一個讓人心抑的霧霾天。

「我好像明白了。」

慢慢回過神來，語氣堅定，「就算是再怎麼十惡不赦的人，也一定會有自己的肋，只要我能找到老闆的肋，他就算想繼續藏下去，也沒可能了。」

「啥？」

完全不在一個頻率上的兩個人，各說各話。

「是了！這就是突破口，如果一切順利，很快就能找到真相！」

沈韻就像到糖果的小屁孩兒，高興的很，完全把趙小天的存在忽略，轉，三步並作兩步衝進臥室。

砰！

一聲悶響響起，房門被大力甩上，門框都被震得晃晃悠悠。

「這丫頭到底有沒有聽明白我在說什麼呀？！」

趙小天莫名其妙的嘀咕著，突然，揣在子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是郝思楠打過來的。

「趙小天，你趕給我滾回來，我被你的同事給圍攻了！」

「遵命，老婆大人。」

「誰是你的老婆呀？我……」

郝思楠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已經被掛斷，氣的直接把手機砸在床上。

門口的議論聲越來越響，時不時還夾雜著口哨聲，要不是因為自己的份特殊，早就衝出去好好教訓教訓這幫沒心沒肺得吃瓜群眾了！

鈴鈴鈴……

就在快要發飆之際，床上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看都沒看，只想著是趙小天那個「罪魁禍首」打過來道歉的，直接接通。

「喂！你還有臉把電話打回來呀，我以為你……」

「我的寶貝兒，好久不見，火氣真的是越來越大了。」

用生的語氣，說著關懷備至的話，總給人一種怪怪的覺，但對於郝思楠而言，早就已經習慣了。

「父親。」

立刻收起臉上的所有表，用被子把赤的子裹住，迅速從床上下來，閃進了衛生間。

「父親，有何指示？」

他們父之間的關係向來如此，永遠是一個發號施令，另外一個執行命令，除此之外，不會多一句廢話。

「乖兒，我可是你的父親啊，難道我給你打電話，就不能是單純的想你？」

想？！

郝思楠寧可相信猩猩會說人話，也不會相信這個男人會想！

「父親，我是不是哪裏做錯了？您儘管說，我會改正。」

「我要你在二十分鐘之後，帶著歐來見我。」

「什麼？！」

「兒，你跟在我邊這麼多年，應該清楚，沒有任何人可以撒謊騙我，包括沈韻！」

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但沒想到的是，這一天竟然來得這麼快。

「不要讓我為難，也別拿自己的命做賭注，還有你心的男人，如果你不想連累他，就按我說的去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