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上哪去見你了。」
郝思楠心裏是有一千一萬個不樂意的,但那又如何,本就沒有人會在乎到底怎麼想,電話另一端的人,這件事的主宰,就好像是蒼天一般的存在。
人總是要活在藍天之下的,沒人能走得出這個框。
「你現在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如果二十分鐘之後我沒有見到你,後果自負。」
嘟嘟嘟……
還沒等說些什麼,電話已經被掛斷。
拿著電話的手已經如死一般冰涼,手指僵,連一下都覺得艱難。
門外傳來的嬉笑聲就好像是在嘲諷自己的愚蠢,眼角發酸,再上去的時候,已經是一片乎乎的。
「對不起。」
手機已經從掌心掉落在地,慢慢把視線到床頭的照片上,那是一張全家福,上面的人笑得如此幸福。
曾幾何時,郝思楠也盼著擁有這樣一張照片,在遇見趙小天的那一刻起,這種想法就更加的強烈。
而如今……
「小天兒,我們可能永遠都不會再見了。」
雙手捂住早已被淚痕衝垮的臉,子慢慢蜷在房間的角落裏,抖的厲害,卻又不敢哭出聲來,害怕外面的人會察覺到不對勁,而引起趙小天的懷疑。
總而言之,遇見永遠都是最好的,在分離的時候,就最好只有一個人因此而悲傷,不要把另外一個人也牽扯其中。
——智者說過,「,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但放棄,總是一個人說了算。」
新城市即將迎來本月最大的暴雨天氣,天沉沉的,烏雲有多厚,沒人知道,但卻能夠遮擋住刺眼的。
走進冷的巷子,時不時有老鼠從一旁穿過,下水道反上來的臭味兒,為空氣中唯一的「清新劑」。
一家不大的餐館,就在這條小巷的盡頭,牌匾破破舊舊的,就連放在門口的迎客燈箱都已經壞了一半,只有「酒館」兩個字是亮著的。
叮咚!
大門鎖,看起來像是在正常營業,餐廳老闆每天都會按時打開燈箱,這裏已經許久沒有客人顧過了。
「誰啊?!」
低吼聲從門裏傳了出來,聽得出,聲音的主人很不耐煩。
「是我。」
郝思楠收回按下門鈴的手指,強行吞了口口水,讓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能暫時平穩些,總歸不能看起來太過於慌張。
「真是的,我說你這丫頭來的怎麼這麼晚,就差一分鐘了。」
一穿著廚師服的男人把大門推開,上叼著一煙,耳朵上別著一,整個人看起來邋裏邋遢的,唯有那一服潔白無垢。
「老闆已經在裏面等你了,趕進去吧,看起來心不怎麼好,要是不想死的太慘,最好還是說幾句好話,畢竟你是他的兒,還能有一條活路。」
「是。」
郝思楠沖那人鞠了一躬,側從一側進餐館,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瓷磚地上,走進最里側的包間。
就在抬手想要敲門時,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混蛋,你真把自己當做救世主了嗎?誰稀罕你的可憐,就算被你拆穿,我也絕對不會被你利用的!」
沈韻咬牙切齒的說著,子被麻繩的捆在椅子上,無論怎麼掙扎,都沒有辦法重新獲得自由。
呵呵。
冷的笑聲響起,隨即,整個房間再次安靜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秒鐘,但對於站在門外的郝思楠而言,就好像是煎熬了一個世紀。
「沈小姐,你得知道你自己的境,如果你能讓我開心的話,或許你還有幸從這間餐館走出去。」
「別威脅我!」
沈韻沖戴著口罩的男人啐了口口水,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小,眼圈通紅,「你連真面目都不敢出來,還在這裝什麼大瓣蒜,我本就不怕,就算所有人都說你是惡魔,但在我眼裏,你不過就是個頭烏!」
一大清早,趙小天突然跑了過來,好不容易把這傢伙給打發走,又有一群兇神惡煞的人闖進公寓。
他們手裏有鑰匙,沈韻本來不及反抗,就被打暈,等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了這張椅子上。
「歐澤告訴你的,是嗎?」
能有那公寓鑰匙的人,除了公寓的戶主以外,想不出有第二個人。
「那個傻小子就是個蠢蛋,什麼都看不出來,估計現在還認為自己的戲演的不錯,完全把你給唬住了。」
不是他?!
男人的話讓沈韻愈發錯愕,如果不是歐澤的話,那還能有誰能夠拆穿自己的計劃?!難道是……
「別在那胡思想了,不愧是我的寶貝兒,我那兒,不得讓你好好的活著,也好救出苦海。」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破舊的沙發上站起來,把夾在兩手指間的煙熄滅,快步走到包間門口,「思楠,你準備在外面聽多久?難道不想進來見見你的好朋友?!」
「思楠?!」
就好像是一記重鎚打在自己的心口上,沈韻更加瘋狂的扭著子,即便手腕和腳腕已經被磨到出,始終不肯停下。
嘎吱。
房門從外面推開,郝思楠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進來,面無表的跪在地上,用力磕了一響頭,破碎的地磚把那的皮割碎,鮮一滴一滴的落下。
「父親,兒知道錯了,一切都由我一個人承擔,請您不要……」
啪!
話還沒說完,一掌便打了上去,「我是這麼教你的嗎?是讓你婦人之仁,讓你違背我的指令?」
「不。」
郝思楠掉額頭上的鮮,可還有新的從傷口裏流出,順著鬢角一路向下,讓那原本清秀可人的面目變得猙獰。
「父親說過,人!就必須要知道什麼人心險惡。」
「沒錯!」
男人抬手,又是狠狠一掌打在的臉上,「但可惜的是,就算你記得我說的話,也還是讓我失了。」
「父親,兒真的知錯了,兒萬死難贖,但請不要傷害其他的人,還有沈韻!……不是您最重要的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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