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聲「溫姐姐」,溫言手握拳放在上,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下。
小屁孩第一次見的時候「大媽」,現在「溫姐姐」,這待遇還真是直線上升。
至於他說的,並沒有當回事。
顧小寶像是生怕不答應一樣,又補了一句:「和我媽媽有關。」
蘇淺淺?
溫言神一凜,想繼續問,卻見他背著小書包往校園裏跑了。
溫言無奈的笑了笑,小傢伙提到蘇淺淺,晚上還真得過來一趟了。
送完顧小寶,直接去了醫院。
張蘭還在醫院,想去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想到醫生當時說的話,溫言眉頭擰得很。
醫生說,婆婆是腫瘤晚期,很難熬到過年。
離過年只剩幾個月了。
一陣風刮過,忽的覺得從頭到腳都冷。
等趕到醫院,直接走向前臺,正打算詢問張蘭的病房,就見到一個悉的背影朝扶梯的方向走去。
是顧瑾墨。
他腳步凌,看著很是焦急。
溫言沒多想,跟在他後面上了扶梯。
醫院裏人來人往,顧瑾墨氣質出眾,長得又不錯,扶梯上上下下的人都不住的打量他。
他高本就比一般男人高,穿著長款的定製風,佇立在那,堪堪就是一道風景。
溫言屏住呼吸跟在他的背後,生怕他發現自己。
好在他沒空關注邊的人,一路都沒有回頭,等他進了一個病房,也跟著走了進去。
病房裏,佇立著很多醫生專家,主治醫生是醫院的主任,最擅長癌癥方面的病癥。
「顧先生,我們在搶救過程中發現病人並沒有多求生,你也知道,癌癥患者的心理狀態很重要,家屬一定要多多關注病人的心,沒有求生的病人我們也見過,大多都是怕花錢一心求死,但以你們的條件,實在不該出現這樣的況……」
醫生一邊做著筆錄,一邊講述張蘭的病。
顧瑾墨站在一邊聽著,眉頭鎖,黑眸深約有著幾薄怒。
李叔說母親是在和溫言聊天之後急發病的,當時溫言要求下車,不知道和母親說了什麼,才發了病。
他了解張蘭,知道自己得病以後雖然看淡了很多,但求生還是有的。
放不下顧小寶,也放不下顧家。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變得沒求生了?
溫言要求母親下車說話,明顯是為了避開顧小寶和李叔。
到底和母親說了什麼?
再聯想到溫言最近的一些手段和背景,顧瑾墨的抿了一條線,下顎線繃,寒若冰霜。
等醫生離開,溫言才走了進去。
遠遠的沒聽清醫生的話,一進門焦急的走到顧瑾墨邊問:「阿姨怎麼樣了?」
顧瑾墨目落在上,眼底都是冰冷:「醫生說沒求生。」
「你下車後到底和說了什麼?」
溫言一愣,茫然道:「我沒說什麼……」
只是說了自己懷孕的事,為什麼會讓婆婆沒有求生?
想到張蘭的某些話,皺了眉頭。
婆婆說不再管蘇淺淺的事,說知道顧瑾墨有后了,死而無憾。
當時以為婆婆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真的打算放下一切,一心求死。
癌癥晚期大多難,婆婆表面上看不出什麼,或許早就承不住。
溫言心狠狠一沉,滿臉懊惱。
早知道就不說了。
「李叔說你和媽說了話以後,一上車就不對勁。」顧瑾墨看著有些懊悔的樣子,眼眸深邃得可怕。
以前他或許會相信溫言不會害母親,但自從知道背景不一般后,做的每一件事都疑點重重。
想到結婚後刻意的接近和討好,顧瑾墨的心猶如針刺。
對上顧瑾墨狠厲的眼神,溫言的心一,前所未有的痛纏繞心頭。
顧瑾墨又懷疑了。
「阿姨對我很好,我一輩子都不會做對不起的事。」溫言譏誚一笑,心底一片凄苦。
哪怕婆婆之前做了那些事,雖然難過,卻也不恨。
和這三年婆婆對的照顧比起來,那些事都不值一提。
但的確有些後悔告訴婆婆懷孕的真相。
耷拉著頭,滿臉懊悔,看著有些可憐。
顧瑾墨淡淡瞥了一眼,正想開口警告一下,一聲「阿墨」打斷了所有。
聽到婆婆的聲音,溫言連忙走到邊問:「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張蘭強撐著勉強笑了笑:「我沒事,你放心,我還不會死。」
說完看向顧瑾墨,對著他說道:「你別錯怪小言了,沒有對我做什麼,是我自己不想活了。」
剛剛那些話,迷迷糊糊聽了進去,怕顧瑾墨和溫言的關係進一步惡化,著自己醒來了。
「要不是小言幫我送了小寶,我這條命也搶救不過來,現在也是垂死掙扎,與其承病痛,不如早點死了好,我是想求個解。」
張蘭幽幽的嘆了口氣,卻聽得溫言一陣心驚。
猜測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婆婆說想死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別這麼想。」溫言握住的手,言又止。
張蘭看著這麼張自己,欣一笑。
打心底喜歡這個兒媳婦,也很後悔前陣子做了傷害的事。
緣分總是很奇妙,沒想到溫言竟然還是謝家走丟的孩子。
想到剛剛顧瑾墨對溫言的態度,再想到自己已經油盡燈枯,忽的冒出了一個想法。
對著顧瑾墨招招手:「阿墨,你過來。」
顧瑾墨聽話的走了過來,張蘭拉住顧瑾墨的手,和溫言的手疊放在一起。
溫言詫異不已,剛想離,卻被張蘭鉗得很。
到手心那個小掌的溫熱,顧瑾墨抿,淡淡瞥了一眼。
只這一眼,溫言的心提了起來。
他的手心很燙,滾燙的傳遞到的手掌心,直接衝上了的臉頰。
也不敢,渾僵的坐著。
「有些誤會,是時候解開了。」張蘭溫的目落在兩人疊的手上。
溫言心一跳,頓時有種不太好的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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