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總是在給自己找罪,能不能有時候聰明點。”
“跟在他邊這麼長時間,難道他的話,你還是聽不懂?他說要捅了高廣路,那是在試探我,不是要真捅,明白了?”
“他要是真想捅,不早就捅了?”
高大慶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他不是本村人,和葉明以前也不認識。
是他們在作這個礦的時候,才開始和葉明走近。
不管如何,高大慶是做老師出的人。
總歸而言,上還是有子仁的氣質在。
看似苦口婆心的責備,但卻讓葉明到了人的真。
葉明從小就是孤兒,就不知道被人關心的滋味。
所以他特別喜歡和高老師說話。
棉簽及傷口的時候,他沒忍住嘶了下。
高大慶背后說了句:“忍忍,要是染發炎了,會更加的麻煩。”
“嗯。”葉明悶著聲音回了句,低著腦袋,那種剛剛委屈的覺。
一下涌上心頭。
沒忍住,抹了一把眼淚水,死倔死倔的模樣。
高大慶拿著棉簽,很是不解的著他:“大男人的哭啥?這點痛都忍不了?”
葉明一聽這話,徹底忍不住了。
“高老師,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龍哥總是不理解我對他的忠心。”
“他也變了,不是當年在村里帶著我們,去和隔壁村干架的龍哥了。”
“他總在算計錢,為了錢,為了利益,他拋棄了我們!”
高大慶看了看他,然后當沒聽到。
繼續幫他理傷口:“人在江湖,不由己,你要諒他。”
“他也不容易,不管如何,他還在帶著我們賺錢,是不是?”
不說還好,一說葉明的火氣更大了。
開口就說:“他帶我們賺啥錢了,以前答應了一個月給我五十塊錢,結果本沒兌現。”
“我葉明忠肝義膽,不看這些,只要給我一碗飯吃就行了,可是你不能總一言不發的就打我啊。”
“我心里過不去。”
余耀龍是個特別摳門的人。
當初李家村就有一幫子人跟著他
一起去了市里。
當初他在市里只是個小弟弟,道上有個布鞋隊。
這群人在市里兇狠了很多年,余耀龍當初為了下這些人,給李家村這幫子人很多承諾。
可以說,這批人為他擋了很多刀子。
后來這群人和那個布鞋隊全被抓了,他下面的人也幫他把所有的事給頂了。
可是前面,那幫子人出來找他要當面的承諾。
這個凄慘的,有些瘸著,有些手是殘疾,有些一的刀疤。
這些全是替余耀龍賣命而來。
這時候的余耀龍已經穿皮鞋了,出各種高檔場所,再看這些人不依不饒的,他也煩。
最后用了很多手段又把這些人給送進去了。
而這些人所求其實特別簡單,就是要到當年余耀龍給他們承諾的一人一百塊錢。
為了這幾百塊錢,余耀龍都可以把曾經替自己賣命的兄弟給弄進去。
雖然事后沒人敢提這事。
但李家村一些人還是知道況的,葉明就知道。
只是他比那些人晚一輩,也不知道當年的況,加上余耀龍在他小時候沒維護他。
故而才會對余耀龍這麼死忠。
可是,今天余耀龍的那一腳,忽然一下把他踹醒了般。
此刻,他腦海里不停在問著自己,我這樣死忠值得嗎?
我把他當自己的親大哥。
他把我當什麼了?
一條可以隨意毆打,毫不會有半分尊重的狗?
所以他才忍不住一下噴了眼淚水出來。
高大慶這個他認識時間不長的人,反而還給了他一種特別安心的滋味。
高大慶靜靜的聽著他抱怨,一直沒說話,幫他理傷口。
但,包扎好了后。
高大慶看了他破破爛爛的家。
這哪里是個家,簡直就是一個狗窩,寒酸的不能再寒酸。
小都很嫌棄的那種人家。
再看葉明緒委屈。
坐在了葉明的面前,給他遞了煙過去:“有想過自己的未來?”
“未來?”葉明奇怪的著高大慶:“我不懂。”
“也沒想過。”
高大慶搖了搖頭
:“每個人生下來就是平等的,沒有誰的人生,從出生開始,就是他人的附屬品。”
“就一定要為別人的小弟,不管多麼卑賤的人生,都理應該得到尊重,你說是嗎?”
葉明聽不懂,但又似乎懂了點什麼,怔怔的著高大慶。
高大慶指了指外邊一條淋落湯的狗:“你想活它那樣?”
“當然不想。”
“那問題是,你現在如果不改變觀念,你的人生就會是那樣。”
“你現在年輕氣盛,有他人利用的價值,一旦你上了年紀,你就會被人毫不猶豫的一腳踹走,你可能還不如它。”
“要不要改變?”
葉明聽到這里,似乎猜了點什麼一樣。
整個人的呼吸,開始變得凝重了起來。
著高大慶有些哆嗦:“高…高老師,你,你不會讓我把龍哥捅了吧…”
高大慶搖了搖頭:“我讓你捅他干嘛?”
“我值得你信任?”
葉明趕回答:“整個礦上,都把我當是龍哥的一條狗看待。”
“但我知道,只有高老師你是最尊重我人格的,我不信你,我相信誰。”
這家伙頭腦簡單,但腦子里還是很明白誰對他好,誰對他差。
高大慶點頭:“行,如果你相信我的話,那就按我說的做。”
“明天你去干一件事。”
“這件事你干了后,可能會引發出整個市里的轟。”
“而且,你可能要為了這件事,進去一段時間。”
“我給你保證,你出來后,會有一個很好的人生,前提是你那把殺豬刀以后都不要給我帶在上。”
“當然,我不是余耀龍,只會給自己兄弟空頭支票。”
“我現在就可以把一部分錢在你這里,你去存了。”
說完高大慶從布包里拿出了三沓十元大團結,放在了他面前。
“這里是三千塊,我給你的保證。”
葉明有些晃眼睛。
這時候的他終于明白,高大慶不是在和他開玩笑了,而是很認真的在和他講話。
但他還是不理解:“你想讓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