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是京城來的。”
俗話說手不打笑臉人,年輕人回了一句之后,突然又惱怒起來,張口罵道:“你們這是什麼破地方,逛個街也能被人給了,還有你這個伙計,是不是天天都不刷牙的,怎麼那麼臭?”
“年輕人,別生氣,是我店里的伙計不對……”
聶天寶順著年輕人的話應了一句,接著說道:“小伙子,你也沒什麼傷,這樣吧,我給你一千塊錢,算是賠你這件服,咱們這事兒就此了結,你看不?”
聶天寶算是看出來了,這年輕人的做派,整個就是一個被家長給慣壞了的孩子,脾氣比他兒子還要臭。
不過能慣出這樣孩子的家庭,想必也不是什麼平民老百姓,聶天寶即使不想結這樣的人,但肯定也犯不著得罪對方,這才說出了個章程,想把事兒給了結了。
“聶叔,那……那他就白打我啦?”聽到聶天寶的話,一旁的周兵都快哭出來了,他這臉上兩個掌印還沒消退呢。
“你閉,要不是看你媽的份上,我這就讓你走人!”聶天寶眼睛一瞪,嚇得周兵頓時不敢說話了。
“賤,活該挨打!”
年輕人沖著周兵揮了揮拳頭,眼睛卻是看向了聶天寶,里含糊不清的嘟囔道:“錢拿來,正缺錢用呢,家里的老頭子摳門死了。”
看到聶天寶遞過來的一千塊錢,年輕人手一把抓了過去,數也沒數一下隨手就塞到了子口袋里,說道:“只要小爺的東西沒事,這事兒就算了。”
“東西,什麼東西?”
聶天寶和趙掌柜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向那年輕人手中的黃綢布,從進門到現在,這年輕人始終將那疊四方形的綢布的攥在手心里。
“你們管得著嗎?”雖然剛拿了別人的錢,但年輕人似乎并不怎麼領,翻了個白眼后,小心的將那黃綢布給打開了。
“幸好沒摔壞,不然小爺砸了你的店!”
年輕人并未將綢布完全打開,只是掀開一角看了下,馬上就像是防賊一般的將綢布給塞到了自己子口袋里,下了那件被撕破的服,說道:“算你們運氣好,這事兒完了,小爺走了,媽的,還要去派出所報警,逮住那小,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這年輕人到也灑,將那破服一扔,施施然的就往店外走去,“一,二,三,的,還不喊住我?”
“哎,我說小哥,能等一下嗎?”
就在年輕人一只腳已經出門檻的時候,屋里忽然傳來了聶天寶的聲音,只是說話的聶天寶沒有發現,背對著他的那個年輕人,長長的吁了口氣。
不用多說,諸位自然也猜到了,這年輕人正是秦風。
秦風在自己的臉上稍微做了一些改,顯得稍大幾歲,而眉上挑,又平添了幾分桀驁,就算是和秦風照過面的聶元龍看到,怕是也認不出自己當年的這個獄友了。
而前面那倆蟊賊,自然就是李天遠和謝軒裝扮的了,之所以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就是為了剛才顯出那一對耳釘出來!
從第一天進古玩街,秦風就在心里策劃著一個局,隨著對石市古玩市場的逐步了解,這個局也在他心中慢慢清晰了起來。
最后一天和《奇石齋》葛老爺子的閑聊,讓秦風心中的這個局趨于完善。
秦風不聲的從葛老爺子那里套出了石市翡翠市場的現狀,甚至連聶天寶手頭缺貨前往緬甸的事都打聽了出來,
原本今兒秦風并沒指能到聶天寶的,但是他沒想到,那個欠的伙計居然幫了自己個大忙,直接將正主給引了出來。
“喊我干什麼?”
停住了腳步的秦風轉過來,臉上蠻橫之盡顯,“我那件服可是花了小兩千塊錢,怎麼著,覺一千塊錢賠多了嗎?”
秦風今兒給自己的定位,就是一個來自京城的紈绔子弟,他的表演無疑很功,一番話說的聶大寶臉上滿是尷尬。
“小兄弟,不是賠多了,是了,了。”
聶天寶咳嗽了兩聲,從自己的錢包里又掏出了一千塊錢,笑著說道:“既然小兄弟是說兩千,那就兩千好了。”
“我說一萬你也給啊?”
秦風沒好氣的嗆了聶天寶一句,聶老板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這他媽的什麼孩子?怎麼如此好歹不分、葷素不忌啊?要是自己的兒子,非把他吊起來打不可。
“哎,我說小兄弟,先別急著走……”
看到這年輕人拿了錢又想開溜,聶天寶連忙拉住了他,很努力的從臉上出一笑容,說道:“小兄弟,相遇即是有緣,做下喝杯茶再走也不遲啊!”
不過聶天寶的殷勤只換回了秦風的個白眼,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秦風沒好氣的說道:“喝茶?我說大叔,你的錢包被人了,不去報警還有心喝茶?”
“咳咳,小兄弟,報警未必好使啊!”聶天寶拍了拍脯,說道:“你要是信得過我老聶,回頭我找人問問,一準把你的錢包完整的給送回來!”
聶天寶知道,在古玩街上行竊的手,都是城東一個老混混的手下,以他的面子,就是那老混混也要賣幾分帳的,這番話說的到不是在吹牛。
“什麼?小都聽你的?你不會是個賊王吧?”
聽到聶大寶的話后,秦風的眼睛頓時瞪了起來,不過心中卻是在狂笑,怕是沒等你找人問,他們哥仨早就在火車上了。
“什麼賊王啊,不過是江湖上的人給面子罷了。”聶天寶的臉上滿是苦笑,和這年輕人對話,簡直就是一種折磨,相比之下,自己那兒子真的是乖寶寶了。
“那,你有事快說,我回頭還有事要辦呢。”秦風擺出一幅漫不經心的樣子。
“小兄弟,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啊?”聶天寶忍著氣,和秦風套起了。
“姓馬,哎,我說你這人有完沒完啊?沒事我真的要走了。”
秦風站起來,里不干不凈的罵道:“媽的,那出租車司機騙我說這里有典當行,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典當行?”聶天寶和趙掌柜不約而同的看向秦風的兜,眼睛同時亮了起來。
“不關你們的事,沒事我要走了。”秦風的右手下意識的護住了兜,轉就要往外走。
“小兄弟,別急啊。”
聶天寶一把拉住了秦風,這次沒有再拐彎抹角,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小兄弟,你剛才那布里面包著的,是件翡翠吧?”
秦風剛才打開黃綢布的作雖然很快也很,但那一抹深邃的綠,卻是沒能逃過聶天寶和趙掌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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