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喬的婚禮在年末如期舉行。群眾又再次相聚,氣氛十分熱烈。楊三紅薄施黛,彩照人。不過,卻帶來一條不幸的消息,楊叔謙病逝了。
楊三紅介紹,眾人走後,爺爺就整天臥床,打針吃藥都不見好。也就2個多月吧,老爺子就一命嗚呼了。
眾人唏噓不已。看來,老頭知道自己不行了,才有了餞行時的那番代。未來,楊三紅上的擔子,更重了。
這場婚禮,足足熱鬧了四五天才散。君庭和楊三紅離了葉喬家,站在岔路口,久久不忍分別。
這大半年,楊三紅可消瘦了。君庭心裏一酸:“紅姐,你辛苦了。”
楊三紅笑了笑:“爺爺臨終時,我答應了他,要將楊家堡帶好。放心吧,扛得住。”
君庭道:“我本打算去楊家堡幫你,可又怕村裏人背後說三道四,讓你名聲損。姐,眼下我年紀還小,三年後,我找到了《乾坤》下冊,就去找你。隻要,你不嫌棄我是個窮小子就行。”
楊三紅眼淚流了下來,道;“君庭,別說三年,十年、三十年,我也等你。偶爾來看看姐,沒關係的。”
這對小你儂我儂,到最後才灑淚分別。楊三紅回了楊家堡暫且不提,單說君庭,回到青山後,整日裏讀書、思考。這趟出門,他買來了許多古書,都是繁字的線裝書,看得津津有味。現在君庭兜裏不缺錢,有楊三紅給的,還有劉子義、葉喬給的。跟他們,君庭也不客氣,都是過命的了。書看完了,君庭就去鄉裏,有時去縣裏買。
時悠悠,轉眼間一年了。這一日,孫二叔來到君庭屋中,道;“君庭啊,你下次什麽時候還出去買書啊,給我去九裏崗帶點膏藥。”
君庭道;“爺爺,我最近是出不去了。最近一段時間,九裏崗糟糟的,有許多人專門找這種古書,集中銷毀。現在,買不到了,也不敢買了。還有,耿家藥鋪關門了。據說耿老板帶著全家人搬回老家了。”
孫二叔道;“哎呦,好好的,耿老板搬什麽家啊,今後去哪買這麽好的膏藥了。”
家裏的書也看完了,君庭覺得有些無聊,每日裏就教珍寫字。
珍已經10歲了,但由於青山太過偏僻,也就沒上學。再一個,孫二叔就沒有讓孫讀書的打算。他認為,娃子讀書認字沒用,怪費錢的,在家跟著幹點活,手腳麻利點、勤快點,比什麽都強。
君庭也沒上過學,但他從小由父親韓宗清教識字、讀書,加上自己用功勤,所以現在水平不低。
珍聰明個孩子,腦子轉得特別快,但就是記不住字。君庭上午教了三個,當時記住了,會寫,下午時就全忘了。下午又教會了,第二天一早還是一個都想不起來。給君庭愁的直薅頭發。珍笑著道:“君庭哥,我不學了。認那麽多字有什麽用,再說,你認得不就行了。”
君庭沒辦法,隻能作罷。這期間,小柱子的婚事就提上了日程。他都快30了,他爹著急,四托人介紹。可是,本村沒有合適的,外村的姑娘一聽要嫁到青山,都搖頭,誰都不願意來這麽個大山。最後,有人介紹鄰村一個子,翠花,20多歲了,但長得不好看,人高馬大的,皮很黑。小柱子一點沒嫌棄,一眼相中,說這姑娘正好,是個幹活的人,實在。就這樣,這門親事就定了下來。
君庭給小柱子選了個好日子,迎娶了翠花過門。婚後,夫妻倆好。翠花雖然不說話,但心眼兒好,孝敬公爹,友鄉鄰,尤其對君庭更是沒得說。
時滴答,轉眼間,君庭已經虛歲16了。這兩年,他個子長高了,壯實了,濃眉大眼,雖沒有葉喬和劉子義那麽帥氣,但也算十分神。由於常年讀書,君庭和他爸韓宗清一樣,有別於莊稼漢,上散發出一儒雅的氣質。
青山實在太偏遠了,經常一兩個月也見不到個生人。君庭識文斷字,明事理,在村裏人尊敬。紅白喜事,都有他一杯酒喝。㊣ωWW.メ伍2⓪メS.С○м҈
這一天,君庭午後無事,正在家和珍閑聊。突然,長林來了,風風火火的,腳還沒邁進門檻,就喊:“君庭,出事了。”
君庭一愣:“長林叔,咋了?”
長林道:“葛主任被抓起來了。”
葛主任就是葛文忠,之前營救小柱子時認識的,君庭還給他兒蘭蘭破過關。這兩年,君庭有時去縣裏買書,會到葛主任家坐坐,得不錯。
“怎麽被抓了呢,長林叔,你慢慢說。”
長林道:“我昨兒個去縣裏買東西,就聽人說,葛主任被一個什麽會的人抓起來了,怎麽回事我沒敢打聽。對了,你猜那個會的主任,是誰?”
君庭搖搖頭:“這我上哪猜啊。”
長林道:“這人你認識,就是馮貴啊。”
一聽這個名字,君庭倒吸了一口冷氣。當年,馮貴被免了職。此後,這個人就跟消失了一樣,再也聽不到音訊。沒想到,竟然再次上任,還抓起了葛文忠。
君庭道:“唐縣長呢,他知道兩個人的底細,怎麽沒出麵管一管。”
長林道:“唐縣長一個月前就被停職了,現在縣裏就是這個會說的算。君庭啊,馮貴這小子不是好人,估計這一回,葛主任要完呢。”
君庭道:“好了,長林叔,我知道了。咱一個平頭百姓,他們場上的事兒,也不上手,你先回去吧。”
長林走了,君庭陷了沉思。馮貴抓起了葛文忠,不用問,肯定是報仇啊。當年,葛文忠是因為幫助自己,得罪了馮貴。這事兒不能不管,得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他跟孫二叔說,要去溜達溜達,看看能不能買點書。孫二叔道:“聽說現在外麵的,你要不就別出去了。”
君庭道:“沒事,我在家呆不住,就出去散散心就回來。”
他來到鄉裏,坐大客車往縣裏趕。等到了縣裏,已經中午了。
好久沒來,縣裏變樣了,街上的人都形匆匆,糟糟的。君庭低著頭,繞小路來到了葛文忠家。
剛到門口,君庭就嚇了一跳。就見在葛文忠家的門板上、牆上竟著大張的白紙,上麵都是葛文忠的壞話。
君庭觀察了半天,見左右沒人,才推開大門進去,悄悄來到房前。過窗戶一看,裏麵有人,輕輕呼喚:“姨,我是君庭。”
房門開了,葛文忠媳婦急忙將君庭拉進房中,往外看看,左右沒人,才道:“孩子,你怎麽來了?”
君庭道:“我聽說葛叔被馮貴抓了,不知道怎麽回事,來看看。”
葛文忠媳婦容憔悴,將君庭讓到屋中。蘭蘭正拿著一塊饅頭在啃,見君庭來了,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君庭哥哥,我爸爸、我爸爸被抓走了。”
葛文忠媳婦急忙製止住了兒,道:“君庭,你不該來啊。”
“姨,究竟是因為什麽啊?”
葛文忠媳婦長歎一聲,道:“唉,孩子,你怕是不知道吧,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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