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殘月高掛半空,滿天星鬥閃爍。君庭、楊三紅、劉子義、衛澤等人在森林疾馳。耳畔是呼呼風聲,樹枝樹葉打在臉上、脖子上,很疼。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君庭實在撐不住了,癱坐在地上。楊三紅也累得直不起了腰。反倒是衛澤,依然十分矯健。劉子義豎起耳朵聽了一陣,道:“沒追兵,歇會吧。”
這一陣,跑得極為狼狽。劉子義了發酸的腳踝,道:“真沒想到,風大川竟然會放過我們。”
楊三紅道:“是啊,這份恩,日後找機會再報吧。”
他倆說了幾句話,就見君庭呆呆地看著地上,一言不發。楊三紅就問:“君庭,你怎麽了?”
君庭長歎一聲,道:“人算不如天算啊,眼看功了,沒想功虧一簣,我不甘心啊。”
劉子義道:“對了,君庭,究竟怎麽回事,我們在外麵,麵發生什麽況本不知道。”
君庭穩定下緒,將自己在山穀如何施法陣對付太清真人、伊勒德的經過講述一遍。劉子義重重地捶了下地,道:“這小子,走了狗屎運,怎麽就出來一把200多年的桃木劍呢。”
楊三紅道:“此番不功,怕今後也機會引他們甕了。再想殺他們,難了。”
君庭撓了撓糟糟的頭發,心極度低落。楊三紅在旁勸解道:“你也別太難過了,再想辦法吧。”
事到如今,也隻好如此了。他們歇了一陣,繼續往前走。天亮後,辨別方向,出了仙人嶺,找了個最近的村子,準備討口吃的。
這村子人口不算多,十分破敗,看起來日子過得不富裕。楊三紅拿錢去一戶農家買了點黃麵餅子,幾個人吃完了,沒敢停留,繞路往東走。此地還是伊勒德的勢力範圍,太過兇險。
兜兜轉轉,一天後,他們終於來到了草原和鬆江江省界。此時,幾人極度疲累,都已經快撐不住了。君庭心中不苦笑,自己這幾年怎麽總在逃跑啊,沒過幾天安生日子。
天又黑了,君庭抬頭一看,喜上眉梢,道:“咱們今晚可以好好歇歇了,我有個人在這。”
劉子義和楊三紅覺得奇怪,也沒聽說君庭在這兒有人啊。君庭道:“一晃好幾年了,不知道人家還記得我不。”
劉子義問道;“誰啊,君庭,什麽名字。”
君庭道:“這個人馮大山,其實,當初我們還有點仇。”
前文代過,君庭和葉喬、法顯三人來阿拉塔裏的途中,夜晚投宿到馮大山家。這小子膽大包天,公然搶劫,被葉喬收拾了一頓。不過,後來也沒難為他。馮大山心服口服,對葉喬等人恩戴德。今天,君庭又路過這裏,突然想起這個馮大山,準備去他家歇歇腳。
楊三紅道:“這個馮大山不是個好人啊,咱們去,怕他起歹意。”
劉子義道:“三紅啊,你怎麽膽子變小了。就憑咱們三個,怕他做什麽。”
君庭道:“馮大山是這個村的富戶,家裏地方寬敞,很安全,咱們正好休息。我看他也是個人,經過那次教訓,不會害人了。即便他使壞,正如子義叔所說,又能把咱們怎麽樣?”
楊三紅道:“好吧。不過還是小心點為好。”
他們進了村子,徑直來到馮大山家。君庭到門口一看,謔,馮大山發財了。門樓新修的,十分高大。黑漆的大門,銅門環,邊上還有角門。門口蹲著兩個石獅子,十分氣派。
君庭上前叩打門環。不多時,就聽院傳來腳步聲,有人喊道:“這麽晚了,誰啊?”
聽聲音是個子。君庭在外搭話:“請問是馮大山家嗎?”
子在門道:“是啊,你誰呀?”
君庭道:“我是他的朋友,名韓君庭,請您開門,我來拜訪他的。”
子道:“韓君庭?你等著,我去問問。”
子說完,就往回走。不大會,子回來了,道:“大山說不認識你,走吧。”
君庭一愣神,隨即想到,當年本就沒報名啊,馮大山自然不認識。他對院子道:“這位大姐,您進去對馮大山說,還記得‘寧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不。如果他要不記得,我轉就走。”
子道:“那句話什麽來著,我沒記住。”
“‘寧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君庭又重複了一遍。
“等一會吧。”子又走了。
楊三紅覺得奇怪:“君庭,這句話不是戲文裏曹說的嗎,怎麽和馮大山有關係。”
君庭道:“那一年,我們教訓了馮大山後,就在屋裏睡覺。第二天,馮大山殺款待我們。我就說他,幸虧沒磨刀,不然就‘寧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了。”
楊三紅一聽噗嗤樂了,劉子義不明白,問道:“什麽意思?”
君庭道:“他要磨刀,我們該懷疑他有歹心了。”
“那跟這句話又有什麽關係呢?”劉子義問道。
君庭道:“子義叔,您沒看過《三國演義》嗎?”
劉子義道:“沒啊,怎麽了?”
“是這樣回事,曹······”君庭剛說到這,院腳步聲又響起,隻好道,“有空再跟您細說。”
這時,就聽院有人高喊:“哎呀,高人到了。”接著,“咣當”一聲,大門打開,馮大山著膀子,披著件褂子出來了。
他往門外一看,三男一。一個20多歲不到30的小夥子,微微有點小黑胡,長得十分英俊。另一個小夥子的20歲上下,中等材,樣貌倒是不出眾,但一雙眼睛十分明亮。最後麵站著一個30多歲的中年男子,大高個,目清澈,一臉天真。還有一個大姑娘,柳麵桃腮,大辮子盤在頭上,真漂亮。他愣住了,不認識。
君庭一打量,馮大山幾年沒見,可有點發福了,當即笑道:“馮大山,還認識我嗎?”
馮大山又仔細看了一番,突然道:“哎呀,你是那個小兄弟啊。沒你那句‘寧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我還真不敢往那想啊,真是你啊。”當年君庭還是個孩子,並且馮大山和他僅僅見過一麵,自然印象不深了。
君庭道:“沒錯,正是我。今兒我路過貴寶地,來投宿一晚,歇歇腳,你看方便嗎?”
馮大山一把摟過君庭肩膀,道:“說啥呢,小兄弟,你不來找我,我還想辦法去找你們呢。快進屋,咱們再嘮扯。我說媳婦,趕去弄好酒好菜,咱家恩人到了。”
他後跟著個30歲上下的子,長得十分標致,急忙道:“哎呀,這就是你總給我念叨的恩人啊。趕裏麵請,我這就去張羅。”
馮大山是真熱,將君庭等人讓到屋裏。君庭一看,馮大山是真富了,房子都是新蓋的,雕梁畫棟。他衝著另一個屋喊:“老舅啊,過來,你看誰來了。”
從另一屋中走出一個老人,君庭一下子就認出了,正是馮大山的老舅張老旦兒。
這老頭可見老了,臉上布滿了老年斑。他來到這屋,一看君庭幾人,道:“大山啊,誰呀,我都不認識呢。”
馮大山道:“嗨,別說您了,我也沒認出來。這就是那年給我一頓胖揍的恩人,想起來沒?”
劉子義在旁好懸沒樂出來,心說給你胖揍一頓,還恩人呢。再看張老旦兒,仔細看了看這幾個人,最後徑直向君庭走來,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哎呀,恩人呢,真是你啊,趕坐。”說著,給君庭讓到座位上。
君庭也一頭霧水,自己怎麽又了恩人呢?
這時,馮大山媳婦已經沏來了茶水,道:“幾位稍坐,酒菜一會就好。”
馮大山殷勤地讓茶讓瓜子,反倒讓君庭不好意思了。君庭稱呼也變了,道:“馮大哥,你快別忙活了。對了,你和老爺子,怎麽我恩人呢?”
沒等馮大山說話,張老旦兒道:“你就是他的恩人啊。那一年,大山意圖搶劫,你們將他和他的狐朋狗友教訓一番,但最後還是放了他。大山事後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從此洗心革麵,再也不為非作歹了,做正經生意。這不,幾年下來,不但發家了,還娶了房好媳婦。你說,你是不是他的恩人。”
馮大山接話道:“小兄弟,其實我這人沒啥壞心眼,就是從小父母雙亡,沒人管教。天是王大,我是王二,誰都不服。但是,你們讓我心服口服。我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害怕。這人啊,心裏知道怕了,看問題角度就不一樣了。唉,想想以前自己做過的那些壞事、糊塗事,慚愧啊慚愧。小兄弟,是你們讓我又重新活了一次。”
君庭一聽,哦,原來是這麽回事。他從心裏往外為馮大山高興。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馮大山真夠個好漢。
馮大山道:“我前年娶了媳婦,彩雲。不是我自誇,我這媳婦可賢惠啊。我現在的日子,過得就跟神仙一樣。沒事我就琢磨,要是我沒改好,現在指不定死哪個裏了。”
這時,彩雲擺上了桌子,端上來兩個涼菜,醬牛、拌花生米,又拿出兩瓶好酒,道:“你們先喝著,熱菜馬上來。”
馮大山給君庭、劉子義、衛澤、張老旦兒和自己倒上酒,想了想,道:“這位姑娘,能喝點不?”
君庭道:“馮大哥,恐怕你的酒量,兩個捆在一起也不是的對手了。”喵喵尒説
馮大山:“好,爽快。來,先幹了這一杯。”
劉子義、楊三紅見這馮大山十分豪爽,自然心生好。幾個人把酒喝了,君庭一一為馮大山介紹了劉子義等人。
馮大山道:“上次那個白臉的小夥子,和那個黑臉中年人呢?”
君庭道:“白臉小夥葉喬,他此次沒來。黑臉中年人法顯,他,已經死了。”
馮大山一聽,搖了搖頭:“可惜了,唉。對了,君庭兄弟,你怎麽來到這兒呢。”
君庭苦笑了聲:“一言難盡啊。馮大哥,我也沒啥瞞的,是這麽這麽回事。”君庭就將自己要刺殺伊勒德經曆,簡單介紹了一遍。當然,他隻是說失手了,可沒說自己在黑龍峪設法陣的事兒。畢竟,這事兒普通人難以理解,知道越越好。
馮大山這也聽得目瞪口呆,道:“幾位,你們真是藝高人膽大啊。不過,要想刺殺伊勒德,我倒有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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