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報完包廂房號,放下手機,額頭掛著豆大汗珠,說:“君在會所門口,馬上就來。”
楊太太用力攥著手袋,深深呼吸,說:“來了又怎樣?勾引我男人在先,我打,天經地義!”
導演已經放棄和講道理,絞盡腦想轍應對,跟上來看熱鬧的演員們腸子幾乎悔青了——今天是慕宛若的生日,凌君昊卻來找白微微,不管他是否要和慕家聯姻,白微微的寵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白微微吹吹枕頭風,把他們這些天的冷嘲熱諷吹進他耳里,后果會怎樣?簡直不敢想。
汪琳娜回想自己的所作所為,自認萬無一失,頓時把心放回腔,暗自歡喜。
白微微一旦被凌君昊拋棄,要制住,輕而易舉。
汪琳娜還沒琢磨好怎麼欺辱,凌君昊已經走了進來,所有人趕散開,包間里靜得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白微微依然沒有靜,有個格溫厚的演員扯了桌布蓋在上,他在面前蹲下,揭開桌布看了一眼,問:“誰打的?”
他聲音相當平靜,就像隨意問話一般,房間里的所有人卻不停的冒冷汗。
“沒人說嗎?”
導演鼓起勇氣,把他所知的事簡明扼要的敘述一遍。
凌君昊臉上依然不見半點怒容,聽見楊祺把白微微拖走,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那對夫婦,然而那雙如同深不見底的古井般的黑眸,讓他們就像被丟進了冰水似的,從頭到腳都涼了個徹。
楊祺站不穩,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抖著往后。楊太太剛做好的甲斷在了掌心,強自支撐著,尖聲道:“,先勾引我男人的……要不,要不好好的,誰,誰拖,誰打……”
凌君昊角輕輕勾起:“勾引楊?”
他看上去和悅,似是在征詢,楊祺仿佛看見了希的芒,忙不迭的應聲:“是,是的!這人對我拋眼,我以為對我有意思,所以……”
楊太太跟著說:“君,居然背著你勾三搭四,給你戴綠帽子,我打,你也出氣是不是……”
凌君昊抬起胳膊,慢條斯理的挽袖,神淡漠,眼里卻涌著滔天巨浪。
這種辱,哪個男人能忍?凌君昊這是要對著白微微發泄他的狂怒了嗎?汪琳娜心雀躍到了極點,卻不敢顯出來,做出擔憂的模樣:“君你別生氣,白小姐一時糊涂……”
凌君昊向白微微出手,卻是把抱起來,就像對待易碎的琉璃似的,把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沙發。
汪琳娜登時瞠目結舌,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拎起了楊祺的領子,把人拽到茶幾邊。
茶幾桌面如鏡,映出一張扭曲,驚慌失措的臉。
凌君昊微微一笑:“楊看清楚自己了嗎?”
楊祺不解其意,抖抖索索的說:“看,看清楚了,君你……”
話音未落,凌君昊的手移到他頭頂,拽著他的頭發把他提高,驟然用力一砸,砰的一聲巨響,楊祺的臉重重砸在了桌面上,一秒后,從他臉和茶幾接的地方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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