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微到了他態度的緩和,懸到嚨口的心終于放了下去,握住他的手,輕聲說:“我知道君很厲害,但是那個慕先生的底細,還是得查清楚,未雨綢繆。有些人看上去不起眼,但是,萬一他在你忙得不可開的時候搗,或者在你遇上麻煩的時候雪上加霜,也是夠煩的……”
凌君昊聽碎碎念個不停,忍不住低頭咬了一下的耳朵:“這麼喜歡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白微微以為他是在為對慕先生評價太高而不滿,頓時憋紅了臉,說:“我本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可是你再怎麼強,也是個凡人,會累,會生病。你過年前不是突發胃出了嗎?萬一有人默默躲在暗找機會害你,找準你最忙的時候給你加點料,讓你承不住那樣高強度的負荷,或者趁著你生病需要靜養的時候給你惹一件大事……反正你去查一查慕先生的來歷對你也沒壞不是?你現在正好得出空去關注這種事。總得知道他是敵是友,有什麼目的。”說著說著就嘆氣,“真希他真的是單純覺得我笑起來像他媽媽,沒有別的想法。也不知道你邊還有沒有其他想算計你的人……肯定有,你這樣的地位和財勢,誰不眼熱啊,哪怕蚊子咬你喝你的,都能長得比別的蚊子壯一些。”
見如此擔心他自己,他心中最后的不悅也淡了下去,聽拿蚊子來比喻那些想從他這里討到好的家伙,忍不住彎起角:“怕什麼蚊子?一掌拍死就是。再說有你為我這麼心,就像點了蚊香一樣,蚊子不是來一只死一只?”
“我是蚊香?”白微微被他的話給噎了一下,哪兒有用這個詞來形容人的?
“那就是花水,香香的。”他鼻尖在脖子上,深深吸了一口,又暖又香的味道,別說花水,就連頂級調香師調制的香水,也沒法和的氣味相比。
白微微徹底不想理他了。
他見悶著不肯再說話,便把翻了個,捧起的臉,吻住那張抿得的小,直到不過氣,用力的推著他抗議才放過,說:“既然擔心我,那就好好的和我說說那個姓慕的男人有什麼特征,嗯?”
白微微垂眸思索,在腦海里回想了一遍方才相的細節,深深后悔自己太過注意分寸,沒有多探聽一點他的私人信息,如今能告訴凌君昊的事實在有限,想了又想,把那人的相貌給仔細描述了一遍,輕聲道:“我跟他走到那棟別墅就回過味了,不想表現殷勤了給他造不該有的誤會,所以就說了些很沒營養的話,也沒問他的名字……不過我坐車走的時候記了路,也記住了那個開車送我的員工。被派遣來辦這件事,應該很慕先生信任,聯系到,應該可以聯系到慕先生本人。”
凌君昊點了點頭,也沉思了起來。
圈姓“mu”的人不多,不管是慕,木,還是牧這種姓氏,都相對罕見,查找的范圍都不會太大,當然,假如他用的是假名假姓,或者是那種天賦極高的平民出,那就會棘手一些。
但是即使有難度,對他而言也算不了什麼,在赫赫凌家的勢力面前,沒有人可以藏住底細當他的形人。
甚至他都用不著用凌氏未來家主的權力——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白微微說過,山莊所在的土地起先就屬于慕先生的母親,再轉手至遠親,又回到他手里,是這一條線,他就能得到足夠多的資料。
懷里的人已經睡著了,呼吸和都放松下來,雙手抱著他的胳膊,這種依賴的姿態讓他不忍心出手下床,又擁著躺了一會兒,直到進深度睡眠才小心翼翼的出已經被得有點發麻的手臂,拿起手機去了臺,給心腹撥了個電話,讓他們查訪鳴鹿山莊這片土地的轉讓經歷,以及這位姓mu的男人的來歷。
安排好之后他并沒有立刻回到房間,而是扶著臺的欄桿,凝目看向前方。山里不像城市那樣燈火通明,偌大酒店只有主道路和建筑附近亮著燈,其余的山林部分一片濃黑。
那位神的慕先生,此時就匿在濃黑樹林之中的某一,不知道他是已經睡下了,還是和他凌君昊一樣,過別墅的窗戶,凝著這個方向?
白微微本以為自己懸著心,必然一夜輾轉,沒想到在凌君昊的溫環繞下,沒一會兒就睡了,一覺睡到第二天九點半才睜開眼。
雖然睡眠時間足夠長,卻依然覺得疲倦不堪,尤其是兩條,就像灌了鉛一樣沉得難。
或許是昨天遇上那對狗男之后跑得太急的緣故,只是按照以前的能,這一段路要跑下來,氣都不會怎麼。
蘭永賢的這套治療雖然對腦震的后癥極其有效,但是強行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消除那麼多顱淤,讓大傷元氣,而且的傷其實并沒有痊愈,只是能支持正常生活罷了,想恢復到曾經的狀態至要再等一年,因為目前大多數運都不適合做,免得讓尚且脆弱的顱管再次破裂。
白微微無奈的嘆了口氣,下了床,拖著那雙不爭氣的走到落地窗邊,拉開了遮窗簾,坐在臺上的凌君昊映眼簾。
趕推開門和他打招呼:“君……”
凌君昊眼角余掠過上的緞睡,山風輕輕吹起下擺,出一截瑩白如玉的小,明明是很人的一幅畫,他卻倏地皺起了眉:“回去把服穿好。”
日出了這麼久,寒意已經被給完全驅除了,白微微本想說不冷,但是一看他的臉,趕轉回去換好了服,洗漱之后回到臺,在他對面坐下,問:“你今天不是休息嗎,怎麼在看郵件?難道又有突發的急事必須馬上理?天忙前忙后的,就算鐵人也吃不消啊。”
凌君昊了的頭發:“你昨晚說得這麼憂心忡忡的,讓我趕去查那人的底細,今天又嫌我工作狂了?”
白微微噎了下:“那個……涉及你的安全問題,那是肯定不能耽擱的……怎麼,已經查到消息了?慕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還沒吃早飯,吃完了慢慢說。”
白微微心就像被一狗尾草撓著一樣得不得了:“點了餐也不知道多久才能送上來。你先告訴我好不好?”
“不行。”凌君昊果斷拒絕,“和你說了,也不知道你還剩多胃口。”
白微微愣了下:“是很惡心的那種人嗎?”
凌君昊眉一挑:“這倒不是。”
“那就是特別厲害,讓你都覺得麻煩的大佬?”白微微在他臉上一端詳,沒有找到半分為難的意味,“應該不是吧……你看上去輕松的。”
“他確實算是厲害,但是應該不至于給我找麻煩。”
立刻松了口氣:“你確定他不會背地里整你?那就好。不過既然不是什麼麻煩的人,你為什麼不肯現在告訴我?”
“哪兒來這麼多問題。先乖乖的吃飯。”他順手把酒店的服務指南書推到手邊,“里面有早餐菜單,自己選。”
白微微只能暫時按捺住好奇心,低頭看菜單。昨晚的殺青宴重在應酬,這個一號一直有人來攀談,話說得多了,吃得就相應的。此時的其實已經得前后背,一看見菜單上配的圖片就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看上去都好吃的。君,你想吃什麼?”
“我已經吃過了。你點你自己想吃的。”
點點頭,在上面選了幾樣,打了酒店的送餐電話。正好選的翡翠燒麥和叉燒包蒸出了新鮮的一爐,生滾牛粥和白灼生菜也不需要花時間準備,沒一會兒早餐就送到了桌上,熱氣騰騰,看上去就讓人食指大。
凌君昊走到了一邊打電話,想問問題也不方便,索心無旁騖的專心用味的早餐,沒一會兒就把盤中餐消滅了個干凈,捧著新泡的桃烏龍茶,慢慢的啜飲著消食。
他終于打完電話,回到了桌前,見吃飽喝足,雙頰被春日暖烘得紅撲撲的,病容消散了大半,不由得勾起了角,在臉上了一下:“氣終于好起來了。要不要去山莊附近散散步?”
“好啊,只可惜那片桃李林肯定沒花可看了,昨晚那陣雷暴雨一下,花肯定全部被沖刷干凈了……”說著就忍不住拍了下額頭,“哎呀,你還沒和我說慕先生的份呢!我居然差點忘了這件事!”
“遲鈍這樣,你真能搞定接下來的時裝周?時尚界看上去鮮亮麗,背地里勾心斗角得厲害。那個許哲服做得不錯,人世故青得不樣,估計沒能力給你分憂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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