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聽實話還是聽起來比較合理的假話？”

月清音死死抱著夜北冥不肯撒手，生怕這個男人一氣之下就自己回了王府，當真把扔在家里不要了。

這輩子都沒這麼惶恐過，像個生怕被人丟棄的孩子。

“你覺得呢？”

夜北冥抿了抿，難以抉擇，只能反問回去，以退為進。

真話他想聽，這幾日卻也被月清音編織的夢境哄得上頭。

明知道長痛不如短痛，若的心不在此，當真不應該再這樣沉淪下去。

但私心里又希真相不要來的這麼快，至現在，他已經有些無法接月清音要離開的現實了。

“我不要我覺得，我要你覺得。”

月清音拿不定，年紀輕輕花容月貌，夫君還活著，不想這麼早當小寡婦。

夜北冥頭疼的扶額，以前怎麼沒覺得月清音纏人功這般高深，當真粘人起來，那真的是除非弄死，不然甩都甩不掉。

月清音甚至不怕死！也不知是篤定了他下不去手，還是當真寧可以死明志。

“你……”

夜北冥深吸一口氣，語氣中滿是痛恨與無奈，他心底似乎經歷了好一番天人戰，再看向月清音時，雙眸竟然微微泛紅了。

月清音見狀，心底一痛，明白過去自己劣跡斑斑，夜北冥對可能說不上懷疑，但至失是有的……

下意識出手去，荑緩緩過他微紅的眼角，竟及了幾分水意。

夜北冥眉頭蹙，別扭的別過頭去不肯看，月清音卻艱難做出了抉擇。

不管有多離譜，真相就是真相，總比費盡心機編織的謊話更得起推敲。

“是月叮伶。”

話音落地，夜北冥皺了皺眉。

“夫君，下午我正在睡覺，是月叮伶來我起床，說有話想跟我說。”

月清音抿著，將今天下午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包括那房間里古怪彌漫卻又很快散去的氣味，和夜景煥的失常。

沒注意，夜北冥的神越發凝重起來。

夜北冥一言不發，月清音卻打定主意一定要他聽完自己所說的，再做抉擇。

畢竟以前混賬的事自己確實做過，真要說來也不能怪夜北冥。

孤男寡共一室，別說是夫君，就算是陌生人恐怕都要忍不住腦補幾個話本子出來。

此刻夜北冥還愿意靜下心來給一個解釋的機會，月清音已經很滿足了。

“不管你信不信，事就是這樣。”

無法解釋‘相親相’的庶妹為什麼要這樣費盡心機的陷害自己。

何況事如所想，月叮伶一口咬定是自己不了安王殿下的苦苦哀求，才答應姐姐出來，與安王單獨一敘。

說，就算是已經婚了，找個機會把話說清楚也是好的。

從始至終，只是一個‘看不得姐姐過得不幸’的好妹妹，是被安王哄騙的害者。

月叮伶對外的形象天無無懈可擊，月清音確實找不到一個讓人相信的理由。

可是對夜北冥的傷害已經夠多，不希兩個人之間再出現謊言，來彌補一個個本就無法填補的裂。

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一個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說著，絕的閉上雙眸，清淚落眼角，卻不愿意再看夜北冥的神……

他，不想從他臉上再看到懷疑或是譏諷。

從前的可以坦然面對，但如今的雖然堅強，有時候卻也會下意識逃避自己不想去面對的事實。

寂靜的沉默仿佛被無限拉長，月清音只覺得嗓子仿佛被塞了一塊棉花，連哽咽都顯得艱難。

聽不到夜北冥的聲音，緩緩地松開了死死抓住夜北冥手臂的手，哭腔中帶了幾分自嘲道：

“就這樣吧，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雖然我知道不該奢你對我毫無保留的信任，但……夜北冥，我你，我真的很想好好跟你在一起。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孽不可活，就算你不信我，我也……”

“呵，原來如此。”

夜北冥深吸一口氣，無奈打斷了月清音的話語。

瞧把嚇的，他不就想了想事嗎，都哭小花貓了。

他如果再不出聲，月清音可能就要開始趕他回王府了。

“哭什麼，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夜北冥出手，輕輕握住的手臂。

他看不清月清音的神，也只能輕嘆一聲，放了語氣道：

“我又沒怪你，瞧把你嚇什麼樣了？”

他只是覺得若如此，一切便都說得通了。

月清音自己可能沒注意過那個好妹妹的反常，夜北冥卻是真真切切看在眼里的。

月叮伶，從來都不是什麼簡單角。

“可是……”

月清音哽咽的嗓音傳來，似乎有些不可置信，面對這樣離譜的事實，夜北冥竟然沒有半分多余的懷疑。

是過于相信月清音的人品，還是……認為這是個麗的謊言，哪怕如此，也愿意坦然接？

不論是哪一個，都直擊月清音重活一世的所有淚點。

現在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很復雜，復雜到希夜北冥可以真的信任，而不是哪怕覺得說的是謊言，也可以強行說服自己接這個事實。

可是心里又很清楚，做過那麼多傷害他的事，現在的自己沒有資格要求夜北冥的原諒。

“清音，你是小傻子嗎，我都說相信你了，你還可是什麼？”

夜北冥掰過的肩頭，出雙臂，第一次坦然的將攏懷中。

他的作宛如安到驚嚇的，下頜輕輕放在的頭頂，無奈的長嘆一聲。

說的事，和他聽到的相差不多，甚至那房間古怪的熏香也是有跡可循的東西。

他若是真想查，用不了一盞茶的功夫，就能知道說的是真是假。

得知不是月清音主邀約夜景煥的真相，夜北冥高興之余又覺得無奈。

高興沒有主做出過背叛自己的事。

無奈于那一刻他不在的邊，讓月清音平白到了驚嚇。

他都難以想象，若是自己晚一步回到旁，就當時那個場景，流言蜚語之下，應如何自。

“清音……”

想到這里，心疼綿綿涌上，他大掌輕輕過的臉頰，拭去眼角的淚痕。

看著通紅的雙瞳漉漉的，滿是無辜的盯著他，夜北冥結滾間，心口仿佛被一雙大掌無形中握，平白生出幾分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悸來。

婚以來，今日是第三次主獻吻了。

夜北冥腦子里不知怎麼忽然冒出了這個念頭，大掌托起月清音的下頜，便輕輕吻了上去。

有沒有可能，他可以稍微試探著，給一點點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