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真的出事了，王妃可真是有先見之明呢。”

夜半，王府書房，燭火菲微。

夜北冥抬起頭來，看向面前的春月，挑了挑眉。

“主子你是不知道，王妃熬了三四個通宵對我們王府的賬目，發現不對馬上就讓我控制整個庫房和賬房！我當時還以為王妃是危言聳聽，倒沒想過竟然真出了這樣的事，也虧得王妃散了一箱嫁妝此事才得以保全，要是再慢點，只怕今天什麼結果都是兩說呢。”

春月跺了跺腳，看樣子也是有幾分氣憤。

“張管事這個吃里外的東西，虧主子你對他那麼好！”

夜北冥聽著春月的嘀嘀咕咕，眉間蹙。

“你說王妃的嫁妝，又是怎麼回事。”

春月挑起眉，看向夜北冥。

“就是庫房里那些被張管家送出去的東西啊，全是王妃用別的寶貝換回來的！主子，這次你真的要好好謝王妃了，要不是，恐怕這次真的是兇多吉啊。”

畢竟聽阿影說當時那個場景，但凡有一點可以坐實夜北冥的罪證，只怕至今晚他們都要在大理寺過夜了。

夜北冥聞言，神卻僵了僵，不由得想到月清音貿然出現的那一刻，看似幫別人指控他的神。

原來月清音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事不對，既然如此，今日是特地宮去幫他的？

這個發現，讓夜北冥的指尖一頓，連帶著落筆的筆鋒都飄了出去……

“王妃現在干什麼呢？”

他心里仿佛有什麼地方被羽撓了一下，麻麻的。

原以為月清音口口聲聲說知道錯了要跟他好好在一起，從來都只是一個玩笑。

被傷了太多次，夜北冥已經習慣了盡量不相信月清音的每一句話，這樣等到真的給自己一刀的時候，不在意，就不會那麼痛。

可是現在看起來，月清音似乎真的轉了……

“王妃啊，洗澡呢，不然我哪有時間出來給你報告這些事，你又不讓我告訴王妃我是王府的人。”

春月雙手環，一臉傲。

“怎麼樣主子，我就說王妃真的回心轉意了吧，虧阿影那個混蛋還讓我提防王妃，要是聽他的恐怕我們今天都回不來了。”

夜北冥習慣春月和阿影日常斗互相背刺了，沒把春月的話放在心里，卻見他放下掌中的筆，沉聲道：

“那……我去找。”

看著夜北冥匆匆離去的背影，春月角勾起一個曖昧的笑意，手掌抵在邊故作悄聲道：

“主子，仔細著點，王妃的還沒好呢！”

夜北冥：“……”

這丫頭跟月清音呆久了，真是越發沒有收拾。

……

夜北冥腳步來到后院，看著房間菲微的燭，腦子里莫名浮現那一夜燥熱極了，不得已用月清音用過的水簡單凈時，鼻尖縈繞的藥香……

“春月，幫我拿一下香胰子。”

不知是不是熱水氤氳讓人下意識神智朦朧，甚至沒能聽出來夜北冥的腳步聲，只是整個人倦然的靠在浴桶上，雙眸閉。

掌中及溫潤的，月清音眼皮子都沒睜開，只是長長嘆了一聲……

“春月，王爺干什麼呢？”

夜北冥挑眉，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聽接下來一句話，讓他猛地愣在了原地。

“百花宴上那些話你應該也聽到了，春月，你也覺得我應該給王爺納一房妾嗎？”

月清音說著，抬起荑了眉心，看起來有幾分神不濟。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或許我該空回一趟娘家，問問當時我娘是怎麼想的……我一想到要給他納妾就頭疼，春月，你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啊。”

夜北冥皺著眉，接過遞過來的香胰子，聽長嘆一聲……

“王爺畢竟是王爺，就算對我好估計也是一時新鮮，你說……”

“誰說本王對你是一時新鮮了？”

月清音聞言，整個人猛地一愣！

愕然瞪大了雙眼，看著朦朧燭下臉沉的夜北冥，小臉上出驚愕之！

“夫、夫君……你！”

下意識看向四周，整個房間空空如也，哪有半個春月的影子？

月清音本想懊惱夜北冥來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知會一聲，這丫頭本就是自己溜出去了！

“我、我沒有，我可什麼都沒說。”

“呵，可是本王什麼都聽到了。”

月清音：“……”

這種事，你當沒聽到也可以的。

幾番試圖張狡辯，然而眼下實在是沒有外人，真是覺得百口莫辯……

何況還一口一個王爺，要是一解釋，夜北冥如果誤會了，聯想到想將月叮伶塞進夜景煥府里那件事，那可真是越描越黑！

“王爺，我沒事……你若是喜歡，我……”

“你怎麼樣，你八抬大轎把人接進門，天天看著我和別的人朝夕相？”

他僅僅是這般說著，便仿佛凌冽的匕首剖進了心里。

月清音臉一白，話到了邊，卻再也說不出來……

僅僅是簡短的幾個字，仿佛都讓覺得窒息，一時間竟連眼眶都有些發燙起來。

“我是你夫人，只要能讓你開心……”

月清音話說到這，清淚宛如珍珠，顆顆砸落下來，竟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呵，讓我開心？你月清音竟然也會想讓我開心。”

夜北冥眉頭蹙，聽著一番話心底里仿佛升起了熊熊烈焰，卻對無可奈何。

“月清音，這還是你嗎？”

夜北冥在浴桶旁半躬下，出大掌掐住的下頜，迫使微微抬頭看向他。

“月家把你捧在手心里長大，怎麼教出來你這麼個小冬瓜？我開心你就愿意忍，月家都沒讓你過的委屈，在我這你就愿意了？”

他語氣中滿是無奈與懊惱，無奈搖了搖頭，大掌輕輕拭過眼角的珠淚。

“你不喜歡，我就不娶，人要那麼多來干什麼，你一個我都嫌頭疼。”

“嗚……王爺嫌棄人家。”

夜北冥：？？？這時候你咋不矯了。

他角了，卻見月清音本想一如往常賣傻打破沉寂的氣氛，這一哭，卻仿佛當真把自己委屈到了，淚珠一顆顆的往下砸，跟下雨似的。

“怎麼還把自己蠢哭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心底微微容，想到今日之前月清音為自己做的這一切，想到自己經不住火焚自己去書房睡覺，卻在賬房挑燈夜戰的影。

抑的仿佛再也制不住一般，竟住的臉頰，狠狠吻了下去。

月清音一愣，到霸道的氣息自上而下席卷而來，仿佛要將淹沒其中……

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纖長的眼睫近在眼前，還沒來得及欣賞，整個人一輕，竟被他從浴桶里撈了出來。

“夜北冥、你！”

夜北冥扯過一旁的裳將裹住，聞言低下頭來，看向的眸中仿佛盛著幾分灼灼的烈火。

“本王看王妃近來太閑，心的事太多了，既然有神，倒不如把你一直想做的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