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將玉榮樓收回來,自己開一家酒樓?”
夜深深,夜王府。
飯桌上聽見月清音這樣說,夜北冥不由得一愣。
是他孤陋寡聞了……
他原想著,若是月清音喜歡,便讓人打聽打聽合適的鋪子,直接買下來送,自己玩便去玩。
可是誰知道,月清音竟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玩玩……
宣京第一酒樓,竟然是月家的。
這個消息到現在都有些難以消化……
夜北冥一邊暗忖,若是自己想買下宣京第一酒樓送,雖然并不是買不起,但估計也要掏空如今手上的家底了。
月清音隨便一手,當真是可以亮瞎他的眼。
孰料,見夜北冥不說話,月清音卻只是笑著給他夾了一筷子魚,嗓音道:
“夫君,你可是答應我的,這是咱們夫妻二人一同開辦的酒樓,你不能反悔。”
夜北冥:“……”
他知道,夜王府如今的賬目上能支出來的錢對月清音來說幾乎是杯水車薪。
與其說是一起開辦,倒不如說是他倒月清音跟風賺錢。
如此想著,夜北冥更頭疼了……
月清音見他沉默寡言,抿了抿,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似乎也是此刻才意識到,在夜北冥面前收回了玉榮樓,恐怕對他帶來的心理落差也是極大。
當初怎麼就沒考慮到這一點。
輕嘆一聲,正糾結是自己辦事不周之際……
卻見夜北冥沉默了許久,直到兩個人晚膳都快吃完了,才從懷中出一枚玉簡來,放在桌子上,推到的面前。
月清音見狀,眨了眨眼不解的看向他。
“清兒,這里面……有五十萬金。”
“本王不知道你開辦酒樓到底需要多錢。”
“但這些……料想應該能幫到你。”
月清音聞言,不由得面愕然之!
五十萬金?
整個夜王府的賬本上都沒有五十萬金,夜北冥這、這是……
見一雙眸中盡是掩不住的愕然,夜北冥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只是輕咳一聲。
“清兒,本王雖不富有,但也真沒你想得那麼窮……”
見還不說話,夜北冥只是無奈搖了搖頭,一手握住的荑。
“夜王府的錢,是本王的俸祿,這些年積攢下來的。”
“這些錢,是本王用戰功換的,干凈。”
他說著,抄起玉簡放掌心。
“若是不夠,你再與本王說,本王能想到辦法。”
玉簡溫熱,仿佛還殘留著他大掌的熱度……
其實月清音倒也從來沒當真嫌棄過夜北冥窮。
畢竟當初幾乎夜王府的所有積蓄都用來做了三六聘的彩禮,婚之后夜北冥也從未過的嫁妝一分一毫。
畢竟相較于月家的富可敵國,可能就連朝堂上的文武百,在眼里都是弟弟。
但偏偏,夜北冥賬目上那些錢,對而言算不上多,但也絕對算不上。
僅僅如此,夜北冥論財力也能在整個朝堂上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
確確實實沒想到,夜北冥手上還能拿出這麼一筆錢來!
“這……夫君,這太多了。”
秀眉輕蹙,還沒來得及推拒,卻被夜北冥連著玉簡一起,握住的荑。
“這些錢雖然對本王不算,但你要開那麼大一家酒樓,也絕算不上多。”
“本王不能總是占夫人的便宜,當初本王應允的是一力承擔這酒樓的費用,倒頭來還要夫人破費,已是不該。”
他心里清楚,這些錢估計也就是玉榮樓的房租罷了。
月清音心底發酸,眼眶也有些發酸。
夜北冥用戰功換來的……
說白了,那就是用命換的。
這筆錢,夜北冥之前之所以沒有給,料想應該是兩人剛婚時那些不愉快,還無法對完全放心。
看得出來,夜北冥存著這筆錢,料想也本該是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如今竟盡數給了……
這近乎底的舉,怎可能半分都無。
當初做了不錯事,回頭卻發現夜北冥始終留在原地等。
不論是幫助月府還是信任,對夜北冥來說都是一場豪賭。
說白了,哪怕是如今的,都覺得夜北冥傻。
前世被自己弄得遍鱗傷,還愿意站在自己邊。
如今倘若有半分對他以外的心思,都可以讓夜北冥滿盤皆輸。
可是重活一世……
從始至終,夜北冥還是站在的邊,永遠為遮風擋雨。
口像塞了一團棉花,上不去下不來,如鯁在。
看著月清音的沉默,夜北冥卻抿了抿,心想這人總不能是在計較他藏私房錢的事……
關鍵夜影樓存在,又牽扯眾多,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跟解釋。
倘若夜影樓的流水也放在夜王府,以月清音這子機靈勁兒,遲早能察覺到貓膩。
兩個人各懷心思間,只是十指相扣的緩緩回到了寢殿。
這一路上沉默無言,卻仿佛連今夜的月都變得耀眼。
月清音依舊是早早的困了,今日難得夜北冥已經沐浴完了月清音還沒收拾好。
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荑溫發燙,本想問問是否子不適,又始終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此刻聽著屏風后水聲輕響,夜北冥無奈輕嘆一聲,將燭挑得更亮一些,將掌中的折子翻過一頁。
自打發現月清音對他的折子完全不興趣之后,夜北冥在哪里辦公,已經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與其一個人在書房等春月來請,倒不如就在這房里等。
也免得月清音一個人等他睡覺,平白浪費時間。
溫熱的空氣帶著時間自指尖流淌,夜北冥桌上的折子看了大半,才聽屏風后月清音‘唔’的一聲,語氣中似有幾分難的意味。
“夫君……”
“嗯,怎麼了?”
聽見的聲音,夜北冥已經放下了掌中的折子向屏風這邊走來。
看見屏風上的人影,月清音眸已經染了幾分朦朧,聽嘟噥道:
“寢殿沒開窗嗎,我好熱。”
“熱?”
夜北冥皺了皺眉,看向后大開的窗戶。
炎炎夏日,他穿了一件織錦單,饒是氣方剛如他也并不覺得燥熱,反倒是怕了寒。
怎麼會熱?
“你是不是不舒服。”
夜北冥眉峰微蹙,聽著屏風后窸窸窣窣聲音傳來,等了片刻才繞過屏風進去。
月清音一襲單薄的睡攏在上,盈盈一握的纖腰用束帶簡單綁住,前卻果出大片雪。
夜北冥此刻倒是覺得有些熱了……
小臉泛起幾分不正常的微紅,迷離的眼看向他,卻只是撅起水潤飽滿的紅,帶了幾分骨的意味道:
“夫君,真的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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