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曳也是惜命的，而那頭佬獨自一人去對付那個幻高手，也不知結果怎麼樣。

一羣人收拾了下，除卻一部分人留下來查抄佘府，盧易之帶著佘家母子跟顧曳兩人離開了佘府。

“猴子，真沒想到你命這麼大”

本來顧曳等人還有心李大雄這廝被佘夫人重擊了好幾下會重傷垂死，結果這廝沒一會就中氣十足得拍拍顧曳的肩膀。

顧曳白了他一眼。

還說，這人不也是皮糙厚，話說那頭佬還能挑徒弟，這李大雄可不是一般人。

“是不是長得醜的人都這樣啊，活得久一點”李大雄口無遮攔。

“彼此彼此”

兩人對答如流。

然後盧易之覺得不太舒坦了，因爲兩個土賊下一秒很默契得看向他——長得好看的，早死啊。

呵呵。

“對了，我們這是去哪”

李大雄冷不丁冒出一句。

這傻缺，現在才問這種問題。

“衙門，之前不是說了，那個人一定會去衙門地牢”

“去幹嗎？”

李大雄暗道之前說過嗎？什麼時候？吃飯的時候說的？那他肯定沒聽啊，這不能怪他。

“殺人滅口”

顧曳淡淡說著，已經看到前頭衙門所在！

而在邊的王清婉聽到那簡單四個字，臉微微一變。

——————

衙門地牢，王家村的人關在牢中，一個個都懨懨的，地牢中是鮮有亮的，窗子也一律極，且封口牢固，這是爲了避免被劫獄，當然了，也很寒酸溼，冷，比他們村子裡那最差勁的房屋還冷。

王三叔王如進面鬱郁，其他人從一開始的大喊冤枉到後來的認命，也不過是一兩個晚上的事而已。

唯獨一個人從始至終都很沉默——王四娘。

其餘人是怨恨的，責任也都推到上，可又很奇怪的沒幾個人去找晦氣，一來是此人平日裡本就彪悍，二來是....

王如進看了看，低啞道：“那人還會來救我們出去吧？”

王四娘垂著眼，臉上有過譏諷的臉一掃而過。

平常看起來狡猾深沉的王三叔，其實也有癡心妄想的病呢。

“不知道”王四娘有些喃喃，希那個人來，又希他不要來。

王如進看王四娘這樣子，臉更沉了，忍不住說：“你跟求個...清婉不是還在他那兒..”

這話裡意思不言而喻。

不王家村的人都期頤看來。

王四娘卻臉大變，婉兒在佘家能有什麼好日子過，也只有當孃的才心疼，這些人平日裡碎，現在卻又端著這樣的臉來求...

就在王四娘要發作的時候，咣噹。

好像有什麼鐵鏈子搖了下的聲音，然後外面衙役們說話的聲音都沒了。

一下子變得很死寂。

死寂中，那鎖鏈叮鈴叮鈴，還有腳步聲。

“來了！”王如進臉上有喜意。

王四娘下意識握拳頭，他來了...

但他從那階梯走下來，卻在那黑暗角落，腳步聲停止。

一下子又陷死寂。

王如進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或者說這地牢比之前更冷了一些。

刷，王四娘站起來，“婉兒怎麼樣了！你們把怎麼樣了！”

“放心，很好...”

這個人的聲音有些沙啞，配合著地牢的氣氛，平白多了幾分森。

“你答應過的，只要我幫你做好那些事，你就會放自由..”王四娘咬字清楚，彷彿要對付刻骨記得一樣。

“之前你的確做得很好，但有一件事你做的不好”

他慢條斯理，王四娘臉慘白，“王小丫？那怪不得我，誰會想到會投湖自盡！”

“不不不，錯的不是爲什麼死了，而是爲什麼最後又活著”

這言外之意就是顧曳被救起的時候，應該把顧曳直接弄死——他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掐不死一個小姑娘？

也省的如此一連串的——意外。

“我....”王四孃的確無言以對，但也心狠手辣，“你放我出去，我一定殺了，但你一定要放了我兒，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如此咬牙切齒，對方卻笑了，笑聲有些低沉。

“做鬼？我最喜歡玩的就是鬼了...”

衆人頓時覺一寒，王菁，王菁變惡鬼了不也依舊在這人控制之下麼。

但這個人今天來...

“您今天來一定是來救我們的吧，您放心，救我們出去後，我們一定把那臭丫頭給殺了！”

“對對對，我們一定會殺了！”

“您快救我們出去吧”

一羣人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抓著不放，卻不知道稻草終究是稻草，何況，這不是稻草，而是一把割草的鐮刀。

“不必了...我現在需要殺的反而不是...”

“而是一些認得我的人”

他終於走出影，臉龐在窗子照進來的下分明。

雖然見了，所有人卻覺得自己看到了死亡。

王家村的所有人表都搐，驚恐得往後退，王四娘睜大眼，直勾勾得盯著。

“你要殺我們滅口”

“阿~~以前覺得清婉聰明，的母親很蠢，現在看來也還沒蠢到家”

一邊說著，他出手，那寬大的手掌從袖子裡出來，竟沒有多下田勞作的老繭，反而顯得細膩，但是指甲很長，削薄....好像刀片。

他的手，剪影一般，緩緩的，到了王四孃的臉頰前。

但作很慢，慢悠悠的，王四娘明明滿是恐懼跟怨恨，卻沒有半點彈的反應，其餘人也是如此。

他們好像被控制了，被迷幻了，在這個世界裡，他就是掌握他們生死的王！

“這鄉下地方，也就兩個聰明孩，一個王菁，一個王清婉，哪個孩不啊，我要教們...清婉不樂意..等我把你的臉皮給看，就曉得了——這是多麼好的事”

指甲稍稍一劃，王四孃的臉皮就能離。

但....

有一隻更寬大的手卻陡然扼住了他的手腕，還有那獷豪邁的聲音。

“你說錯了，應該是有三個孩，那個孩閆玉，是鎮上大戶人家的兒，長得漂亮又多才多藝，鎮上還是十里八鄉的年人都很喜歡，但獨獨從小跟鄰邊李家村的一個年要好，常常在蘆葦裡面玩耍，玩啊玩的，他們都長大了，孩要嫁人了，可一夜之間他們全家都死了，孩被剝了臉皮，骸封牆中，對了，生前還遭遇過慘無人道的折磨....”

頓了下，這隻手的主人——一個李家村平凡無奇的大漢看著對面的男子。

“李猛，如果不是你在閆家老宅手段過急，我們也不會排查到你”

符合那些要求的人其實不，未必一定是李猛，只是青羽的人已經從無人的李猛家中搜到鞋子，比對之後才大概確定他是幕後之人。

只不過頭佬跟盧易之商量之後還是決定混李家人之中。

於是，纔有了現在這一幕。

李猛一隻手被頭佬扼住，卻不急，只是看著他，“我早有預會被你們懷疑到，但沒想到這麼快”

“沒你快，若是我們作慢一點，這些人就被你殺死了，死無對證，一個鞋印也說明不了什麼”

“對啊，就差一點點”

“可惜了”頭佬冷笑。

“不可惜，無非多殺一個人而已”李猛笑著，目陡然銳利！

譁~~

王四娘等人都覺到頭暈目眩，監牢的門，還有人都扭曲旋轉了似的，心口直系，王四娘彷彿看見了自己那懂事溫婉的兒在院子裡澆花草回頭朝笑的樣子，又彷彿看見了被佘景風欺負的樣子...

痛恨！心疼！愧！

最後變了怨恨，王四娘面目猙獰，掐住佘景風的脖子，“你欺負我兒，我跟你拼了！”

“四，四娘...”王如進覺自己脖子被掐住了，便是拼命掙扎廝打，其餘人也不知道都看到了什麼，反正一個個都兇悍得攻訐對方。

直到。

“呔，都給我醒來！”

頭佬搖晃手腕，低喝一聲，如雷音撞鐘，那些失去神智的人一下子醒悟。

李猛臉微微一變，“你怎麼會...”

他看到頭佬的手上戴著一串燧石鏈子。

燧石乃是火屬奇石，在古代本就作爲打火石來用的，但純度如此高的燧石很見，在道家也是克邪的法寶材料之一。

顯然，頭佬不知道從哪裡搗鼓了這麼一串極品燧石鏈子，直接克了對方的幻。

“怎麼會知道你的幻怕火是吧”

“邪教流鳶起始於劍南道那邊，傳聞總教傍水而生，教之人多擅長**毒，也擅利用水影衍生幻，無論是鬼哭林裡面的沼澤，還是鬼宅蘆葦的湖泊，都有水，但是你怕被我認出你用的是流鳶的幻，故意用了火燒，想要給我造一個假象，就是流鳶派的人怎麼可能火燒自己的幻境宅子呢？的確，我第一時間過了流鳶...但是，你畢竟還是年輕啊小夥子”

頭佬嗤笑著，“從你殺了閆一家老小還將人家封牆中並住了十年，可不像是那麼膽小怕事的人，爲什麼會逃走而不是留下來等著替我們幾個收呢，只因爲火燒宅子的時候，你自己本是怕火的，本就不能靠近，當時便是遠遠躲開了，後來躲在遠看到火被我們撲滅了才知道大勢已去，這纔想要殺人滅口的吧”

如果一個人被猜到了所有的，且被剋制了引以爲傲的能力，那他的心境就會無限放大——憤怒，還是恐懼？

李猛大概是憤怒了，但還沒有失去理智，眨眼便是竄向了階梯，往外掠去！

“想逃！”

頭佬之前兩度被這後生給算計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對方肋，哪能就這麼放過他。

而且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啊。

頭佬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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