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頭佬也是老油條，聞言就和稀泥了：“刺史大人說笑咯，那破案可是盧氏盧卿的能耐，我也不過是憑著三腳貓功夫抓鬼的，難得讓盧卿另眼相看，這才舉薦相助趙老兄...不過這一日一夜的也沒查出個什麼東西，倒是混吃了刺史府好幾頓，實在汗”

你不是看重盧易之嘛，那我拉出他遛一遛，你也不能拿我當槍使背黑鍋吧！

果然，頭佬這麼一說，左龍洲眼眸深了些，笑了笑：“幾頓飯而已，何懼這幾頓，今後的飯菜也全由我刺史府包了”

陳家家主聞言忙說：“刺史大人憂心我陳家上下百來號人的命，已是仁德，康師傅也是仗義相助，自然得讓我陳家盡一盡地主之誼”

顧曳在旁邊聽得有些鬱郁的，這場上遇上商場人再加上頭佬這種老油鬼，都能你來我往磨嘰一年的。

顧曳不耐煩在心裡，李大雄是不耐煩在臉上。

還好陳家老頭比他們更急，終於提到了那個死去的丫鬟。

“幾位請來，那位丫鬟就死在偏廳，當時有好些爲婦孺孩都在，因此惹得們大爲驚嚇，我們在外飲酒，乍然聽到進門一看，便是看到了...”

他引進門，顧曳卻聞到一濃烈的腥味。

然後便是看到了那倒地的侍。

一襲丫鬟穿著的綠，雙無力的癱在地，雙手打開，一手邊還有托盤，瓜果四散落，側著頭，微微張開，猩紅帶黑的從裡流淌到了地面上，但是耳朵，鼻子，眼睛也都流出來，算是七竅流了。

但也不是一般的七竅流。

流的太多了。

頭佬就看了一眼，撇，“毒”

趙元驚訝，卻也點頭：“確實是中毒了”

有病，中毒被殺找我降道之人做什麼。

頭佬翻了個白眼就要走。

“康兄康兄，你別急啊，你來看看這個”

趙元舉起小翠的手，拉下袖子，出一截手腕，小翠年紀跟顧曳差不離，縱然是下人，也是好青春的時候，那皮也是不錯的，但顧曳跟李大雄都睜大眼。

因爲那蒼白的手腕上赫然有一塊塊斑。

而且是紫紅的。

“這等斑至需要六個時辰才能形，可從小翠七竅流暴斃再到我趕到陳家發現斑連半個時辰都不到，如此詭譎，豈是常人能爲的？”

趙元辦了多案子，經驗富至極，可這幽州短短半個月連發的兩個案子卻讓他屢屢沒有頭緒。

經驗在這裡沒了用，他也只能另闢蹊徑了。左龍洲在一旁看著，並不搭話，陳家老頭也是神鬱郁。

他不怕家裡被暗殺一個丫鬟，大不了查！查不出也沒事，左右不過一個丫鬟。

可若是被什麼邪祟纏上，哪怕他那寶貝兒子在有些人脈，也沒法大把握解決吧。

畢竟鬼界素來比人間正道來得恐怖。

頭佬此刻才認真幾分，彎下仔細看了下小翠的骸，手指更是按在小翠的手腕斑上...片刻後，他起，說：“猴子”

什麼？

陳家老頭：“我家沒猴子啊”

趙元登時說：“猴子是...”

顧曳已經想轉走了...

“猴子，你過來，解了的服看看，我們不方便”

頭佬這麼一說，趙元才明白這人是要看看小翠上其他部位是不是有斑，這裡人太多，尤其男，若是貿然，對死者是不尊重的。

這個舉止讓趙元對頭佬有些許好，看不出這獷貪財的頭還有幾分原則嘛。

跟他一樣是個好人！

不過...

“康兄，在昨夜我已經檢查過了，小翠上並無其他斑，便只有胳膊部位有，也是奇異之一，不過你若是要再看看也行，只是怕顧小友一人無助力，便是你我留下便可”

一個降道大師，一個仵作出的，留下來誰也說不出不妥，何況還有個小子，再加上小翠畢竟是丫鬟，哪有人在乎的清白與否，便是無人異議。

只是那左龍洲多看了顧曳一眼。

一行人出門，這個偏廳門關上。

李大雄倒是無所謂在外面，跟青羽站在門邊兩側，像是門神一般，

不過他看到那個很威風的老爺跟青羽說話。

“青衛士，盧卿近日可好”

青羽一板一眼：“大人甚好，只是忙於公務，勞大人惦記了。”

“自然，盧卿乃我范百年難得一出的人才，聖人親口褒獎，恐不久之後便能完全掌管大理寺了”

左龍洲含笑，卻無諂，只有平和的讚賞。

青羽自是知道自家大人擔得起這一方大員的誇讚。

不過對方恐怕用意不在此。

“只是你家大人既然公務繁忙，且還派了你過來督促這個案件，看來跟趙元是真的莫逆之”

“大人於趙大人本就在刑偵上面很有默契，相逢恨晚，前些天知道趙大人困於這個案件，又慨於奎山康師傅能耐，纔派遣在下前來當中間人...只是沒想到刺史大人昨夜也在這裡”

左龍洲輕笑，“陳家軒，難得文采秀之人，我也是仰慕啊，還他能跟著你家大人的步子在文壇場上給我們范爭些臉面”

滴水不，卻也給了陳家公子極大的臉面。

盧易之，那是什麼任務啊，一等一大世族范盧氏年青一代的代表人之一，而陳易軒頂多算是商家出的探花，若不是背後得了權貴垂青，百個探花也不及盧家卿一人！

連李大雄都看到了陳家人的滿面紅，也看懂了青羽的不以爲然，當他更意外左龍洲忽然來了一句。

“對了，裡頭那位小姑娘，便是卿曾讓我關照的小姑娘吧”

這話一說，李大雄先瞪大眼睛。

青羽卻偏了頭，盯著左龍洲。

——————

屋中，顧曳解開了小翠的服，妙齡的嘛，無所謂，兩個大老爺們更是不知道看過多，這妙齡軀在他們眼裡沒啥意義，趙元看了一眼，說：“便是如此的”

斑在右臂。

這點他說過了。

所以...

趙元卻看到了顧曳跟頭佬很一致的表——幽深。

他默了下沉思，突兀開口。

“這斑來得巧，本不該出現的，可該來的斑卻沒有出現”

這話旁人定然聽不懂，但在顧曳聽來卻是瞭然於心。

“普通淺顯的斑一般在一兩個時辰出現，昨晚趙大人看到的紫紅斑是六個時辰起才能出現的，如此詭譎，大概所有人都認爲有邪祟作祟，但這上面並沒有殘留邪氣鬼氣，按理說其他部位是會隨著時間出現正常斑的，可沒有，會出現這種況....”

顧曳頓了下，看向頭佬。

這人已經探手到腰上的袋囊，取出三粒降星，將它們放小翠本就微微張開的。

小翠爲什麼會張開呢。

痛苦之下想要吐？

顧曳很快知道不僅於此。

因爲隨著降星落的醉中，不一會兒，跟趙元就看到小翠的嚨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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