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曳以爲自己要看到真正的詐，第一反應就是往後敏捷一躍。

這等迅速看得趙元目瞪口呆，但他也知道這死人復活十分之嚇人，便也起退開些。

哪知兩人的作讓頭佬出了好不明顯的嘲笑：“看你們慫的”

誒，這話就不中聽了。

“師傅，這是詐啊”

顧曳悻悻說。

“誰跟你說的是詐？”

“難道不是？”

“不是”

頭佬剛這麼篤定，這個偏廳就發出了一種糙而又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的沙啞聲。

嚶嚶若泣。

跟鬼哭泣似的。

尼瑪，這還不詐！

顧曳靠著牆，神經繃，這不大不小的偏廳裡洋溢著這樣詭譎的聲音。

而且聲音越來越清晰，就好像離他們越來越近。

似乎聲音還是從上頭髮出來的。

趙元臉發青，暗道昨夜頭佬說沒有鬼祟，今天這不就打臉了？

趙元跟顧曳都下意識往上頭看去。

卻見頭佬反而冷笑，不退不避，只淡淡看了顧曳跟趙元一眼，然後猛然彈出手...

手速如殘影、

顧曳覺到頭佬的作在空氣中有些微的破空聲，猛然低頭，便是恰好看到那小翠的里面有什麼黑乎乎的東西爬到舌頭上。

好像是...

顧曳還沒看清，那黑東西就猛然跳出！

特麼的，朝著我！

顧曳警覺，抓起旁邊的花瓶...

但頭佬的手指已經瞬間彈在了它上。

噗！

那有顧曳掌心大小的玩意兒落在了地上，頭佬拿出小瓶子，一滴太圭湖的水...彈出，落在那玩意上，嘶嘶，黑氣升起，像是被燒焦了一樣。

但顧曳跟趙元還是能看清地上那掌心大小的黑東西是一隻碩的蠍子。

還真是可怕，從死人肚子裡爬出這麼個玩意兒。

只是顧曳更心驚這渾黑乎乎的大蠍子尾上還吊著一個跟尾融合一起的小筒鈴，但裡面沒有搖的珠子，只有奇怪的孔。

“這是蠍子？怎麼後面還掛著這種筒鈴”

“不是蠍子，是蜣螂”

“蜣螂？頭你別欺負我書讀的”顧曳不信，“蜣螂不就是屎殼郎嗎，主要吃糞便的，最喜歡推著糞球去遛彎，這隻長這麼而且外表跟蠍子似的，難道是屎吃多了營養過剩變異了？”

趙元只能認爲這位姑娘見多識廣並且語言練幽默接地氣...

——實在想不出可以怎麼誇了。

事實上顧曳也不是什麼都懂，對昆蟲科也跟普通人認知差不多，之所以多蜣螂這個偏僻的詞兒興趣也是因爲當年看了徐克老怪的神都龍王，裡面不是有什麼西域千年奇蠱蜣螂蟲嗎，好奇啊，覺得好生厲害，然後就去百度了。

然後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是普通蜣螂，吃屎的，這種蜣螂就厲害了，慣常以墳場等堆之地生長的毒蟲毒草爲食，生長週期一到便能誕下蟲卵，以人活爲食，不到三天便能生長到這麼大，進而催發毒素到人，將人陡然毒殺”

頭佬指著地上的蜣螂蟲，“這也蜣螂，毒發癥狀便是七竅流，隨同癥狀便是帶著氣，衍生斑，不過畢竟不是本化的斑，是以沒那麼全面，只在局部出現，而斑出現的地方，就是蜣螂蟲的地方，因蟲誕下攜帶氣，後便會被人活吸收...你們看手臂，上面是不是有一個小傷口”

顧曳兩人仔細一看，確實有。

趙元頓時沉思：“昨晚我查看的時候，的確也發現了這個小傷口，問過跟同寢的僕役，只說石榴莊因有石榴帶甜香，每年都會吸引一些蟲類鳥類，雖然莊時有滅蟲，但偶爾在偏僻且條件不好的地方也有一些蟲子會留下，比如盥洗房，廚房等等，別說小翠，其餘僕役上也多有些小傷口，因爲這個，我當時也沒細想，沒想到過這麼一個疑點”

趙元有些唏噓自責，頭佬卻安他：“馬有失蹄嘛，畢竟你年紀也大了..”

這還真不上什麼安，趙元癟癟，又看了那閉的門窗一眼。

“既然是蜣螂，而且是傳自西域那邊的，非一般人能用吧，這陳家....”

“就當是有鬼吧”頭佬不置可否，“否則我奎山也沒法理所應當得吃餘下幾頓飯了”

趙元笑著點頭，又著聲音說：“總的說來，陳家一共二十四口人，剛剛外面那位是陳家掌門人，名陳元風，他下面有三個兄弟，各個拖家帶口，不過他也只有兩個兒子....小兒子就是陳易軒，陳家主母所生，上面還有庶長子陳易風，陳易風的母親是陳家姨娘，小翠服侍的就是這位姨娘，昨晚況特殊，我沒法細查，得等刺史走後才方便行事。”

哦，就是顧念陳家人的緒，貿然查問會惹惱陳家，也會讓刺史大人面上無。

呵，這下不好當啊。

“這是你的活兒咯~~保管好這，我看這小姑娘定然是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被滅口了”

頭佬畢竟老道，趙元也是如此，兩人有了默契便是再不多說。

顧曳在一旁提起：“恐怕趙大人更難調查陳家人裡面上誰有傷吧”

傷？

趙元看向顧曳：“青羽跟我提過，之前你們三人跟那個兇手手，他曾用橫刀傷了對方臂膀，我本也想查看，但後來想想兩個案子既然都跟陳家有關係，卻無實際證據，就算找到人，對方且說是想盜，至多治一個盜罪，就算想強自問，陳家有人脈，有些手段也是用不了的，最後也奈何他不得，必然不能打草驚蛇”

老油條啊老油條。

顧曳若有所思：“所以你已經讓人盯著藥鋪，看看誰會去買治療刀傷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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