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已經打開了天花墜的模式,顧曳角一勾就按了人家的模式開關。
“奧,這是揚州北門的雕工吧,素以花鳥紋理細聞名於世,而春秋戰國的雕工且走通潤豁達的路子,並無現在的細,也不喜花鳥,難不是這雕工師傅死回春秋戰國爲齊恆公雕玉了?而且這是闐青白玉吧,還是下等的闐青白玉,我說大叔,雖然看起來我長得年輕貴氣好像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可也不是人傻錢多,你這哄得忒不認真,我也不了戲啊”
這番話一說這攤主登時尷尬了,黑黑的臉頰上都似乎有了可以的紅,尤其是看到原本有些慫的李大雄怒而擼袖子,一站起來,哎呦,這傻大個咋這麼高呢,之前可真沒看出來,長得跟大青牛似的。
“哎呦,姑娘,您還說您不是行人,這眼睛可真毒,難不是跟這位小哥合起來逗我玩呢!”
顧曳:“哎呦,大叔,這時間就是金錢,我哪門子的時間來逗你玩啊~我就是初來乍到,可不剛巧遇上你麼,古話說得好啊,不論敵我無論爭鬥,相逢即是緣分,理應一笑泯恩仇....”
攤主:“咦,你這話說得好聽,甚爲有理,有理”
兩個都是不想把事兒鬧大的主兒立馬都笑得跟花似的,就是李大雄有些憋悶——我是把袖子放下呢,還是再把也擼起來呢。
顧曳:“我覺得大叔你擺出來的貨都是價值連城的,就我們兩個這小輩也吃不消,你可有什麼沒開眼的土貨給咱看看,我挑個便宜的,一來考驗眼力見兒,二來也照顧你生意啊”
攤主登時笑了,“小姑娘賊啊,可看到我那一袋子土貨了吧”
可不是,蹲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了。
顧曳本來對這擺明了坑人的攤子沒什麼興趣,可眼力好使,竟在這人後發現一麻布袋子,那袋子一口出,裡面有些土疙瘩在。
所謂土貨也就是剛收的新鮮貨,還帶著土沒洗乾淨,自然商人也看不出這土貨到底是什麼貨,但也不乏賣的人作假的,現代的假貨不要太多了,連鑽石都有假的,何況這些陶陶罐罐金銀玉。
顧曳本來也就是來看熱鬧,也沒圖著自己穿越了就是本書主角長了鈦合金視眼能發家致富,畢竟在這個現代考古學家來說這裡就是一塊地板都是十分值錢的,事實上從幽州城前就做了好幾天的心理建設,那就是絕對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挖地磚——要挖也得等沒人的時候再挖。
但既然看到了這一袋子對於唐朝人都算是土貨的土貨,那就這麼走也不是顧曳了。
“這都是緣分”顧曳笑得讓李大雄皮疙瘩都起來了,但他看到這攤主拉住後頭的一袋子土疙瘩後有些納悶,“猴子,你要買土啊,別啊,他肯定開價很貴的,你要的話我去城東那邊給你挖去,那邊都是新土”
顧曳跟攤主都很一致得忽略這個土鱉。
“來,姑娘你看,這可都是我大早上收的,就在你們來之前那麼一小會兒,人家剛走你們就來了,一般人我真不給他看,都是回家洗了看仔細了來標價賣的”
顧曳隨手取了一塊看,土不拉幾的,用手指頭抹去了一些淤泥還是黃黃黑黑的,一看就像是土的貨,沒救了!
顧曳指尖按挲了下,挑挑眉。
“那就是願意賣我了”
“自然,緣分嘛”
“什麼價”
這廝又開一隻手掌。
李大雄瞪眼:“又五百兩!”
攤主:“嘿,多新鮮啊,你們要是願意出五百兩我也不反對,是五十兩,一塊五十兩”
李大雄:“五兩也不要!”
攤主:“大個子,你說話可不頂用,你問問這姑娘這土貨價值幾何!”
顧曳:“恩,五兩一斤差不多”
攤主怒了,“姑娘,你這話我可不聽了,什麼五兩一斤,我這可是大價錢收回來的,難道還虧本賣給你?”
顧曳:“是一袋子五兩收的吧”
攤主表忽然一窒,顧曳卻用纖長的手指虛點了下那一袋子。
“麻布袋,有些年頭了,但不是專門倒土貨的盜墓賊,補補的必然是窮苦人家,一般膽小且也無力從那危險的墓葬深倒出真正的值錢土貨,約莫就是從廢棄已開的陵墓廢墟中撿取的提來賣的,山裡人沒見識又缺錢,你一定會死命價,別說一袋子五兩,就是一兩也足夠打發他們了,不過我且以五兩算,這麼一大袋說也有上百塊土疙瘩,這開價就要上百倍利潤,攤主,你這做派若是說出去在這瞳巷也會被人唾棄吧”
古代人還沒現代人那麼黑,行有行規,再獅子大開口也不能逾了某個界限,百倍利潤太過了,傳出去容易拉高整個巷子的流通價格,賣不出去是一說,還容易引起一些份背景強大的老買家不爽,到時候就了。
攤主果然被顧曳唬住了,再看李大雄這初生牛犢不怕虎,若是嚎一嗓子自己也就別混了。
“哎呦誒,小姑娘,我這買賣也不容易,是虧了本出來混的,您可得下留,我剛剛那就是開玩笑的,哪能一塊五兩啊,這不是坑人嘛...”
這小姑娘真特麼邪門,比老油條還老油條。
“五兩一斤”顧曳手上已經隨意挑出了幾個土疙瘩,漫不經心得看著挑著,上的話卻讓攤主了好久,最終忍痛答應:“那就五兩一斤,不過姑娘,咱們是有規矩的,你可不能把這土泥給剝掉太多了看,不然餘留下的我也就賣不出去了”
顧曳瞥了他一眼;“說得好像這裡面會有寶貝似的”
攤主:“...”
其實就是沒有,破山裡撿來的都是別人過了千百遍的渣貨,真有寶貝也是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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